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程一勇剛剛離開的狀態就可以看出來了,東西既然拿來了他不可能還提回去吧,那就是紀葎曾拒絕過程一勇的這份東西。
紀榕不由得心裡忐忑,自己不會是拿了什麼不該拿的東西吧?
紀葎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顯然沒把這些東西放在眼裡,道:“沒事,收下吧。”
紀榕也就閉嘴了,手裡摩挲著袋子裡的東西,麵上神色不明,本來心裡一大堆的話是想要問紀葎的。
但是麵對紀葎的表情,那些話瞬間都啞在嗓子裡,紀榕都不知道從哪裡吐出來。
索性,紀榕很快又想起了秦招戶口的事情,雖然肖萍已經說過她會幫忙解決,紀榕心裡還是不安,就把自己今天從知青辦肖萍那裡聽來的話原原本本都告訴給紀葎了。
說完了話,紀榕撐著下巴,安靜地等待紀葎的反應。
這件事情,成功讓紀葎遺忘了程一勇帶來的消息。
紀葎是壓根沒想到,之前碰到的那個甄嬈竟然那麼剛好,就是肖正希的妻子。
不過想到大舅哥說的身份,甄嬈從北京來,甄嬈她男人在政府上工。
一切好像又解釋得通。
紀葎望著秦招,蹙起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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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紀榕還在睡夢中,滿心喜悅地在夢裡吃著好吃的東西,口水順著嘴唇流了下來。
就在她即將張嘴把肉吃進嘴裡的時候,砰砰砰的敲門聲驚醒了她。
紀榕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小身板端坐了起來,睡眼朦朧的眼睛在屋子裡掃視。
秦招沒在,紀葎也沒在...
小團子一股腦地爬起來,踩著小板凳下了床。
外麵的聲音太嘈雜,紀榕滿是好奇的眼睛望向了門口。
屋門外大清早擾人清夢的人,竟然是紀民,紀葎和紀民站在一起。
紀榕就看到紀民的嘴巴一張一合,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紀榕那叫一個好奇,豎起耳朵湊到了門邊邊去聽,發現聽得不明顯,紀榕又搬起了小板凳放在窗台邊,
露出圓溜溜的大眼睛觀察著外麵。
屋門外,紀民原本是打算今天回鎮上的,想了想還是決定和紀葎說一聲。
紀民笑道:“三弟,我這就要回鎮上複工了,你二嫂打算在工廠前開一家小飯館,你有空可以去嘗嘗味道。”
紀民眨了眨眼睛,裡麵的意思紀葎當然明白,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有把紀民已經下崗的事情說出來。
紀榕就在一邊聽得嘖嘖嘖,瞧著紀民這個熱絡的口吻,不小心的還得以為兩人是關係多麼好的兄弟呢。
隻是紀葎的冷漠打破了這份偽造出來的氣氛。
紀民也不是第一次見到紀葎這種臉色了,心裡並不生氣,目的達到了,他就衝紀葎揮揮手,“那哥哥就走啦,有空回來再見。”
紀葎點頭,在對方離開後關上房門。
紀葎走進裡屋,一眼就抓住了還沒來得及逃跑的紀榕,麵上的表情放鬆了下來。
紀葎看著同樣走進來的秦招,指了指兩個孩子說,“趕緊收拾,吃過早飯,我們就得出門了。”
紀榕剛剛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皺,聞言疑惑地抬頭,“爸爸,去哪?”
紀葎抱起紀榕返回到床上,也沒有隱瞞,直接道:“去給秦招辦戶口。”
紀榕的眼神瞬間就空了,腦子裡亂糟糟的一團,很快,這些東西被從胸口湧上來的喜悅給覆蓋了。
紀榕不敢相信,又問了一句,“爸爸,秦招可以辦戶口啦?”
紀榕還以為隻能等肖萍那邊的結果呢......
臨睡前紀榕還在想這件事情,其實紀榕說不好肖萍一定會帶來好結果,雖然紀榕一向自詡是看過的,了解人物。
但是隨著時間的變化,紀榕一點點發現,自己所看到的東西,其實全部都隻是表麵。
本質上,紀榕絲毫不了解肖正希這個人,甄嬈再怎麼說,也是肖正希的妻子。
肖正希真的會在戰友和妻子中間,選擇站在紀葎這一邊嗎?
紀榕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再看紀葎的神情,明顯不是把棋子壓在肖正希的身上,臉上自然也帶出了笑意。
紀葎看著興奮的小閨女,摸了摸她的腦袋,現在看著小閨女,比他剛醒來的時候已經肥了一些,但紀葎總還是不滿意,紀葎想了想,對紀榕道:“榕榕,等辦好了秦招的戶口,我們搬家吧!”
紀榕的笑瞬間僵在了臉上,哎...什麼,她聽錯了嗎?搬家?紀榕望向紀葎的眼神滿是不解。
要說紀葎最喜歡看的,那就是閨女這副呆頭鵝一樣的表情,總是能逗得他忘記心裡的情緒,憋不住笑意。
紀葎搖了搖頭,“算了,這些不是你小孩子該操心的。”
像紀榕這樣的小孩子,每天隻需要想想今天吃什麼,去哪裡玩,快不快樂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