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榕也不指望小舅舅說什麼出來救場了,生怕說多錯多。
紀榕歪著腦袋,哈哈笑了兩聲,小胖爪比劃了兩下,“因為那裡有好看的小花花。”
為了不讓紀葎看出來端倪,紀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臉也沒敢朝紀葎的方向。
紀榕知道,她的反派爸爸最擅長從人的眼神裡發掘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了。
聽著紀榕的話,高方俊快速地點了點頭,“就是,榕榕這個小丫頭,說了也不聽,看到好看的花就非要摘,不過也多虧了她這種行為,才有了撿到票的機會。”
高方俊說完,還讚同地點頭大笑,生怕被人看出他是信口胡謅的一樣。
高方俊沒有給紀葎再反應過來的機會,“姐夫,那兩張票我和娘的意思是物歸原主,你看呢?”
高家竟然是這麼個態度,紀葎眼底有著驚訝。
這年頭誰家撿到東西會交出來的?
高方俊的提議紀葎是讚同的,紀葎點點頭,“行。”
見到紀葎也沒有異議,高方俊才真的鬆了口氣,雖然他知道紀葎並不是那種貪財的人,卻也擔心紀葎覺得他自作主張。
留著程一勇喝了幾杯茶,眼見著時間也不早了,程一勇提出離開,紀葎便也站了起來。
程一勇:“要不要送你們回家?”
紀葎搖頭:“我騎了自行車來的。”
程一勇笑了一下,率先走出了門,他的車子那裡還圍著幾個看熱鬨的小孩,見到程一勇的身影,刷的一下跑得比老鼠都快。
程一勇走後,紀葎也走到自己的自行車旁,對著要送他的高家人道:“不用送了。”
紀榕站在紀葎的腳邊,和高家眾人揮手道彆,“榕榕改天再來。”
高方俊現在巴不得紀葎早點離開,最好不要想起那個話題,不同於其他人的依依不舍,高方俊大方地揮手,“榕榕,下次來
小舅舅請你吃好吃的。”
紀榕想到了在鎮上排了半天隊才吃上的那頓午飯,頓了半晌才點點頭。
回到了家,要安排燒水洗澡,秦招默不作聲地走到灶台邊,紀葎打了一桶水倒進鍋裡,他低著眼看著秦招一根一根地折樹枝,動作比起以前變得緩慢很多,就好像有什麼顧忌的事情一樣。
紀葎眼睛裡突然閃了一下,抓起秦招的一隻手。
秦招的手心下意識就合上了,紀葎皺著眉頭冷著聲音,“鬆手。”
紀榕從屋子裡跑了出來,手上還捧著自己的小衣服,看著不聲不響的紀葎和秦招,不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秦招的手越握越緊,他試著想要抽回手背到身後,但紀葎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
看著小小的紀榕,秦招抿緊了唇,也不鬆手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
直到秦招的手心裡滲出來血滴,紀榕被嚇了一跳,直接把衣服擱到一邊,忙跑過去看秦招的手。
鮮紅的血跡即使在黑夜也是那麼明顯,紀榕慌亂地問道:“秦招,你手怎麼了?受傷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紀榕掰著秦招的手,那麵對紀葎時握得緊緊的拳頭,紀榕都沒用多少力氣就鬆開了。
秦招的手心有一個瓶蓋大小的傷口,周邊的血跡已經乾了,中間有一點化膿,大概是秦招握手時太過用力扯傷了傷口才導致了流血。
幾乎是第一時間,紀榕就猜到了這個傷是怎麼來的。
紀榕拍了一把自己的腦袋,她還當她們多幸運呢,摔個自行車連傷也不會有,就好像真的被上天眷顧一樣。
殊不知,傷在秦招的身上。
而秦招閉上嘴不想說的事情,誰也撬不出來。
紀葎看著兩個小不點的眼神,給足了時間讓他們反應,轉身道:“我去拿包紮的東西,希望我出來的時候你們能夠給我答案。”
紀葎走開以後,紀榕還抓著秦招的手,有些事情一旦揭開了其他的事情也變得明朗起來。
紀榕想明白了在車子旁邊的時候秦招為什麼不讓她牽手,也想明白自己摔倒的時候秦招的手為什麼背在身後。
紀榕眼神變得複雜,話語裡充滿責備:“秦招,如果爸爸沒有發現你是不是不打算說了,你這樣我可就不理你了,還有剛剛在車邊的事情,讓你幫忙拉住表哥,誰讓你衝上去堵槍口了?你這麼小個子,萬一傷到了可怎麼辦?”
秦招的唇越抿越緊,直到紀榕說完了話,用充滿的怒火眼神看著他。
秦招昂起腦袋,看著掛在榕樹後麵的月亮,臉上的表情沒有人能看得清楚。
秦招:“......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