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7 章 犀照(4)(1 / 2)

第87章

購買率不足,請排隊候車,正文君正在開來的路上做完這一切,顧良問楊夜:“你餓不餓?”

楊夜看向他,反問:“你要給我做飯?”

“我要給自己做點,可以順便給你一份。”顧良往廚房走去,“不過我做得並不好,也就會煮個麵。”

“沒事兒的。麵條挺好的。”楊夜道。

“行。你去問問白哥哥要不要吃點。順便跟他確認下冰箱裡的食材沒有假死藥。”顧良說完這話,徑直走進廚房。

於是楊夜去二樓了。

三分鐘後他再下樓,走到廚房門口,對顧良說道:“白哥哥沒胃口,不想吃。冰箱裡的菜沒問題。至於鍋碗瓢盆,洗乾淨就沒問題了。我來幫你搭把手……”

“不用。你受傷了,歇著吧。”顧良低頭忙活去了。

其實顧良這動作,也就是低頭端碗,再拿到洗手台去洗。

但楊夜瞧在眼裡,不知怎麼就想起一句話——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嗯,雖然顧良好像跟“嬌羞”二字搭不上邊,但這樣子的他看上去挺溫柔的。

他一副君子遠庖廚清清冷冷的模樣,居然要給自己做飯?

“那我等著吃麵。”楊夜望著顧良的後腦勺一笑,離開廚房,坐到餐桌上了。

再過片刻,顧良端著兩碗麵出來了。

楊夜沒想到的是,顧良說他煮了兩碗麵,就是單純真的煮了麵條,清湯寡水的麵,彆說肉了,連菜葉子都沒有。

菜葉子沒有就算了,楊夜嘗了一口,連鹽都沒怎麼放。

楊夜艱難地吞下一口麵,看向顧良,斟酌了一下措辭,道:“這麵……是不是過於清淡了?”

顧良抬起眼皮看他一眼,說:“我說了我不太會做飯。”

楊夜:“哈,我以為你跟說我客氣話呢。”

顧良:“……”

“鹽、生抽……這些調料,白哥哥說了,沒下藥。可以用的。”楊夜看向他,“你平時自己……就這麼給自己做飯吃啊?”

“一個人就隨便對付下。不然就叫外賣。”顧良道。

可您這未免也太隨便了吧?

楊夜捕捉到什麼,問:“沒女朋友?”

“沒有啊。”顧良道。

“那你圍巾哪兒來的?”楊夜問。

顧良靜靜看著他,沒答話。

楊夜笑了:“誒?該不會那是你自己的圍巾吧?你用粉色的啊?”

顧良抬手,端走他麵前的碗。“你吃不吃,不吃我倒掉了。”

“吃吃吃。”楊夜搶回自己的碗,隨後站起來,倒也端走了顧良麵前的麵。

楊夜補充了句“不過我得給這兩碗麵加工一下”,就一頭紮進了廚房。

“哎,你的手……”顧良提醒他。

“沒事兒,小傷。你有沒有什麼忌口?”楊夜問。

顧良說:“不吃香菜和胡蘿卜,彆的沒問題。”

“行,等著吧。”

楊夜從冰箱裡端出一塊肉,化凍了,切成肉沫,扮上澱粉、生清油、胡椒粉、鹽和生抽。

緊接著他把蔥薑蒜切成沫,再往鍋裡熱上油。

油燒熟了,關火,冷卻到七成熱,往鍋裡放入蔥薑蒜爆香,再將肉沫倒下去翻炒。

肉沫的香味頓時從廚房溢出來,顧良聞到了,是真覺得饞了。

肉沫炒好,楊夜將之分成兩份,分彆倒在兩碗麵上。

他再用另一隻鍋煮了一些青菜,擺到了麵上。白白軟軟的麵,醬色的臊子,青翠的青菜,頓時讓人食欲大增。

“好了。”楊夜端出兩碗麵放在顧良麵前,“楊式臊子麵。”

兩碗清水麵忽然變得這麼色香味俱全,在顧良看來,這簡直有點像變魔術了。

顧良聞一下,再嘗一口。“嗯,很香。”

“餓了吧?餓了多吃點。”楊夜道。

“嗯。”顧良淺淺笑了一下,低頭一口一口吃起麵了。

楊夜吃麵挺快的,三兩下吃完後,驚訝地發現顧良才隻吃了三分之一不到。

楊夜觀察了一下,發現顧良吃麵的方式很彆致——他先夾起幾根麵,再用兩根筷子將麵條全部卷起來,送到嘴裡一小口一小口地吃,吃得十分沒有效率,但也很雅致,一點嗦麵條的聲音都沒有發出。

嗯?嘴巴這麼小麼?

楊夜沒忍住開口:“幼兒園的小朋友才這麼吃麵條吧?”

