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rprise——”
任南菲站在門外,衝任南逸眨眨眼。
任南逸的眸中瞬間沒了光彩。
“怎麼是你啊……”
“那你還想是誰?”
任南菲翻了個白眼,將手上行李包扔到任南逸懷裡,“借你家住一晚昂。”
任南逸皺眉,“你有家,住我這乾嘛?”
“我家小區對麵一酒店出事了,去了好多警察,也不知道是出什麼事了,我一獨居女性住那附近多可怕啊。”
“你給哥打個電話問問唄。”
“打了,一直占線,應該是在忙今晚的事吧。算了彆打擾人民警察工作了,反正發生什麼事明天新聞上也就知道了。”
任南菲熟門熟路地進了屋,“而且你明早不是飛滬州嗎,我聽陳韋說你有個美妝代言的新品發布會要去?”
“嗯,怎麼了?”
“正好,我明天也有事要去滬州,跟你一班飛機,今晚在你這住,明早去機場你捎我一程唄。”
任南逸撇撇嘴,“哦。”
任南菲趿著拖鞋走到客廳,瞧見桌上地上亂七八糟。她撿起一本落在腳邊的書,驚奇道:“喲,你什麼時候開始看曆史書了?”
任南逸一把將書從她手中抽走,“我好學,不行嗎?”
“嗬嗬,騙鬼呢。彆人不知道,你姐我還不知道你上學的時候曆史考20分嗎?”
任南菲又從地毯上撿起一本,“嘖,這本怎麼還是少兒版的?看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
“滾滾滾——”
任南逸把行李扔回任南菲的懷裡,將桌上地上的書全都劃拉進茶幾抽屜裡,“寄人籬下還那麼多屁話,趕緊睡你覺去!”
任南菲嘻嘻一笑,抱著行李轉身往客房走去,“我就住那間吧。”
任南逸一愣,急忙攔住她,“不行。”
“為什麼?”任南菲不明所以,以前她偶爾借宿的時候都住那間客房的。
“……那間房好久沒打掃了,你住樓上的次臥吧。”
瞧他吞吞吐吐的模樣,任南菲狐疑道,“你不會是藏女人了吧?”
“滾。”
“我看你剛才開門的樣子也不對勁,像是在等誰來似的。”任南菲瞪大眼睛,“你真有女友啦?誰啊?圈內
圈外?”
“什麼亂七八糟!”
任南菲自顧自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中,皺眉道:“不會是今天那個偷摸跑去試鏡的小助理吧?下午找不見人看把你急的。”
任南逸失語,隻能連拖帶拽把任南菲趕進次臥。
“睡你的覺去!”
砰的一聲關上門,任南逸呼了一口氣。
世界終於安靜了。
任南逸走下樓梯,來到客房門前。
推開房門,裡麵漆黑一片,沒有人在。
隻留一線沉水香的味道。
任南逸一歎,走進屋裡將床頭的台燈打開。
溫柔的暖光鋪灑開,驅退了黑暗中的涼寒,默默等待回家的人。
任南逸走出客房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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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春日正好,楊柳扶風,碧水漾漾,湖心笙歌陣陣,觥籌相交錯。
上巳宴上,後宮嬪妃和皇子公主們齊聚一堂,難得的皇家團圓,盛文帝興致大好,酒過三巡,令眾人作詩遊戲。
宮中皆知陛下喜詩詞雅事,所以雖是遊戲,但也是討歡心的機會。眾人都使出本事,吟春水灩灩,詠芳草萋萋。二皇子李庭緒擅詩詞,一輪下來,他的詩詞最為出眾,贏得陛下讚許。
李庭緒起身舉杯,他著月白錦袍,腰佩青玉,麵如冠玉,目若朗星。在席間眾人或真心或假意的吹捧聲中,他不卑不亢,唇邊始終噙著溫潤安然的淺笑,一派光風霽月之姿。
人如其詩,君子謙和,不失風骨。
皇後目中溫柔如水,麵上是掩不住的慈愛與欣慰,貴妃在旁冷眼瞧著,又看看自家心不在焉隻知道吃吃喝喝的兒子,不由氣恨地攥了攥手絹。
那老婆子也得意不了多久!等會兒有她的洋相好看!
席上誇讚聲仍未停息,貴妃不耐地拿著銀筷撥了撥桌案上的菜肴,打斷道,“今日大宴,怎麼沒有糕點?尚食局也太敷衍了吧?”
眾人話頭一頓,紛紛看向自己桌案上的珍肴,雖樣式眾多,但確實沒有糕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