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論道殺妻證道?(1 / 2)

五師妹 落日薔薇 8932 字 4個月前

憑著女人的直覺, 南棠覺得情恐怕像夏淮說得如此簡單。

夏淮雖然看著灑脫羈,實則卻是極其克製的人,正因為他的克製,南棠才能輕而易舉看出他對待蘇邇的那份同。南棠看得出夏淮的壓抑克製, 他正竭力堅守著岌岌可危的道心, 保持著與蘇邇之間最簡單的師徒關係, 等待時間的流逝讓這份感情消彌,這無論對他是對蘇邇本是最好的辦法, 因而情愫雖生, 二人之間卻相安無。

南棠一直以為夏淮會這克製下去,最起碼會在現在暴發, 今日卻知為何毫無征兆發作,看二人現下模樣, 定然發生什大。

修無情道之人若是為情所困, 道心便破,下場無非兩種,要夏淮仙途儘毀, 要……

“師兄,你這是要殺妻證道?”南棠問出來。

修士修道為示決心, 有殺妻證道、殺親證道等等, 以斷凡俗七情六欲從此一心問仙求道之說,南棠向來無法理解, 到底是堅定的道心, 才會連人與生俱來的感情都容下?又該是怎樣懦弱的人,才需要借助這樣的方式來證自己的堅定?這樣的修煉,又何在?

堅定的道心,從來需要證, 需要被證的信念與感情,往往都脆弱。

修仙,無非是在一場又一場劫難中感悟為人易,從而領悟,能更灑脫豁達看待這世間永遠可能消失的種種牽絆。

修士非仙,他們首先是人,才可論仙。

“這是我和她的,用你管,讓開!”夏淮緊攥於手的長劍震動歇,眼中淚水越落越,可眉宇間的戾氣亦越積越盛,讓他像換個人一般。

時間拖得越久,他越無法下手。

“師兄……”南棠想再說什,可夏淮並給她機會。

“南棠!讓開!”他厲喝一聲,手中長劍斬落。

銀色劍光直奔南棠而去,隻是沒等南棠回手,一道人影從半空落下,接下夏淮攻擊,正是聽到側峰異動,第一時間趕到的銀魄仙鹿。

“阿淵!”南棠看著逼向夏淮的銀魄仙鹿,生恐這兩人打起來。彆看銀魄仙鹿生得弱禁風,修為卻低,再加上夜燭的芯子,真要鬥起法來,如今的夏淮絕非對手。

夜燭連頭沒回逼到夏淮前,和夏淮纏鬥,隻敏捷繞著夏淮飛一圈,上綻出濃鬱香氣。銀魄仙鹿又名百香鹿,體內的香腺是他的天賦之力,可以隨心所欲轉換百種同香氣,每種香氣的功效皆一樣。

那廂南棠似乎想到什,急急轉,將青色光球打碎,迅速給蘇邇套上件外袍後攔腰抱住。夏淮已經被銀魄仙鹿的香氣包裹,眉間戾氣漸散,通紅的眼眸逐漸閉上,清俊的容上出現濃濃倦怠疲憊,但情緒卻漸漸冷靜,慢慢盤膝坐到上。

銀魄仙鹿的這種香氣,有強的寧神靜心作用。

“我先帶她進屋,你守在這裡,如果有其他人過來,找借攔住他們。”南棠匆匆交一聲,將蘇邇抱進屋裡。

側峰異響太大,聽到動靜的人恐怕會接二連趕過來一探究竟,夏淮和蘇邇必定都想讓人知道這裡發生的。

夜燭隻“嗯”聲,仍舊看南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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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快步將蘇邇抱入屋中,放在床上。

蘇邇仍舊雙眸緊閉,唇邊嚼著一絲笑,似乎陷入什美夢中,看起來像單純的昏迷。南棠想想,從發間拔下天一宗宗主梅懷謹所贈靈簪,這靈簪有破幻定心之仙力,應該可以幫到蘇邇。她一邊想著,一邊催力,靈簪上幻起一朵紅梅,飄至蘇邇眉心,倏沒入她的魂神中。

片刻後,蘇邇臉上紅潮退去,眼皮動動,慢慢睜眼,目光迷茫看著四周,及至看到南棠時她忽然一醒,待發現自己上衣物已換,有什白的,立刻便緊攥衣襟坐起來,拉著南棠的手急問道:“我師父呢?”

