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1 / 2)

程清茵這幾日愈加憔悴了,身邊的人都能看出來,隻是知道原因的不多,每逢遇到關心,程清茵都隻委婉地笑笑,說是夜遇夢魘,沒睡好罷了。

這日,她又被貴妃叫去延華宮,倒也沒什麼稀奇事,貴妃派人去禦書房請陛下來延華宮用午膳,結果陛下沒來,貴妃心裡惶恐,就又找程清茵撒火來了。

“都怪你!什麼太子換狸貓,淨給本宮出些餿主意!安氏之事都過去一個月了,陛下對本宮還是不冷不熱,這都幾日沒來延華宮了!”

誣陷李庭緒不成,反而給自己惹了一身騷,讓陛下心裡生了嫌隙,貴妃可恨死了。

更彆說那李庭緒這些日子上趕著討好陛下,又是送藥又是煲湯,陛下好像很是受用,連著幾天給了賞賜。

一想到這些貴妃心裡更是燒火。

她揮袖將桌上茶盞掃到地上,碎瓷濺到跪在地上的程清茵,劃破了她的手腕。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程清茵沒敢擦,隻跪得更低了。

貴妃冷冷地掃了她一眼,“若是昭兒的太子之位也受此事影響,我定饒不了你。”

程清茵伏在地上,“……娘娘息怒,奴婢可以再想辦法……”

“不必了!你就沒有好辦法,左右是個廢物!”

貴妃心知程清茵投靠她是為了司宮令之位,上任司宮令退任之時,陛下要選新任,人選就在程清茵和容汐之間。

雖說司宮令多由尚宮升遷,但容汐當時任尚宮僅一年時間,資曆尚淺,年紀尚輕,而程清茵任尚儀已八年,期間兢兢業業,無出大錯。

程清茵原以為自己當選希望很大,然而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程清茵沒當上司宮令,便如墜深淵。

容汐受玉坤宮扶持,程清茵明白自己要想出頭,隻能投靠延華宮。

對於程清茵的投靠,貴妃起初是樂意的,皇後有左膀,她也樂意養個右臂。等她當上皇太後,讓程清茵當個司宮令也無妨。

隻可惜現在才發覺,她養的這條狗,不如人家的狗會叫喚。

貴妃翹著蓮花指按住太陽穴,恨恨搖頭,“皇後養的狗會看家護院,你呢,隻會給自己主子惹禍,當不上司宮令也是活該!”

程清茵不說話了,原本憔悴的臉色有些扭曲,她攥緊手心,指甲紮進肉裡,拚力壓抑住心中的怨氣。

為了討好貴妃,她做了多少臟事,害得她被鬼魅糾纏,如今倒全是她的不是了。

程清茵這輩子最討厭和容汐比較,最討厭彆人說她比不上容汐。

她好恨,可也隻能心裡恨,一邊恨,一邊繼續討好貴妃。

要想勝過容汐,這是她唯一的出路。

晚上,程清茵慘白著臉回到馨蘭館,在門口遇見了唐麗兒。

唐麗兒也發覺程清茵這幾日更加憔悴了,不過她最近也很心煩意亂,沒什麼精力關心程清茵,隻簡單問候幾句,她便匆匆回屋了。

唐麗兒心煩意亂,自然是因為李庭緒。

自從上次得知李庭緒給容汐送詩之後,唐麗兒每每見著李庭緒,就旁敲側擊想打聽他究竟給容汐送的什麼詩,可李庭緒每每都能若無其事地將話題轉開,從不談起此事。

李庭緒越是不說,唐麗兒就越是心焦,越是胡思亂想。

珍兒拎著食盒來找唐麗兒一起吃晚飯,推門進屋,便見唐麗兒一副沒魂兒的模樣趴在桌子上,鬱鬱寡歡。

珍兒歎氣,她自是知道唐麗兒心裡裝得是什麼事。

她將飯菜從食盒裡拿出來,一道道擺在唐麗兒麵前,將筷子塞到她手中,勸道:“唐姐姐,吃點吧,你中午就沒吃什麼東西。”

唐麗兒蔫蔫地抬了抬眼皮,掃了一眼桌上的菜,“詩的事搞不清楚,我吃不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