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回來?”
時甜甜咬咬唇,眼神裡麵透露著一股堅韌,說出來的話裡既有不服氣也是憤怒。
但是因為她偏柔弱的長相,即便是怒火已經衝口而出,卻依舊給人一種她落下風的感覺。
時髦女人嗤笑一聲,語氣盛氣淩人,“哪個是你家?是你媽租來跟小廁所似的房子,還是你恬不知恥待了這麼多年的付家?”
說這些話的時候,她的眼睛正欣賞似的看向自己新做沒多久的指甲,偶然抬眼不屑的眼神仿佛覺得時甜甜壓根沒資格跟她講話。
付家?京城裡有名的還有哪個付家?旁聽的秦老爺子滿臉了然,眼神裡漸漸浮現感興趣的神色,直接卷了個餅看熱鬨似的邊看邊吃。
偏時髦女人半點沒發現自己這桌成了彆人眼中的笑點,繼續道:“有時候真想不明白,人的臉皮是怎麼做到這麼厚的,真想拿把刀給你刮一刮,看有幾層呢,嘖嘖嘖,也不知道你這種人的血是什麼顏色的,到處透露著肮臟。”
那張大紅唇一張一吐說出來的話畫麵感極強,至少紀榕再看向桌子上紅紅的醬料,再聯想到時甜甜,突然就覺得沒胃口了。
時甜甜的臉騰地一下漲紅了,這些年她的確受了付家很多恩惠,但那些東西卻不是白來的,至少她也幫忙乾了很多活不是嗎?
尤其是付媽媽,她每次生病都是自己跟前跟後照顧著,怎麼落到謝雅的嘴裡,就成了這麼不堪的事情呢?
“謝雅,你為什麼一定要針對我?”
謝雅用白皙的手指擋住了唇,卻依舊遮不住從眼睛透露出來的笑意,“嗬嗬,你說這話好笑不?你都把臟名汙水潑到我身上來了,我當然不介意坐實這名頭。”
“讓我來猜猜,你是怎麼說的?我撒潑無禮?還是我目中無人?”
她越說越憤怒,猛地將桌上的茶杯擲地,哐當一聲,瞬間引來一票人的注意,“你以為你和付忻偷情的事,真能瞞過我的眼睛?”
時甜甜跺跺腳,甚至伸出手指賭咒發誓,“你可以羞辱我,但你不能這樣汙蔑我?我可以向天發誓我從沒做過這樣的事情?”
她的話沒有半點作偽,即
使從前她喜歡過付忻,付忻對她也依舊有情,但她們倆在一起的時候都清清白白的,怎麼可能像謝雅說的那樣?
偷情?沒有的事。
時甜甜左顧右看,等到發現彆人意味深長的表情,惱羞道:“這裡大庭廣眾,你一定要在這裡敗壞...哥哥的名聲嗎?”說到付忻的名字時,她頓了一下,到底沒有暴露出來。
謝雅又笑了聲,身子就是朝後靠在椅背上,白嫩的腿交叉疊放,端的是最高貴優雅的模樣,說出來的話卻無比諷刺。“嗬,名聲?他還有名聲這玩意兒呢?丟著在京城的妻子不管,大老遠跑去山疙瘩找他的好妹妹時怎麼沒惦記名聲呢?”
謝雅斜睨著時甜甜,勾唇道:“你也不必用話激我,你是什麼東西我不會不懂,付忻他都跟我提離婚了,難不成我還得顧忌他的名聲?”
她這樣的女人,做得了四處逢迎的繼承人妻子,也能做毫不留情的毒婦。
在時甜甜麵前,她沒有任何保留。
“我今天肯邀請你來外麵說話,而不是當著付家人的麵甩臉色,就已經是給他最大的麵子了。”
謝雅嫁給付忻的時候,不可否認是對那個男人愛之入骨的,即便知道他心裡有彆人,也隻是千方百計將那人送走,但是這份愛早就磨滅在夜以繼日的爭吵之中了。
她謝雅也不是破鞋任誰都能踩上一腳的。
尤其還是時甜甜這種,擺不上台麵的傭人之女,傳出去她謝雅比不上這種女人,臉又該往哪擱?
時甜甜瞪著眼睛,滿臉都是不可置信,渾身散發著感傷的情緒,“什麼?哥哥跟你提離婚?”
謝雅不客氣道:“你擺出這副嘴臉給誰看,難道不是你慫恿的?”
“我警告你,時甜甜,我這個人睚眥必報,從小到大就沒人敢在背地裡算計我。”
謝雅說完,二話不說就抬手扇了時甜甜一巴掌,“今兒這氣,我越想越咽不下去。”
啪啪又是倆巴掌,時甜甜被打得措手不及,隻能捂住自己的臉頰,感覺火辣辣疼痛的同時,眼睛裡蓄滿了淚珠。
本來還在吃飯的群眾們早被這邊的說話聲吸引了過來,看完了熱鬨準備低頭繼續吃飯,又被謝雅這冷不丁且毫不留情的巴掌給驚住了,有
些甚至還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按照謝雅的想法,本來隻是打算約時甜甜出來警告幾句,現在卻發現她做不到那麼冷靜,謝雅的指甲是近來貴婦圈中最流行的,長且尖銳的指甲殺傷力十足。
再加上謝雅的身高體型都比時甜甜那柔弱無骨的模樣要強,她要是動起手來,哪怕是在鬆花大隊待了兩年的時甜甜也不是她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