“在外。”南棠簡潔道。

“他……他可好?”

“太好,但暫時沒,阿淵在外守著,。”南棠直截當回答她,“你們之間發生什?”

蘇邇聽到她的回答,俏臉驟變,怔片刻後忽然雙手掩痛苦道:“是我好,害師父。師父他是是……要殺我?是是殺我,師父可以結丹?師叔,我願……我恨師父的……”

聽著她語無倫次的話語,南棠歎氣:“到底出何?你說我才能幫你們。”

“我……”蘇邇放下手,看著南棠欲言又止,猶豫許久才道,“我給師父點幻心爐。”

幻心爐乃是夏淮所收法寶,爐內放有幻心石,一旦點燃,聞其香者可陷幻境難以自拔,亦會顯示出最真實的一,一般來說這東西是用來逼敵手招供,可用於男女歡/情之上。

南棠是知道幻心爐的,此物的厲害之處在於,越是壓抑克製隱忍的人,受香之後反應越厲害,似夏淮那等驕傲自持的人,恐怕是百倍反噬。

“你……”這下連南棠知該說什,她可以想到發生什。

“對起,是我錯,我知道幻心爐對師父的影響那嚴重。我知道他能動情的,從沒奢望與他發生什,我隻是想在分彆之前看看師父的心,看看他對我是是有那一點點動心,夠!沒想到弄巧成拙。”蘇邇難以自控泣出聲來。

“分彆?”南棠解問道。

“嗯。師父他打算隨師叔前往長淵,他說仙凡有彆,能再將我留在邊,我長大,可以在悲雪城裡自己生活,以後……再相見,師徒緣儘。”蘇邇說著說著,眼淚越流越快,“我知道的,他是修仙之人,我隻是個凡人,我和師父終要分開,我想在離開之前留一點點的念想,我喜歡師父,我喜歡他……我想害他……”

“我懂,我知道的,你彆難過。”南棠輕聲安慰道,“你放心,夏師兄會有的,我們都在。”

沒想到她沒找夏淮,夏淮已經決定要去長淵,應該想趁此機會,徹底斬斷這份感情,與蘇邇分開吧。

“可是,師父的道心被我毀。我沒想到師父他……他中幻心石香後像變個人般,平時從來會說的話,從來會做的,他都……”蘇邇已經顧上初成女人的羞澀,幾乎向南棠和盤托出,“我和他……夫妻之實已成,他現在一定痛苦。”

南棠想起剛才夏淮的模樣,在心裡再次歎氣。

夏淮平日把感情藏得深,乍然暴發必是驚天動,完全脫離控製,會發生這些,一點奇怪。

“如果殺我可以讓師父恢複,我願。師叔,你幫我告訴師父,殺我,我恨他的。”蘇邇猛拽住南棠的衣袖乞求道。

“傻丫頭,你在說什?”南棠按住她的手,安慰道,“情沒有嚴重到這般田。要是殺你對他有幫助,他根本會捱到今天,再說修士沒你想得那般中用,心境動搖需要靠殺人來解決。你彆胡思亂想,師兄那邊我來想辦法,過這段時間,你暫時能再見他。”

蘇邇這才抹抹淚,抱著被子無助團在床上,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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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棠在屋裡安慰半天蘇邇,等她徹底冷靜後才踏出屋子。

知是沒人來過側峰,是來得的人都被夜燭給打發,屋子外依舊安靜。夏淮盤膝坐在屋前,正閉眸調息,以平息內心波瀾,夜燭雙手環胸靠在遠處的樹杆下,見她出來隻抬眸給她一個眼神。

一個讓人放心的沉穩的眼神。

南棠知道夏淮醒著,便走到他旁道:“師兄,我們談談。”

“談什?”夏淮眼睜道,“是想勸我放棄殺她?”

他披頭散發,複往昔風範,聲音中透著濃濃疲憊——碎丹重結本艱難萬分,何況又經情劫,他道心已潰,殺蘇邇是最後稻草,可過剛才殺心最盛之刻,要再殺她已可能,他做到。

“你必勸我,我會殺她。”他淡道,“南棠,師兄求你一件,帶她去長淵,讓她留在你邊,過點安穩日子便好,她雖是凡人,應該能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