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麵的大漢露出奸笑,一步步靠近紀葎,“小子,爺最近手頭緊,借點錢花花。”
事情比預想的還要順利,幾個人自然而然地放鬆了警惕,等待觀摩紀葎怯弱求饒的表情。
但是紀葎的臉上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表情,反而依舊很淡定。
紀葎後背抵著牆,將手裡的東西緩慢地放到了地上。
就連紀榕,都被他抱了下來,藏到身後。
紀葎直起了腰,紀葎的身材雖然瘦削,但身高卻比在場的每一個大漢都要高。
發現自己的氣勢被
比下去了,排頭的大漢推了一把紀葎的肩頭,“小子,裝腔作勢在我們這可是要挨揍的。”
但奇怪的是紀葎並沒有他的推搡而腳步踉蹌,反而還走前了一步。
看著麵前的人,眼睛裡滿是意味不明的光芒。
隻是一個眼神,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立馬警惕了起來。
可是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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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劉愛國再怎麼死拖硬拽,當許副隊亮出自己的官階,他還是隻能委屈地鬆開了手。
步步緊跟在許副官的身後,心裡一個勁兒地向上天祈禱:保佑今天不要空手而歸。
他們在黑市裡沒有發現紀葎兩人的身影,順著腳步走到了一邊的巷子從,發現了被鎖起來的門。
許副官的眼神陰沉地就像從地獄走出來的修羅,指著那道門,“這就是你在等的?”
劉愛國嘴邊的諂笑僵了一下,同樣看著那道門。
不會吧,他葎哥難道真被人團住了?
是了,那麼多的人,他究竟哪裡來的優越感。
劉愛國的心裡猛然湧起了自責感,恨不得給自己的腦袋來上兩瓢。
就在李創業頹敗著臉看著秦招,許副官終於忍不住一定要現場教訓劉愛國這個兔崽子之際。
咿呀——
門從裡麵被打開了。
幾人首先看到的,是蹦蹦跳跳渾身一點灰塵都沒有的紀榕。
紀榕巴掌大的小臉揚起了笑,手背在身後,眨了眨眼睛明知故問道:“李爺爺,秦招,叔叔,你們在這乾嘛呀。”
劉愛國內疚的神情僵在一半,看了看紀榕,手摸著後腦勺,竟然喜極而泣了。
李創業還想問問紀葎怎麼樣了,但是看紀榕毫發無損的模樣,想也知道紀葎肯定一點事都沒有了。
饒是一向冷著個臉的秦招,都忍不住舒緩著表情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其樂融融間,唯獨許副隊看著紀榕整張臉又一次黑了下來:“女娃娃?”
許副隊皺了皺眉頭,想到了劉愛國之前和自己說的計劃,想不到其中作為誘餌的竟然是這麼個小姑娘。
這麼小,要是出了點什麼事傳揚出去他們警察局還靠什麼立威!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視野處出現了另外一個身影,是個身形高大的男人。
許副隊警惕的眼神望了過去。
就見那個小姑娘回過頭,臉蛋紅撲撲地,一把抱住了那個男人的大腿。
而那塊木門也隨著風移動,一點點露出了裡麵的風景。
歪七八扭躺了一地的大漢,個個都抓著手哀嚎痛哭。
許副隊迅速地衝了進去,看到那些大漢手機拿的東西就知道是警察局要抓的。
原本囂張到不行的隊伍,此刻一個個鼻青臉腫,有些連衣服都破爛到不行了。
許副隊一一摸了那些人的手,饒是之前對這些人的行為再怎麼不恥,此刻表情都浮現起了憐憫。
每一個人的手骨都斷了,加上身上的傷,恐怕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法出來作妖了。
許副隊看向紀葎的眼神一下陷入了沉思。
紀榕的內心那叫一個激動哦,費勁功夫掛到了紀葎的脖子上,“爸爸,你超厲害的。”
紀榕都難以形容內心的那種感受,雖然上輩子她自己對學校而言勉強也算個不良少女了,今天才發現,跟她爸爸比起來。
她那點手段都不夠看的。
紀葎打架的場景,不,那不叫打架。
紀葎單方麵虐人的場景實在是太精彩了,紀榕悄悄衝地上嚎叫的領頭豎起中指,眼神裡全是鄙夷。
想到了自己上次和舅舅擔驚受怕的樣子,一口惡氣總算出了個乾淨。
內心對爸爸的仰慕,那是又上了一個台階。
紀榕的欣喜,像是感染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就連許副隊都被小孩稚嫩的言語吸引了。
但許副隊發現,唯獨那個男人的臉上,既沒有因為閨女的誇獎而沾沾自喜得意忘形,也沒有打傷人以後的慌亂愧疚。
整個人的心思是讓人琢磨不透的。
...
通知警局的人過來把人抓走,許副隊也跟著上了車,直到臨走之前,他還是一臉若有所思的模樣。
劉愛國笑著拿起紀葎買的東西,“葎哥,看來你這兩年也沒半點鬆懈嘛。”
劉愛國覺得自己現在整個人都能橫著走了,神氣地不得了。
劉愛國都能想象到自己回去警局的場麵了,咳嗽兩聲,拚命掩住笑意。
走過了黑市,劉愛國發現紀葎的腳步停下來了。
順著他的眼神望過去,是黑市裡賣東西的小媳婦。
劉愛國有些疑惑,詢問道:“葎哥,你認識的人嗎?”
紀葎沒有回應,眼神變得幽深。
劉愛國了解紀葎,知道對方不是個多管閒事的人,但還是補充了一句,“我給你透個底。”
劉愛國抬頭指了指天,“上麵的這段時間要嚴抓投機倒把的,你要是真的認識就讓她收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