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逢(2 / 2)

而且陳遠說刀上有血,如果是她,那她受傷了嗎?

李庭緒眸中劃過一絲緊張,立刻派人去了毓秀館。

隨從很快來報:“司宮令並不在毓秀館,與她同住的宮女落雲也不知她去處。”

李庭緒皺眉,後悔當時讓陳遠直接滅口。

若真是傷到了她,她能去哪裡?

憑空消失,她又會消失去哪裡?

隨從見李庭緒久不說話,便問:“殿下,陳都尉那邊要如何回複?”

李庭緒眸中顏色漸深,隻道:“此事他不必繼續追查,也不許對外宣揚。”

隨從有些驚訝,猶豫道:“……可是,若真如陳都尉所言,此事可能涉及妖術,殿下當真……”

那字條被李庭緒湊近燭火,轉瞬便化成了灰。

“我自有決斷,不必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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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陵市立醫院,深夜的單人病房裡十分安靜,靜得仿佛能聽見點滴的聲音。

容汐躺在病床上,還在昏睡。

任南逸將點滴流速調慢了些,又輕柔地抬起她插著針管的手,將腋下被角掖嚴實。

半年未見,他握著她的手,總覺得消瘦了。

醫生說,她的傷口應該是由刀劍一類鋒利物造成的,傷口沒有傷及筋骨,經過處理後已無大礙,昏迷隻因一時失血以及精神緊張過度疲勞導致,好好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朱宇付完各種醫療費用回來,手機屏幕上的阿拉伯數字已經跳動到淩晨1點。

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窗,他看見任南逸搬了把椅子坐在容汐床邊,笨拙又仔細地梳理著她額前被冷汗沾濕的碎發。

朱宇輕手輕腳走進病房,在任南逸身邊問道:“哥,很晚了,她一時半會兒也醒不了,而且這有醫生照顧,你要不回家睡會,明天再來吧。”

任南逸今天早上5點就起床去綜藝錄製,這種戶外類型綜藝又格外消耗體力,接近24小時連軸轉,朱宇瞧著他眼底的青黑,知道他也很累了。

任南逸一動不動,“我再待一會兒,你先回去吧,明天中午才有行程,你到時候直接來醫院接我。”

他決定的事,朱宇明白是勸不動的,於是隻能答應,悄聲離開。

清晨的曦光穿過輕薄的紗簾,在容汐的臉上落下金色。

她睫毛輕顫,緩緩睜開了眼睛,入目是白色的牆壁,白色的窗簾,和白色病床。

傷口已經沒那麼疼了,而仍然無力的手,此刻正被溫熱包裹著。

容汐微微側頭,看見這一片白色之中的黑色身影。

任南逸披著黑色的羽絨服,趴在她床邊睡著了。

他一頭黑色短發有些淩亂,眉眼微皺,睡覺都像在賭氣似的。

不知是不是夢見了不開心的事情,任南逸眉頭皺得更緊些,手上也更用力的握住容汐的手。

容汐手背上還貼著透明膠布,下麵隱約有個紅色針眼。許是任南逸握得太緊,她有點難受,就輕輕動了動手指。

這一動,任南逸便醒了。

他睡眼惺忪地抬起頭來,一對上容汐的目光,任南逸一下子就清醒了。

“你醒了?傷口還疼嗎?”

容汐搖搖頭,“還好,但是你手壓到我的針眼了,有點難受。”

任南逸一愣,一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緊握著她的手。

他耳尖一紅,匆忙鬆開了手。

身為被她欺騙拋棄的男人,他決意在她麵前表現的冷淡一點,這怎麼還拉上手了?

這、這不行!

他唰地踢開椅子站起身,板著臉輕咳一聲。

“我去買早餐。”

容汐心知自己之前欺騙了他,一走了之,他生氣也是應該的。

她本無臉麵再見他,如今卻以這幅模樣依賴於他,她心中更是愧疚難當。

容汐稍微坐起身,衝走到門口的他輕聲道:

“這次,謝謝你,之前……對不起。”

任南逸腳步一頓,高大挺拔的身影背對著她,聲音聽不出喜怒。

“我不想再聽你說對不起。”

任南逸推門大步走了出去,房間裡隻剩下她一人。

容汐望著窗外冉冉升起的紅日,漸漸攥緊了手心。

她還能擁有再次選擇的機會嗎?

如果她做出選擇,他還願意接受她嗎?

20分鐘後,任南逸拎著塑料袋回來了,將一碗熱騰騰的皮蛋瘦肉粥放到病床的小桌板上。

“醫生說你現在要吃些清淡好消化的,吃吧。”

任南逸將勺子放到她麵前,然後端起自己的粥猛喝幾口,努力控製自己不去看她。

可他要是能控製住自己,就不至於大半年走不出失戀情傷了。

任南逸的眼睛還是悄悄瞥向她,隻見容汐因為右胳膊受傷還不太敢動,隻能用左手拿勺,又因身體虛弱,手有些微抖,動作就不太方便,半天都沒喝上一口。

任南逸歎氣,他說過要冷淡一點的。

可是,手不聽話,已經先一步行動。

他奪過容汐手中湯匙,端起她麵前粥碗,舀了一勺,輕輕吹涼,送到了她嘴邊。

容汐一雙美目怔怔地看著他。

任南逸紅著耳朵,板著臉。

“看什麼,張嘴。”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同一時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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