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1 / 2)

一路跟隨小道長去了後院,在一間存放古籍的廂房,容汐和任南逸見到了那位“師父”。

“貧道明真,終於得見二位有緣人。”

明真道長是個精神抖擻的中年人,與想象中的白胡子老道不同。

容汐做了個禮,也不多繞圈,好奇問道:“聽小道長之意,您似乎對跨越時空之事有所了解?”

明真道長打量她幾眼,笑道:“這位女善人就是跨越時空之人吧?”

容汐點點頭。

明真道長又問:“女善人是不是通過一塊玉穿越時空,那玉勾玉形,血玉成色。”

容汐驚訝,從懷中摸出貼身帶著的玉佩,“道長所言不錯。”

任南逸一瞧她那玉佩,也驚訝出聲。

“嗯?我也有塊一樣的。”

他雖然知道她是通過玉佩穿越,但一直也沒問她要來那玉佩瞧瞧,今天倒是第一次見。

她的玉佩分明和他那塊不知誰送的玉佩很像,兩塊勾玉甚至可以合成一對對佩。

明真道長聽罷卻不驚訝,反而有些激動。

“看來師祖所言不假,這世上竟真有如此奇事,貧道也是人生頭一次遇上!”

他向二人解釋道:“此玉名為靈鯉,是這大靈觀山下靈湖盛產之玉。”

任南逸插嘴道:“對,我看你們紀念品商店全是賣這玉的,這玉都能穿越嗎?”

“當然不是,絕大部分靈鯉玉隻是普通血玉罷了,隻有極少數有此奇能,而且也需天時地利人和的機緣,才能激發奇能,可以說是千年一遇的難得。”

明真道長笑著看看二人,“所以才說你們是極為有緣之人。”

任南逸聽得雲裡霧裡,非常玄乎,不過反正是說他和容汐非常有緣分唄。

沒錯,天賜良緣,他很高興。

明真道長從書架上拿出一卷古籍的抄本放到二人麵前。

“關於靈鯉玉的傳說,是我觀先祖圓虛大師所寫,圓虛師祖似乎畢生都在研究靈鯉玉的奇能,他還記載道,在他的時代,曾遇到過利用此玉穿越時空的女子呢。”

“二位善人有何疑問,可以翻閱這卷古籍抄本,尋找解答。”

容汐翻開抄本,任南逸也湊頭過來,可惜抄本中全是豎排的古文,密密麻麻,他實在看不懂。

任南逸便對容汐道:“你給我講講。”

“嗯……大致就是說,大靈觀山下靈湖中有一條靈脈,滋養湖中和小島山林間的萬物,極少數靠近靈脈生長出來的靈鯉玉,汲取足夠精華,化蘊成靈,便具異能。”

“……化蘊成靈的靈鯉玉多為雌雄雙生,可成對玉。若雌雄對玉皆以人血喂之,則能互相感應,激發異能,開啟時空聯結。”

容汐的玉佩確實是因為沾血,才出現了變化,她看向任南逸,“你的玉佩也有接觸過人血嗎?”

按古籍中所言,她和任南逸的玉佩應該正好是雌雄對玉,但雌玉喂了血,雄玉應該也要如此,才能互相感應。

任南逸回憶,他第一次見到那塊玉,是在飛機上拆禮物的時候。

“……對了,那時候我好像劃破了手。”

或許就是那時不小心沾上了血吧,隻不過他當時根本沒在意。

容汐點點頭,這就對上了,所以她成為了雌玉的宿主,而任南逸成了雄玉的宿主。因為兩塊玉之間的感應,她觸動機關,才會穿越到任南逸所在的時空。

遇上他,已是冥冥中注定之事。

容汐翻頁,繼續往後看,看了半晌,她眉間微蹙,卻沒有再講給任南逸聽。

任南逸好奇問:“後麵又寫了什麼?”

