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畫皮·長生(6)(2 / 2)

大師兄看他一眼,旋即道:“我也用了【畫個圈圈詛咒你】咒殺王不老。昨晚卯時,我借口上廁所,其實是來院子裡,用自己的劍在土上畫咒符,寫了他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說到這裡,大師兄拔出隨身佩劍,劍尖果然還有土的痕跡。“這回的案情演繹階段太快了。我都還沒找到機會擦拭劍尖。”

這個時候,玉大夫的聲音再度傳來。“第二張紙拚好了!上麵寫著已經查明,王不老就是十年前滅掉咱們崆峒派的人!吾兒,務必殺了他,替我崆峒派報仇!”

二師兄緊接著說:“這也是我的東西。這是表明我殺機的證據。我是崆峒派的。我娘懷疑是王不老是凶手,所以她派我來逍遙派當王不老的弟子,實際是讓我當臥底的。最近,她查明真相,給我這封信,是讓我殺了王不老。”

“那你呢——”楊夜看向大師兄,“你的殺機是什麼?”

大師兄沉默了一會兒,才皺著眉開口:“有點難以啟齒。我就不說是我了。是……王不老強上了他的徒弟大師兄,所以大師兄想殺他。”

二師兄:“……”

楊夜:“……”

顧良:“……”

這劇本的狗血程度,在不斷刷新顧良的上限。

隻有玉大夫露出了(〃’▽’〃)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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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彆兩個師兄的居所,五個人緊接著去了衣美人的雅芳居。

這裡是她練琴的地方,偶爾她也會在這裡過夜。

在衣美人的雅芳居搜到了兩樣東西,一樣是她偷偷收藏的慧大師的僧袍,另一樣是扮鬼的服侍。

大師兄反應過來什麼,問顧良:“我的劇本有寫,最近逍遙派鬨鬼,原來是你扮的?”

顧良道:“對。這房間裡的這兩樣證物,是說明我這個角色的殺人動機的。衣美人喜歡的是慧大師。她裝神弄鬼,為的是找個驅鬼的由頭,讓慧大師住進來。這樣他們就能幽會。”

“至於衣美人的殺人手法——”顧良拿出身上的菱花鏡,“跟你們一樣,今日卯時我用了【畫個圈圈詛咒你】咒殺王不老。我是用水在鏡麵畫的咒符。”

顧良這屋再沒有彆的有價值的東西。

大家最後一起去的是玉大夫的房間。

玉大夫房間有一盒有著清晰指印的胭脂,對應她用胭脂在手背上畫咒符的說法。

另外,在她胭脂盒的底層還有她自己用血寫下的誓言。

誓言隻有一句話:“娘親,王不老害了你一輩子,我一定會殺了他替你報仇的!”

這話印證了她早上說過的動機——她殺王不老,是為了替母親報仇。

再來,從玉大夫的枕頭下找到了一張泛黃的紙。上麵寫著:“慧哥哥,一彆經年,我從未放棄尋你。當年我們分彆時,牡丹正豔;盼來年與君逢,還見花開如故。——小玉。”

顧良問她:“慧哥哥,就是慧大師?”

玉大夫用力點頭:“對。就是我早上說的那樣,他是我的青梅竹馬。我來逍遙派之後,是昨天偶然撞見他,才知道他也來了這裡的。我今天早上去,是想與他敘舊,順便讓他幫我做偽證的。我劇本上說,我一直愛他,還想跟他在一起。除非他已經喜歡上彆人了。”

離開玉大夫的房間,一眾人往庭院裡走去。

楊夜扯了一下顧良的袖袍,顧良步子慢下來,等其他人進入庭院,他留在房裡,小聲問楊夜:“怎麼?”

哪知楊夜碰碰他肩膀,來一句:“剛那聲慧哥哥叫得好聽。再來一聲。”

顧良:“…………”似乎能感覺顧良牙縫裡無聲蹦出了個臟字,楊夜笑了笑,又壓低聲音,嚴肅地說:“不過,我確實有些疑惑的地方,想聽聽你的意思。”

顧良:“你說。”

楊夜:“這劇本雖然狗血,但細想下來,其實每一句話都很有深意,它是有邏輯的。目前看來,咱們三人的狗血愛情線,跟死者被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那麼,它為什麼安排這段?劇本讓早上玉大夫去找我,到底什麼用意?”

顧良也蹙了眉,然後搖搖頭。“暫時還沒想到。再看看吧。”

“嗯。”楊夜拍拍他的肩,忽然又笑了笑,這才朝前走去。

——嘖,這是默認“咱們是三人狗血愛情線”了?也就是認下咱倆的愛情線了?

顧良奇怪地看了楊夜好幾眼——他突然笑什麼。

算了。他經常這樣。

顧良擺擺頭,抬步跟著他走進屋外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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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四個疑凶的房間,由大家一同探查完畢。

探查的結果竟一如顧良最開始所想的那樣——四個人,都用了同樣的方法咒殺他。

當下,庭院裡,大師兄去旁邊的花盆裡翻了翻,繼續搜證;二師兄皺著眉一臉糾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玉大夫則把玩著手裡那盒胭脂,時不時咬一下嘴唇,看上去在冥思苦想。

當下,見著楊夜和顧良出來了,玉大夫睨他們二人一眼,抱怨道:“你倆總在一起說悄悄話。”

顧良:“……”

楊夜看一眼顧良,倒是笑著朝玉大夫走去。“我看你現在的表情,倒像是有了發現。玉大夫有什麼真知灼見,說來聽聽,給大家分析分析?”

似乎是“真知灼見”這四個字取悅了玉大夫,玉大夫立刻笑了,開口道:“所有人都用了咒術殺人。這個腦洞,衣美人早上就想到了。現在隻有那把刀沒人認。但我覺得……這案子很簡單了——卯時的詛咒沒把他弄死,是因為他在卯時的時候已經死了。卯時之前,就有人用刀在他身上刻字,讓他失血而死。”

大師兄放下手裡擺弄的花盆,走了過來,嚴肅地說:“如果是這樣,凶手不會是我和二師兄。卯時前,我們一整夜都在一個屋子裡。我們可以互相作證。”

顧良看一眼楊夜,淡淡道:“也可以排除我。卯時前我和偵探一直在一起。”

“你……你們都有人做不在場證明?意思是……隻有我一個人在屋子裡,沒人證明?”

玉大夫沒想到,她的一句話竟然把自己打成焦點,頓時臉一白,有點慌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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