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棠嗤嗤笑著鬆開了手，還沒說話，就被他塞來一頁信箋。
“這幾天冷旁觀，替你挑了些可信的修士。這是名單，你再觀察觀察，若是沒問題，些事可放手讓他們做。”夜燭又道，“記住，你是一脈之尊，底下山君，掌門，往後還會走得高遠，沒必要事事親力親為，知人善任才是你最該做的。”
“知道了，多謝尊上教誨。”南棠又笑起來，“幸虧你，否則不知得手忙腳亂到幾。”
論起治理領域，是沒法和夜燭比的。
“不必自謙，你已經很好了，當初剛被謝清留架上高位，出任祈族之長，比你可差多了，如今也隻是經驗比你多些而已。”夜燭道。
“說起來，謝清留與你們祈族到底是何關係？為何要收你為弟子，將你囚禁於仙舟上？卻又讓你執掌祈族？還……夜燭，你的修為，是怎麼來的？”提起謝清留，南棠的疑惑就一接一冒了出來。
一千百年的壽元，卻天道初窺這等近仙的境界，這委實不可思議。
月梟與他壽元相差無幾，卻僅修到化神；葉司韶已經近萬年的壽元，也才修到天道初窺。
到的問題，夜燭沉默起來。
良久，他方開口：“你說的這些，其實也沒答案。赤冕祈族的曆久遠了，尤其與你星羅界內看到小幽都後，方知道，赤冕的祈族也隻是冰山一角，不知道謝清留與祈族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但自知事來，謝清留就一直是祈族的最高掌權人。每一任的祈族族長，都是謝清留親自培養的弟子，也是其中之一。不過所謂族長，也隻是謝清留來管理祈族與赤冕的棋子而已，活著的候，並沒真正的權力，隻是傀儡而已，就連想救螢雪也做不到。”
他說著頓了頓，又續道：“除了謝清留與傀儡族長之外，祈族還十二位閉關於巫嶺的長老，這十二人掌握著祈族最高的秘密，不過從沒見過，未打過交道，就連是否真這十二人也不清楚。”
“會不會和梵天關？”南棠道。按著之前的推測，如果赤冕與玉昆萬萬年前同屬九寰，那麼極可能赤冕也存著許多梵天界的人。
“不知道，這段間一直找謝清留留赤冕的各種遺物，想捋清這段過往，找到答案。”夜燭道。
不知為何，自星羅界回後，他心頭總縈繞著揮著不陰影，隱隱約約的不祥。
“你找歸找，自己可要小心。”南棠越來越覺這段過往很危險。
“知道。”夜燭點頭。
“阿淵……謝清留真的死了嗎？”南棠想起那次他元神虛空中到的冰冽的聲音，沒來由一顫。
夜燭攥起手。
九幽崩塌，謝清留……死未見屍，活未見人。
————
赤冕，巫嶺北角。
夜燭飛身半空，正凝眸盯著不遠處的一座小山。
這是謝清留遺物中找到的巫嶺輿圖中標記出位置卻沒任何注示與記載的地方，直覺告訴他，這地方非同尋常。
他已經繞著這座山飛了好幾圈，也親自攀上山仔細搜索了幾天，仍一無所獲。
小山靈氣平平，草木生長淩亂，山中荒無人煙，從外麵來看隻是座再普通不過的山巒，不算高也不算陡峭，偶爾靈獸出沒，一點也不起。
但就是這樣一地方，夜燭卻這裡探知到強烈的法陣波動。人這裡布置了一強大的禁製法陣，而這禁製，就連夜燭的神識都沒辦法穿過。
這裡麵到底藏著什麼？
如果山上沒異常，那可能存問題的，要麼是山下，要麼就是……這座山的內部。
他若想探入，恐怕得先破除這裡的禁製法陣。
思忖片刻，夜燭盤膝浮坐半空，緊閉雙眸，將所靈力釋出，如同浩浩巨浪，撲向禁製法陣。
不多，一道刺白光衝天而起，法陣被他激發，白光消失之天地瞬間轉黑。
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隻不遠處，一淺淡的虛紋緩緩浮起。
那繁複卻十分熟稔的圖案。
梵天紋。
非黑非紫非金，漂浮無儘黑暗中。
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