64、第六十四章(1 / 2)

如果說馮月紅是因為上次看到紀葎對家婆的暴力而被威懾,導致不敢找紀葎麻煩的話,紀軍則完全是被心裡思量的事情給耽擱了。

紀軍坐在家裡的大板凳上,手撐著桌子,想著小兒子的話裡剛剛透露出來的消息。

他家老三...是什麼時候跟大隊長關係那麼好的呢?

紀軍也是做了很多年的副隊長了,打量上頭的位置好久了,自然清楚地知道大隊長李創業的為人。

李創業是那種管這點小屁孩事的人嘛?

顯然不是,就連他們家的這些事情,如果不是婦聯隊長那邊和他娘有些衝突,李創業都不至於自己出麵來解決事情。

再想想他們老三,好像自打從醫院出來就像變了一個人。

幾次三番不聽話也就算了。

就說前幾天那頭野豬的事情,這事要放在以前,按照老三的性子怎麼可能會做出全公社享用的事情?

怎麼想,都應該是把野豬賣了換錢啊!

如果是那樣,紀軍還能讓他娘去磨老三幾句,說不準還能讓老三分出一部分錢來給他娘呢。

隻要錢到了紀紅彩手裡,紀軍自然有辦法挖一點出來用。

可是現在是什麼狀況...

紀軍想到那頭進了彆人肚子裡的野豬,心臟就一下下抽得疼,也不由埋怨起紀紅彩的魯莽行事。

說不定,就是因為他娘胡攪蠻纏才把野豬給攪黃了的...

紀軍在想著事情的時候,馮月紅正彎著身子鬼鬼祟祟地貼在窗邊。聽著外頭的動靜。

是老二他媳婦又回來了。

天天住在一起,隻要稍微觀察,很容易就能發現李邇每天出門賣東西的事情。

馮月紅天天看著老二家的眉飛色舞,在心裡腦補著掙錢的畫麵。

馮月紅眼睛紅得都要滴出血來了,可是她們家都是已經分過家的人了,老二家再怎麼發財和她有什麼關係。

馮月紅倒是指望她家婆能夠管一管,去摻和一下這件事情。

可偏偏,事事精明的紀紅彩,卻唯獨對這件事情略而不見。

馮月紅跑回屋子,坐在她男人板凳的旁邊,推搡著紀軍的胳膊:“你說老二家天天做什麼這麼賺錢,咱也能掙一筆不?”

紀軍的思緒被打斷,煩躁地一

甩胳膊:“彆想了,投機倒把可是犯法的。”

老二家做的事情,紀軍怎麼會不知道,按理說他作為副隊長的還得約束這種行為呢。

紀軍已經是睜一眼閉一隻眼了。

馮月紅聽完也隻是在心裡撇嘴,半分在意都沒有,那麼多人做呢怕什麼...

如果真有事,彆人早就被抓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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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紀葎這邊,帶著紀榕和秦招回了家以後,過了不到一個鐘,木匠工就把木床給送過來了。

木板都是木匠工家現有的,打磨得光滑圓潤,木床的尺寸不大,擺在裡屋另外一個窗邊,還能和紀葎的床中間留出個走道來。

幾個人坐在院子裡納涼,紀葎看著秦招,想到了李創業說的話。

秦招的戶口事情,到時候也是得去鎮上公安局戶籍科裡麵辦的。

秦招已經八歲了,這件事情耽擱不了。

再晚,去了學校就該跟不上彆人進度了。

紀葎心裡打定主意,早早地做好了飯,又早早地哄著紀榕和秦招去睡覺。

屋子裡安安靜靜的,紀葎站在榕樹下想著遷戶口的事情。

遷戶口這種事情,紀葎一個人是辦不了的。

因為薑常清是入贅的,紀家的戶口本上當家人理所當然是紀紅彩。

想要辦理戶口分離,還得叫上紀紅彩和大隊長開好證明一起去戶籍科辦理才行。

紀葎思考良久,直起身子,走到門邊看了裡麵的兩個小孩一眼,輕輕地將房門關上。

其實這件事情,紀葎完全可以讓大隊長出麵,但是那樣子做,紀葎又欠下一個人情。

這世上人情債最難還,紀葎不想和彆人牽扯太多。

紀葎踱步走在月光下,很快就到另外一邊,紀家大門前,他伸手敲了敲門。

這還是砌牆以後他第一次踏進這個屋子。

紀紅彩看到他進來,沒好臉地說了一句:“你還來乾嘛呀。”

紀紅彩想到前兩天衛生所的事情,就恨不得把紀葎的肉剁碎了咬,表情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