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脈(三脈變四脈...)(2 / 2)

五師妹 落日薔薇 7087 字 4個月前

法陣、陣眼均已破除,厲海閣內已經恢複平靜,悲雪城的修士已經進入,廊回山的弟子們都盤膝坐在地上休憩,雖然神情萎靡,卻無大礙。

“可是剛才……”那人不解。

“那是我二師兄加在轉靈陣中的幻蜂散,暫時讓他們陷入迷妄罷了。”南棠回道,說著說著又笑起,“冤有頭債有主,我不是俞仙友,做不出濫傷無辜的事來。我既然敢設此法,就有十成把握不會對悲雪城中百姓造成影響。”

這一笑之間,風情頓生,她身上再無半分築基修士的微小。

說完話,她又轉頭向顧衡抱拳躬身:“當然,我仍舊是讓悲雪百姓陷入危險,也驚擾了各位上修,還請宗主賜罰,南棠心甘情願領受。”

“江止作為重虛宮掌門,理當負全責,願領宗主責罰。”江止站在她身邊,同時躬身。

螢雪從遠處掠來,冷著臉不發一語,也躬身領罰。

“宗主,眠龍脈尊萬筠未能第一時間發現此事呈稟宗主,令得他二人在悲雪放肆,萬筠亦有罪,請宗主賜罰。”

萬筠一句話起,眠龍山的山君們也都跟著長躬。

那廂秋明莊的徐安亦道:“此事徐某也早已知曉,未能及時呈稟,徐某有過,請宗主責罰。”

他一開口,玄昊山的山君們自也隨之長躬。

一時之間,寂生峰上的修士竟躬身了近半數之多。顧衡眼神緩緩掃過眾人,未置一辭,目光最終卻停留在廊回山處。

砰——

一道掌光閃起,伴著一聲悶哼,俞瓊仙被呂正陽一掌打在胸前,整個人淩空飛出,撞到了不遠處的石岩上,發出轟然之音,石岩碎落,俞瓊仙亦滾落到地麵,嘔出兩口鮮血,勉強站起。

“你這孽徒!”呂正陽站在原地,雙眸含怒帶痛地指著俞瓊仙,“因著一己私憤,將全宗上下安危置於險地,令我廊回山全脈因你而受苦,你……你……”他說忽也“哇”一下吐出口血來,倒似怒急攻心般。

旁邊立時就有修士上前,驚道:“呂尊。”

呂正陽頓了頓,並沒聽到顧衡開口,咬了咬牙轉身單膝落地,跪在顧衡麵前,痛聲道:“宗主,此事全因孽徒而起,與眠龍山眾道友並重虛宮各位道友並無關係,是呂某教徒無方,以致她鑄成大錯,也枉費了顧宗主一片苦心。所有罪過,呂某原一力承擔!還請宗主降罪。”

顧衡依舊沒出聲,倒是眠龍山的修士中有人義憤填膺道:“她可是讓重虛宮十數弟子仙脈儘斷,甚至趕儘殺絕設下六屍陣,豈是呂尊一句‘教徒無方’就能一筆帶過的?”

四周修士紛紛附和,廊回山見自家脈尊被人逼跪於地,自也怒起,道:“那你們想怎樣?”

呂正陽眼見顧衡依舊冷眼旁觀,半點沒有製止的意思,倏地推開身邊修士,怒道:“你們閉上嘴!”又望向俞瓊仙,隻冷道,“孽徒犯了錯,自也要受罰。”

語畢,他揚手劈下一掌,虛光成爪朝俞瓊仙飛去,沒入俞瓊仙腹內。

一聲慘叫響起,俞瓊仙麵色慘白地倒在崖下,四周響起一片“呂尊”的叫喚,呂正陽卻轉過身,朝著顧衡道:“宗主,各位眠龍道友,孽徒斷人仙脈,毀人仙途,今日呂某便剜其仙脈,向重虛宮各位道友賠罪!”

仙脈被剜,修為全毀,縱已結嬰,俞瓊仙也難再修行,百多年道行化為雲煙,與當日被她所傷的聶隱一模一樣,隻是聶隱尚能遇到虞南棠再固仙脈,可俞瓊仙卻無論如何也求不動虞南棠。

“正陽兄這又是何必,徒弟不聽話好好管教便是,何至毀了仙脈?”顧衡此時才開口。

他話雖如此說著,語氣卻沒替俞瓊仙求情的意思。

“孽徒罪有應得,不配修仙。呂某管教不力,亦當受罰,請宗主降罪。”呂正陽又道。

顧衡低歎一聲,恍若惋惜,一邊思忖一邊緩道:“與天遺宗外修共謀,在悲雪城中設六屍開啟魔淵,這是滅神重罪……”

廊回山的修士臉色一變,卻聽他又道:“不過我相信這絕非正陽兄與廊回眾修士的本意,各位皆非叛宗之人,隻是被人利用罷了,罪不至此。廊回山脈地大事多,又要麵對天遺宗,正陽兄萬務纏身,一時疏於管教也情有可原,罷了,罪罰可免……”

就這一句話,卻讓呂正陽色變。

南棠眸光微沉,與江止對望一眼——這場鬨劇的關鍵處到了。

“就將廊回山以北,至天遺山交界處的地域由廊回脈劃出,另立新脈,再擇新尊,以減正陽兄的負擔。”

此話一出,全部修士都震愕當場。

這是……將廊回山脈一分為二,悲雪宗由三脈變成四脈,削弱廊回山的勢力,扶持悲雪宗的人,而在他們之間,也會出現一位新的脈尊。

“彆說了,本尊主意已定。”顧衡雲淡風輕地擺擺手,阻止呂正陽的話,“新脈之名並新尊人選,待我等從星羅界歸來再定。”

他說話之間,眼神自南棠身上掃過,微微一笑。

南棠神情微凝。

如果她沒記錯,廊回山脈以北和天遺山交界處,有一個十方古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