顧良:“這麼吃方便,等麵條卷好了,也正好涼了下來,剛好入口。吃太燙對食道不好。”

“嘖。真秀氣。”楊夜嘴上評價道。

他在心裡評價的則是:顧·表麵高冷·實際關心在意自己·喜歡粉紅色·吃東西秀氣·良。

顧良沒理他,繼續慢條斯理吃麵條。

-

吃完麵,顧及著楊夜手上有傷,是顧良洗的碗。

這個當頭,楊夜從酒櫃裡拿出一瓶紅酒,兩個杯子。

等顧良從廚房出來,楊夜正端起一杯紅酒喝。還有一杯放在茶幾上,是他給顧良準備的。

“要不要喝點?”楊夜問。

“嗯。行。”顧良點頭,走到茶幾旁,端起酒杯坐下,晃了晃酒杯,再輕輕用嘴抿了一下口。

透明的高酒杯裡,紅色的酒在暖黃色燈光的照耀下,好似鑲了層金邊。酒的陳色很好,味道也很好,但顧良似乎並沒有什麼品酒的心情,反而他的神情顯得有些凝重。

一時之間,就連楊夜都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端著紅酒喝,看來他的心情也不輕鬆。

半晌,顧良朝楊夜看去,開口問:“你在想死亡懲罰的事?”

楊夜點頭。“還有宣布那兩個玩家真實身份的事。原來……他們都是犯了事兒的。”

顧良嘴角揚起自嘲的笑意。“所以,也許你說得對,我們來到這裡,是因為我們每個人都有罪。”

說完這句話,顧良仰起頭喝下一口紅酒。

他喝酒也很慢,仰著頭,瓷白的脖頸上,喉結一動一動的。

再往上,下頜線長得很優雅,簡直有著最完美的弧度。

繼續往上看,他慢悠悠喝完酒,下唇還沾了一點紅色。

緊接著他就抿了下嘴,不自覺伸出舌舔了一下。

楊夜瞳孔一暗,竟不敢再看,於是視線下滑,落在他手腕上。

楊夜發現,他手腕上的紅繩竟然不見了。

這麼一來,那原本被紅繩下藏起來的疤痕,立刻無比清晰地出現在他的手腕上。

顧良的皮膚很白,幾乎沒有瑕疵。因此手腕上那道疤就顯得有點過於猙獰了。

這個位置出現這種疤痕,不難推測是怎麼發生的。

楊夜難以想象,顧良這樣的人……竟然曾經割腕自殺過嗎?

顧良側眸,注意到他的視線,下意識收回手。

楊夜眉頭一皺。“那根紅繩子……”

二師兄道:“衣美人每晚會給王不老下迷藥,好去給慧大師幽會。這事兒我們都知道。反正我的劇本上寫到,我有天半夜睡不著出去轉,撞見過衣美人去找慧大師。後來我想辦法從丫鬟那裡取走過湯碗,給了藥師檢查,說上麵有迷藥。”

說到這裡,二師兄看向大師兄:“這事兒你也知道吧?反正,王不老喝了迷藥,玉大夫當然能順理成章用刀捅他。他沒法反抗。”

大師兄回看二師兄,片刻後點頭道:“嗯。我知道。當時,有弟子告訴我,你拿著碗下山找藥師,我覺得這事奇怪,跟了過去。你走後,我問了那藥師,也知道了真相。”

玉大夫眼睛都瞪圓了。“衣美人每晚會給王不老下迷藥,然後去找慧大師幽會,這件事你們什麼時候知道的?”

二師兄道:“一個月前吧。”

“那就對了。我是半個月前來的。我根本不知道這些事情。”

玉大夫皺緊眉頭,“不比你們兩個師兄弟,你們是王不老的親傳弟子,幫他打理逍遙派,挺有權勢的,在門派裡耳聽八方什麼都能打聽出來。我隻是個大夫,我都不敢亂走,我怎麼可能知道這種事情?”

“就算我知道迷藥的事,我也不知道衣美人和慧大師的幽會的事。在我的視角裡,王不老是跟他老婆衣美人睡在一個屋的。我怎麼可能深更半夜去找他?”

二師兄:“你說得這些都沒有證據。誰能證明你不知道?”

玉大夫:“我就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慧大師跟衣美人在一起了,我早上還能去找他敘舊嗎?如果我知道,我會撞見他跟衣美人在一間床上,我還會恬不知恥跑過去嗎?”

“我雖然一直愛慧哥哥,想和他在一起,但我也說了,這是建立在他沒有變心的基礎上!”

二師兄搖搖頭,抬杠般回了句:“我不管。你都玩了好幾個劇本了。你懂套路,確實可能給我們打一個反邏輯。你已經先用刀殺了他,沒必要再咒殺。你既然咒殺了,就不會先用刀殺。你故意套用我們咒術的說辭,是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

玉大夫氣得跳腳了。“誒?我就奇了怪了,怎麼就咬定我是凶手了?你是真凶不成?胡亂咬人!我說我的想法,是為了幫助大家分析。我怎麼還把自己分析成凶手了?我又不是傻子!”

“好了好了……都少說兩句。”大師兄輕歎一口氣,試圖做和事老,但顯然沒什麼效果。

顧良被他們吵得頭疼,抓住一個間隙開口:“行了,聽我說兩句。早上卯時三刻,玉大夫來找慧大師,我也在慧的房間裡,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承認自己用了詛咒。彆吵了,抓緊時間看看其餘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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