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影(神兵龍影。...)(1 / 2)

五師妹 落日薔薇 8159 字 5個月前

天祿乃是麒麟獸之一, 為仙獸,世間並不多見。南棠眼前這隻天祿獸壽數不大, 估計成年沒多久,模樣生得是真好。

銀色長鬃,長尾四爪,額間有青色獨角,即使雙眸緊閉,也不影響它的氣勢,仍舊威風凜凜,就是身上血痕斑駁, 也不知何處受了傷。

“師姐,它不是我殺的。”螢雪見南棠狐疑的目光在天祿身上掃來掃去, 主動交代起這隻天祿的來曆, “這是菩音雲獻穀的護山獸,前幾天雲獻穀內妖獸暴動,這隻天祿護山之時不幸身殞。我花了點代價才將它換到手的。”

南棠站在天祿身邊, 一邊漫不經心摸著天祿獸的毛, 一邊仍舊狐疑盯著螢雪, 一邊在神識虛空中問夜燭。

“你怎麼看?”

夜燭回了聲冷哼:“無事獻殷勤。”

“師姐彆這麼看著我, 我真無惡意, 隻是見師姐近日事務繁忙,想來是沒時間替哥哥物色新的身體,替你分憂罷了。”螢雪道。

他解釋完這些, 頭輕輕一垂,目光半落, 又道:“師姐若不願信我便罷了。這具獸體放在這,師姐想要就要, 不想要便扔了。”

語畢,他轉身欲離,卻聽身後傳來南棠聲音:“多謝。”

他轉回頭,隻見南棠按住天祿的左臂上,一道黑紋正漸漸爬進天祿的身體中。

不過片刻時間,天祿的獸目睜開,抖了抖身上的銀白鬃毛站起,厲爪狠狠抓地劃過,青色獨角衝著螢雪撞去。螢雪站著未動,任天祿角尖頂到自己眉心處停下。

四目相交,螢雪笑了。

夜燭衝著螢雪一聲嘶吼——彆以為他猜不透,無非不想他留在南棠身上,寄魂於她元神。

螢雪輕輕撥開天祿的獸角——知道,又如何?還不是要乖乖出來。

南棠看不懂兄弟兩人間的眉眼官司,拍拍夜燭的身體,道:“彆鬨了!”

夜燭這才收回獸角,回到南棠身邊,巨大的身軀像座小山般,一身銀霜般的柔軟長毛迎風而展,獸型十分英俊,是南棠這些年為他尋過的獸體中最漂亮的,既滿足了夜燭高大威武強悍的要求,又滿足了她的毛茸茸……她很滿意,目光又瞥向他的小腹。

“吼——”夜燭也衝她一聲嘶吼。

瞥什麼瞥,還想著她的毛茸茸、軟綿綿?

南棠抬手撓起夜燭的下巴,一邊衝螢雪笑起,螢雪的心情不知為何又不好了,冷冷瞥了眼二人,轉身掠離。

見螢雪身影已經飛到再也瞧不見,南棠才衝到夜燭麵前,不客氣地命令:“快坐下……不,躺下!”

“……”夜燭默。

龐大的天祿獸一屁股坐到地上,地麵震了震,他又向後一倒,四爪向外平攤,露出獸腹。

南棠一個飛撲,整個人趴到天祿的獸腹上——她的毛茸茸,她的軟綿綿,都回來了。

久違的觸感著實讓人感動,南棠仿佛回到那年在重虛宮時,任外界大雪紛飛、寒冷至極,她縮在小小的洞府裡,趴在他柔軟的獸腹上尋求安慰,溫暖而安全。

將臉埋在獸腹裡蹭了又蹭,南棠忽然抬頭:“夜燭,你要一輩子是毛茸茸多好?”

夜燭本正半閉獸眼,任她予取予求,聽到這話,不由一震肚皮,把南棠從獸腹之上震落,飛快起身,俯頭怒衝衝望向她——一輩子做獸?想都彆想!

真是……把她縱得越來越過分。

南棠大笑出聲,揪著天祿的頸毛翻身掠上他的後背。

“走了,給你洗個澡,清理清理傷口,我也要閉關了!”

短暫的休憩結束,南棠回神,時間不多了。

明鬆台的劍廬已經升起濃濃白煙,鐘俏換上一身勁裝,外頭罩了件獸皮圍裙,衣袖挽到手肘以上,站在劍廬外教商九和杜一壺拉風箱。嫣華將鑄劍所需的礦料晶石等物分門彆類整理好,緹煙那頭的進展也很順利,不斷將收到的材料托人送到紫薇三師洞,交由嫣華整理。

兩隻赤寧獸一見天祿,便像孩童遇見仰慕的對象般,繞著天祿的腿不停打圈,夜燭那顆老父親的心被勾回來,帶著小赤寧在紫薇三師洞飛了一圈又一圈,最後讓兩隻赤寧獸留在紫薇三師洞的石階上,做了護山獸。雖隻閉關數日,南棠還是做萬全準備,以天曦鏡為陣眼在劍廬外設了防禦禁陣,防止外界侵擾,銜寶便哪裡也不肯去,蹲在劍廬外天天陪著天曦。

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天亮時分就能閉關。南棠趁著還有些時間,前往主殿尋找江止。

江止負手而立,站在紫薇三師殿外的觀星台上,微仰著頭遙觀夜空,似在觀星,但黑夜將儘,天星已沉。聽到南棠的聲音,江止轉過身來,朝她略一頷首。

南棠道了聲“師兄”,直奔主題:“廊回山的事,師兄準備如何應對?”

江止有些詫異:“此事不是已經解決了?你治好了門中弟子,悲雪城也出麵調停,對方不再出手,還需要應對什麼?”

“師兄,你真覺得對方會就此罷休?”南棠反問他。

江止出任重虛掌門已近百年,遊戈在眠龍各大勢力之間,與悲雪宗並另兩個山脈之間都打過交道,對於悲雪宗轄下三個山脈的情況應該比她更加清楚,她不覺得江止會相信這件事就此了結。

連她都看得懂的東西,沒道理江止看不清。

“師妹何出此問?”江止像要看透南棠般盯著她。

“我就想知道,若是俞瓊仙驟然發難,再度出手,師兄可有準備?”南棠問他。

她相信,江止聽得懂她的問題。

江止一笑,轉身又遙望天星:“廊回是三脈之中實力最強,而眠龍則是最弱的,根本爭不過他們,再怎麼準備也沒用,從你殺死梁應晞那天起,這個仇就不可能被化解,除非我把你獻祭出去。”

“對不起……”南棠愧疚道。

“不必道歉,你沒做錯什麼。三十多年前,你以一己之力守住整個重虛宮,如今換重虛宮來守一個你,有何不可?”

說到此處,江止頓了頓,複又開口。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想借悲雪宗來對付廊回,但這件事沒你想得那般簡單。廊回的地理位置特殊,與天遺宗接壤,這麼多年來都是兩宗必爭之地。呂正陽此人野心不小,一直在擴張勢力,現下實力直逼菩音悲雪,近年在暗中頻繁接觸天遺,怕是動了歪心思,早就成為顧衡眼中釘。”

“師兄的意思是,悲雪宗可能要借我們之手,除去呂正陽?”南棠蹙起眉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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