容汐搖搖頭,合上了抄本。

“沒什麼,差不多就是那些內容了。”

她將抄本還給明真道長,又問道:“請問道長,我們上次夜裡在後山迷路,並不是簡單的迷路吧,或者說,是在時空之間迷路了。”

妖女一事之後,她就一直在琢磨這件事。

她明明是按照時辰回去的,可南溫時間卻比平日晚了許多,說明兩個時空的時間流速產生了異常。

容汐猜測或許與那晚在山中迷路有關。

夜晚和白日,石屋的破舊程度並不相同,明明下過大雨,一夜之間山道上便痕跡全無。

她總覺得那天晚上,她和任南逸或許已經不在原來的時空之中。

明真道長笑道:“女善人當真聰明。道觀後山靠近靈脈,女善人當晚又攜帶了已經激發異能的靈鯉玉,夜裡靈脈靈力比白日要旺盛,而靈鯉玉又可與靈脈產生感應,有時會導致短暫的時空錯亂,去到彆的時空。”

“也正因此,我才能知二位之中有跨越時空之人,且圓虛師祖留書告誡觀中後人,若遇跨越時空之人,一定要取生長在靈湖邊的靈緣樹樹種,送給其種下,至於緣由,卻未明說。”

“所以,上次才會贈予二位樹種。”

說到樹種,容汐便請求道:“我們今日前來,也是想看那樹種生長的如何了,不知道長可否準許我們再去後山一趟?”

“當然可以,二位是種下靈緣樹之人,想去便去吧,隻是不要在夜裡去後山,以免再發生時空錯亂之事。”

得到允許,容汐和任南逸與道長告彆,相攜來到後山那處廢棄石屋前。

令人驚訝,石屋前竟真有一株小樹長成,雖然枝條尚且羸弱,但卻蘊含生機。

任南逸有些興奮,他記得小道長說如果這樹長成開花,許下的願望就會實現。

如今這樹已經抽發枝條,似乎在昭示一切都會向光明的方向發展。

他希望和她永遠在一起的願望,就要實現了。

他圍著小樹轉悠一圈,笑道:“不錯,樹兄很爭氣!等改天我買點肥料來,給你施施肥,你快點長,趕快開花!”

容汐也笑了:“等今年七夕的時候,我們再一起來看它,說不定就已經開花了。”

任南逸眼睛亮晶晶:“好!那約定好了,今年七夕一起來,明年七夕也一起來,以後每年七夕,我們都一起來。”

他牽起容汐的手,十指相扣,一雙黑眸在冬日裡也格外炙熱,緊鎖住容汐的眼眸。

“這次可不能騙我了!”

容汐回握他的手,抿唇一笑。

“不騙你,我們約定好了。”

臨走前,容汐又向著小樹許了一次願。

上次,她希望任南逸未來永遠幸福快樂。

這次,她希望他未來每一分的幸福快樂,都能有她的參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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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節之後,容汐準備回南溫。

她與任南逸約定好,三個月後,等春暖花開之時,她會從南溫回來,留在現代,再也不離開了。

任南逸說,等她回來,就讓她簽約壹北娛樂,成為真正的藝人,他說她現在紅著呢,以後星途無限。

如果她不想當藝人也可以,她想做什麼就去做,他都支持。

心懷對未來新世界的希翼,容汐與任南逸告彆,再次回到了南溫。

上次保命離開之際,她被陳遠的刀劃傷,那刀上肯定有血。

容汐原本擔心,刀上的血會引起陳遠的懷疑,李庭緒也會繼續追查此事。

但她回去南溫之後,並沒有人來調查她,李庭緒待她態度也一如既往,似乎沒有懷疑到她的身上。

而且,李庭昭病亡的消息傳回宮中,盛文帝悲痛過甚,病情急速加重,三天後,也病逝了。

但直到病逝,盛文帝也未下立太子的詔書。

朝中徐氏勢力稱盛文帝隻剩李庭緒一個成年的兒子,而且又是嫡子,文武雙全,隻能由他來繼承帝位。

禁軍都尉陳遠也率禁衛軍,擁護李庭緒稱帝。

原本支持李庭昭的朝臣見自家正主人都沒了,大勢已去,為日後保命,也都閉目噤聲,不敢再有反對意見。

幾天之內,宮中已然大變天,李庭緒如願以償登上帝位,估計也沒工夫計較那夜那點破事了。

容汐稍稍安了心。

按照禮法,先帝逝世,新帝需守孝三月,才能更換年號,正式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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