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榕小腦袋又鑽了出來,昂起頭對著紀葎笑道:“榕榕在玩捉迷藏。”
所幸,紀葎並沒有對紀榕的話起疑,這個地方距離他們家不遠,紀榕過來玩無可厚非。
閨女都來了,紀葎也沒有再和時甜甜叨嘮下去的意思,甚至都沒和時甜甜說一句話,就抱著紀榕離開了。
遠遠的,還能聽到兩父女說話的聲音。
時甜甜想到快成功的事情功虧一簣,心裡恨到不行。
時甜甜手指掐進了肉裡,望著兩人的背影,眼睛發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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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秦招已經燒好了大鍋的水,劉愛國正在那裡拿著刀比劃著準備殺雞,眼神凝重,嘴裡還在不停地碎碎念。
“我這輩子第一次殺雞,奉獻給葎哥了,來,拔毛,放血。”
秦招小身板挺得直直,看著劉愛國說了一堆的話結果連刀都下不去手,聲音冷漠道:“我來。”
劉愛國感覺自己被鄙夷了,根據上次在黑市的事情,大致了解秦招的性格,心裡很不服氣,“你個小屁孩難道還能比得過我?”
劉愛國撇撇嘴,平日裡被葎哥比過去就算了,他認了。
可要是連葎哥的小孩都比不過,他臉麵往哪擱?
所以劉愛國怎麼說,就是不肯把刀給秦招。
最後連薑常清都看不下去了,摩擦著手掌道:“還是我來殺□□。”
劉愛國看了看薑常清比自己還生疏的手法,默默地搖了搖頭,“薑大伯,你還是一邊坐著吧!”
劉愛國沒猜錯,薑常清還真的沒有殺過雞,少年時就不說了,這些事情輪不到他動手;到了紀家,殺雞成了逢年過節的大事,紀紅彩生怕薑常清禍害掉一點雞的寶貝,死活不讓他動手。
薑常清也是看劉愛國墨跡的時間夠久了,才提出要幫忙。
誰能想到,竟然還被人嫌棄了。
薑常清抿著唇,坐回到凳子上,眼神直直地望著那顆熟悉的榕樹。
紀榕回到家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劉愛國磨刀霍霍向公雞,薑常清一臉憂悵看榕樹,秦招滿眼鄙夷站起身......
紀榕捂著嘴笑了
一下,“肖萍姐姐還沒來嗎?”
秦招默默地走了過來,“沒。”
到了屋子裡,紀葎放下紀榕,看著劉愛國的模樣,表情淡定地走過去,二話不說拿過劉愛國手裡的刀。
讓劉愛國抓住雞提溜起來,紀葎三兩下就殺好了雞,避免了可憐的公雞因為劉愛國的猶疑而被折磨死的命運。
看得劉愛國直接吸了口氣,恭維著紀葎道:“葎哥,你這手法嫻熟得很啊。”
紀葎也沒搭理劉愛國,將雞泡到滾燙的熱水裡,由著劉愛國和秦招湊過去拔毛。
紀榕樂嗬嗬地看了一回,眼神轉了回來,就發現了薑常清竟然從頭到尾沒有朝那邊看一下。
紀榕跑到薑常清的旁邊,手肘杵著他的膝蓋,“爺爺。”
這些日子過得太充實,紀榕都恍惚覺得穿越已經是好久以前的事情了,看到薑常清,紀榕就想起來,人生地不熟的夜晚,是他第一個給了自己關懷。
更彆說後來紀紅彩故意找茬時薑常清的處處維護了。
紀榕心裡感激薑常清,就算他並不是自己真正的爺爺,紀榕也想孝順他。
因為紀榕的聲音,薑常清回過神來,收斂去眼底的異常,伸手摸了摸紀榕的小腦袋,“榕榕,剛剛跑哪去啦。”
紀榕乖乖地回答,故作調皮,“榕榕去玩啦,爺爺不準摸榕榕腦袋,長不高的。”
薑常清瞬間樂嗬了,“喲,榕榕還怕長不高,爺爺倒希望榕榕永遠這麼大。”
紀榕連忙搖頭,“榕榕才不要,榕榕要長得比爺爺高。”
薑常清雖然因為長期乾農活的緣故,身子被壓垮了些,但怎麼說也是紀葎的父親,身高也就比紀葎矮幾公分。
鬆花生產大隊這邊,女孩子這麼高的可是少見。
薑常清慈祥地笑了一下,也不打破小孩的幻想,隻道:“那榕榕可得吃多點飯,才能長高點。”
紀榕點點頭,又想到了薑常清剛剛看著榕樹的模樣,將心裡的疑惑問了出來:“爺爺,你剛剛一直看榕樹,榕樹哪裡有什麼嗎?”
那麼難過的表情,都讓紀榕忍不住懷疑榕樹其實是爺爺喜歡的人了。
薑常清摸了摸紀榕的小肩頭,眨了眨眼睛神秘道:“榕樹裡麵有秘密。”
薑常清說完,自己先笑開了。
門被推開了,肖萍和魏先釋走了進來,見到紀榕和薑常清的模樣,肖萍就笑道:“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高興呢,榕榕快說出來讓姐姐樂嗬。”
紀榕想到薑常清剛剛的話,對肖萍搖了搖頭,道:“這是榕榕和爺爺的秘密。”
好歹在鬆花生產大隊待了那麼久的,肖萍就算沒和薑常清打過招呼,好歹也是認識人的。
兩人點頭示意,肖萍就把魏先釋朝著拔雞毛的三人組一推,自己留在這邊和紀榕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