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雪梅(2 / 2)

“姑姑您的意思是……這記檔並不是原本,而是有人後來偽造的?”

容汐頷首。

“是誰做的,與香膏之事有關嗎?”落雲驚訝。

容汐未答,隻是指著“一月初七”問道,“你可記得這日子有什麼特彆?”

其實從剛才開始,容汐就覺得“一月初七”這日子有些眼熟,似乎不久前在什麼地方看見過,模糊的印象在她腦海邊緣徘徊,可卻想不起來。

“一月初七……”落雲想了想,有些苦惱地搖搖頭,“時隔太久奴婢也記不清了,隻依稀記得那日好像下了好大的雪,彆的也沒什麼特彆的了吧……”

下雪?

容汐驀地一怔,終於想起來了。

她的唇邊勾起一個淺笑。

“找到證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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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日的下午,溫陵曆史博物館裡人不多,隻有零星幾個退休大爺搖著扇子悠閒踱步,和三五個相關專業的大學生在為課題論文做準備。

朱宇跟在任南逸後麵,走在安靜的展館裡撓著頭不解。

“哥,為啥要來博物館啊?”

“學習。”

“啊?”朱宇迷惑,“哥你不是對曆史不感興趣嗎?今兒怎麼這麼好學?因為要拍古裝劇?”

任南逸對朱宇的十萬個為什麼充耳不聞,插著兜大步流星往裡走。

走到展館的分叉口,他張望了一下,拔腿往左麵走去。

朱宇也張望了一下,左麵展區展的是南溫後妃畫像。

哦!朱宇頓悟了,哥果然敬業!

這一定是去看麗妃,為了拍劇,還提前跑到博物館了解戲裡老婆的曆史知識!

朱宇覺得自己太了解任南逸了,顛顛地跟上他的腳步。

等到走到麗妃畫像前,任南逸卻一個眼神都沒給,徑直越了過去。

“?”

朱宇站住了腳,“哥,你不是要看麗妃嗎?”

任南逸扔給他一個莫名其妙的白眼,“我什麼時候說了?”

他繼續大步往前走,越

過了後妃畫像,展的便是其他宮廷畫。

到了這任南逸才終於放慢了步伐,順著展櫃一幅幅畫看過去。

經過一幅長卷時,任南逸腳步一滯。

這長卷是一幅《宮宴圖》,繪於盛文末年,而畫作內容,“……畫中詳儘的記錄了當時宮宴上的帝王、後妃、內廷女官……”介紹板上如是說。

任南逸修眉一挑,找到了目標。

展櫃低矮,為了看得仔細,他直接趴在玻璃展窗上,臉貼上死瞧。那樣子不像是欣賞藝術,倒像是努力在畫裡找尋什麼。

朱宇愈加迷惑了,“哥,你到底想看啥?”

“你管我。”任南逸目不斜視,隻衝朱宇擺擺手,“去去去,邊兒轉悠去,彆煩我。”

“……哦。”

朱宇溜達到不遠處轉悠去了,任南逸心無旁騖地在眼前的《宮宴圖》上開始地毯式搜索。

按照這畫作的介紹,這畫繪於盛文末年,應該就是容汐所在的年代,然後還說這畫裡畫了許多宮裡頭的人,有內廷女官。

這意思,就是說這畫中該有容汐嘍?

反正任南逸就是這麼理解的。

哼,那女人不是非說自己是古代人嘛?

那他倒要瞧瞧,古代的容汐和他見到的那個容汐,長得是不是一個樣!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不知過了多久,任南逸在那畫前仿佛站成了雕像。

他眨了眨乾澀發痛的眼睛,終於收回了一無所獲的目光。

“一個個柳眉細眼的,古代女的明明都長一個樣兒……”

任南逸心中鬱悶,脫口道,“都沒有她好看。”

……

啊呸!他在放什麼屁話!?

那女人才不好看!醜死了!

他為什麼要來看一個又醜又壞的女人?

什麼玩意,他才不稀罕看呢!

任南逸咬著牙轉身就走,目光掃到朱宇正站在不遠處看畫,他大步走過去沒好氣道,“走了彆看了,反正你也看不懂。”

朱宇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誰說我看不懂?”

任南逸瞥了眼朱宇麵前的畫——《月夜雪梅圖》。

畫上一株紅梅傲雪,又複題詩,字跡蒼勁,畫上落款“盛文二十一年一月初七禦作”。

任南逸輕哼,抱胸斜瞅朱宇,“那你倒是翻譯翻譯,這上頭的詩寫的

什麼意思?”

朱宇一笑,胸有成竹。

“梅花,紅色的梅花,還下雪哩,月亮一照,哈哈!真好看!”他洋洋自得,“不就這意思嗎?”

任南逸嗤笑出聲,“你這話要是讓人家皇帝老兒聽見了,估計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咋了?我這話,話糙理不糙嘛。”

任南逸衝朱宇擺擺手,轉身往出口走去。

“行了行了走吧,不帶你這個文盲在老祖宗麵前丟臉了。”

朱宇有些憋屈,在他背後小聲嘟囔:

“可那幅《宮宴圖》,你臉趴玻璃上看了半天,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嗎……”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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