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魏叔叔魅力不夠。”
“喲,你一個小屁孩還懂魅力了?”
“榕榕當然懂!”
“榕榕快看,天上有頭牛,她越吹越大了。”
魏中平已經笑得不行了,尤其是當看著這麼個小不點又瞪眼又搖頭又惱羞的模樣,讓他更是忍不住想多說兩句。
紀葎瞥了眼像個氣球似的鼓起嘴氣嘟嘟的紀榕,忍不住說了句,“行了,地方快到了。”
魏中平才悻悻地收回了身形,伸手推著秦招的輪椅繼續朝前走。
走著走著,竟然被一顆石頭給絆倒了,魏中平踉蹌了一下,急急鬆開輪椅的手,還是逃不過摔了個狗吃屎。
秦招則快速用沒受傷的另外一隻腳墊著腳,依靠鞋子摩擦力拯救了自己。
紀葎臉色一變,快速走上前拉住了秦招,紀榕急急從紀葎的身上跑了下來,“秦招,你怎麼樣,沒受傷吧?”
秦招默著臉搖了搖頭,眼睛裡神色不明。
反倒是感覺屁股都快摔成兩瓣的魏中平,又哎喲又叫喚地從地上爬起來,再看看絲毫沒有把注意力朝他身上轉移過的紀家父子。
魏中平:“...”
魏中平感覺自己的內心都受到了重創,明明已經不怎麼疼了,卻叫得更引人注目了,直讓周圍的人都駐足觀看。
紀榕雖然討厭魏中平在麵前說後媽的事情,但到底不能否認掉魏中平的那些好,確認過秦招沒事情,再聽魏中平的聲音,紀榕忍不住詢問道:“魏叔叔,你沒事吧?”
魏中平心裡感動呀,終於有個人想起他了,嘿嘿笑了兩聲,“沒事沒事,叔叔皮糙肉厚。”
紀榕:“那你叫得好像要被殺了的豬。”
魏中平:“......”謝謝,有被內涵到。
紀葎忍不住輕勾了唇角,雖然隻是不明顯的弧度,還是讓魏中平敏銳地察覺到了。
魏中平心裡突然就覺得自己這一跤摔得特彆值!他回頭四顧,還是沒想起來那顆石頭是怎麼憑空出現的。
長長的一條街,走到後麵
基本都是些飯店的位置,魏中平找了好一會,才看到了旅社老板和他們說的那件茶樓,招呼了幾人走了進去。
丁市的茶樓和他們小城鎮上的遠遠不同,這邊的茶樓看起來就跟飯館似的,一張張方木桌擺著,長長的木板凳圍在四周,雖然不是飯點,卻已經人滿為患,紀榕家也是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位置坐。
紀榕圓溜溜的眼睛四下張望,看著彆人一碟碟的小點心,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然後羞恥地回過頭。
魏中平嘿嘿笑了一下,“小紀榕,餓了吧,叔叔給你點好吃的。”
紀榕還是對著旁邊的蝦餃可恥地滴下了透明的口水,她點點頭,“好,榕榕想吃蝦餃。”
魏中平哈哈大笑一聲,把手一揮,“準。”
要真說起來,這茶樓還真不像她們小城裡的飯館,彆的不說,單這服務態度,就夠甩那邊幾條街,魏中平隻是一招手,很快就有個三四十歲的婦人走了過來。
對方笑眯著眼睛,手上拿著份小菜單,“食咩茶呀?”
魏中平的眼神瞬間呆滯了,歪著腦袋一臉迷惑,“什麼事?”
魏中平很快就發現了一件悲傷的事情,那就是,他們語言壓根就不互通,對方說什麼他也聽不懂,他說什麼對方比劃比劃他也還是聽不懂。
在旅社的時候,魏中平壓根就沒有這些煩惱,包括到下了火車,在附近的飯館裡吃飯,大家的語言都還是想通的,雖然帶了些口音,但魏中平好歹能連蒙帶猜地聽出來。
可是現在他完全懵了,魏中平睜著大眼睛,甚至忍不住用手跟人家比劃了起來。
那表情,那模樣,紀榕看了就很想笑,最後還是紀榕出馬,伸手指了指隔壁桌的東西,再做了個吃的手勢,對方馬上就反應過來了,經過魏中平的點頭確認才將東西寫了下來。
臨走之前她還笑著和魏中平說了句什麼,當然,魏中平還是沒聽懂。
等到人走了,魏中平疲憊地趴到了桌子上,第一次覺得語言是那麼的重要,而手語是那麼無力...
紀榕發誓,她真的憋了很久的,但還是忍不住了,對著魏中平嘲笑道:“魏叔叔,你不是號稱哪裡都去過的?怎麼一個方言就把你給難住了?”
說到底,紀榕就是還念叨著魏中平做紅娘的事情,這要是放在以前,她絕對會同情魏中平並且默默地安慰他幾句,紀榕捂著嘴巴,眼睛眨巴眨巴,仿佛一臉好奇想要得到答案的模樣。
魏中平:“...”
魏中平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不說大話,因為曾經吹的牛總有一天都要報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