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她嘗試將手觸碰向那抹赤色靈源。
一陣刺痛浮起，她猛地縮手，自己的指尖居然被這一點點靈源灼傷。
“地火？！”
嫣華與鐘俏異口同聲，語落之後，二人不可思議地看向對方。
“什麼地火？”南棠不解道。
“地心之火，是比我的天焰還要強悍的火。”鐘俏一邊解釋一邊如大夢初醒般笑出聲來，“居然叫我找到了地火！天焰地火，何愁神兵不出？哈哈哈……”
她越來越激動，經說不完整一句話。
“師叔，你看到的熔漿，隻是被地火融化的岩漿，地火乃是天地間至剛至烈之，可融世間萬，乃是天下鑄劍師、煉器師包括煉丹師都夢寐以求的東。”嫣華便替鐘俏向南棠解釋起來。
“對，夢寐以求！”鐘俏聞言附和著，道，“南棠，我要在這座山上落峰立廬，引火鑄器，可以嗎？”
南棠忍不住拉下夜燭的衣袖，望向鐘俏——先前她找鐘俏在長淵落峰立廬，鐘俏是一口拒絕了的，如今突然間就改變了？
見南棠沉默，鐘俏以為她不同意，便道：“你放心，這附近所生礦石，我一概不要，部歸長淵脈，來日落峰立廬後，我的劍廬所鑄之器，所煉之石，五成歸你。”語畢，她雙手合十，“好不好？拜托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南棠這才過神來，“能得花都劍城花不逢宗師的弟子在長淵落峰立廬，可是長淵，也是我的福。”
一旦消息傳出，花不逢的弟子在此立劍廬，何愁長淵無人？
“花之都？花不逢……”周稟跟在後麵喃喃了一句，忽然想起什麼大驚失色，眼珠子轉了半天，猛地衝到幾人身前，拜倒在地，“虞尊，鐘仙君若在此立峰為山君，周某懇請讓在下的寶金遷至此地，在此建城，替虞尊和鐘仙君效勞。”
這可是寶金千載難逢的翻身機會。
“這些事，容後再議！”
南棠剛要口，就被夜燭冷冷的話打斷。
“你還要不要命了？”夜燭低頭看著懷的虞南棠好道，“把自己折騰成這樣！還不療傷？”
南棠猛地抬起衣袖遮臉：“誒，你彆看我臉，怪醜的。”
夜燭冷笑不。
————
是夜，眾人懷揣著各自的小心思激動地歇在了這座光禿禿的石頭山山腳下，荒蕪的長淵脈隨著他一步一步的深入，似乎變成充滿驚喜的存在。
天生萬，再貧瘠的土地也藏著不為人知的寶貝，這大抵就是這個世界所給予的大恩賜，無窮無儘的玄妙禮，仿佛是山窮水儘之時的柳暗花明。
南棠的灼傷恢複了八成，總算不用再躲在夜燭的衣袖之後，和他並肩坐在懸峰之上。
無遮無蔽的山峰，天星如棋，清晰可見。
“阿淵，如果我變醜了恢複不了，你還想與我結修嗎？”看著自己還有少許焦黑的手背，南棠忽然問道。
她不是個十分在意麵容的人，但她忽然間發現，她不想在夜燭眼變醜。
“怎麼？你皮肉綻的模樣我是見過？”對於南棠的容貌，夜燭早就處變不驚了。
“我是說恢複不了的時候！”
“就算你化成灰燼隨風而散，我也必拾儘灰燼，與爾同眠同歸青山。這件事，我不是做過……”
他可是在地一起被埋了三十年。
生同衾，死同穴，與爾同葬。
南棠便怔怔盯著他——這麼動聽的情話，這輩子她第一次聽。
“倒也不必如此。若真有這麼一天，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修行下，千秋萬載，不必念我。”
“彆說了。”這話聽起來不祥，夜燭怨自己同她說起這些。
身邊插的龍影劍震了震，顧靈風的聲音響起：“就是，彆說了，我快受不了了！”
一天天的，就知道刺激他這孤家寡人。
南棠笑笑，忽道：“阿淵，洞府擇後，我可能要先閉關一段時間。先前探入地底之時，我還發現了一件事。”
受灼熱息影響時，她曾以春種之力從四處抽取水靈源對抗地火之熱，讓她發現異常之地。
這座山底之下的水靈源雖然極度稀薄，但也存在，不過都在順著某個方向緩緩流逝。流逝的速度並不快，仿佛被某種力量牽引而動。
當時情勢危急，南棠無暇多想，如今靜下心便覺不對勁。
這與先前夜燭所提的，有人以法陣悄悄抽取這的水靈說法很接近，也可以解釋為何從前這並生成赤星礦——天地五行相生相克，這原本有著極其充沛的水靈，和地火形成天然對抗，壓製著赤星礦的生成，而水靈被抽走之後，地火有壓製之，就在這片土地橫行無忌，慢慢就將這地方變成了荒蕪之地，也催生出了這片赤星礦。
“你閉關是想找到法陣所在地？”夜燭聽完她的解釋問道。
“嗯。長淵脈太大，這的水靈也經很稀薄，我需要更加集中的注意力來感知水靈的流動，以及此前受你髓元之贈，我還完消化，也想趁此機會徹底融合。”
南棠本就計劃到長淵之後要閉關，但百務纏身，閉關的時間不好，如今看來要儘早閉關，搞清長淵靈外泄的問題。
“也好，我隨你一起閉關。”夜燭道。
“你也閉關？”
“我在巫嶺發現秘陵，秘陵的外部禁製雖然經打，但麵還有一重更為複雜龐大的禁製，需要我心破解。”夜燭收斂起笑意，正色道。
————
赤冕，巫嶺北角。
荒山外的禁製然破解，小山巒從中裂，露出延申向地底的幽深石階。這座荒山竟是一處秘陵，夜燭經循著石階走到了秘陵底部。
秘陵的底部，漂浮著一道符紋。
符紋之上傳來無上力量，籠罩著這個地方，阻止著外人的侵入。
夜燭有預感，這麵埋藏的秘密，與梵天之“無”相關，但他進不。
這個符紋很強大，要想破解，他就必需先收玉昆那半魂的神識之力。
換言之，他無法再一心二用陪伴南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