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犀照(14)(2 / 2)

1點半,趙漂亮來大堂捅了鈴老板一刀。

1點40分,鈴老板上到三樓,被王孤僻和賈女友帶去了王孤僻房裡,王孤僻用了血符對付鈴老板,血符3個小時後可能會致死。

下午2點,賈女友前往賈遊客房間,試圖拿桃木劍,未果後折回王孤僻房間。

緊隨其後出門的是趙漂亮,她去大堂找鈴老板,沒找到人,帶走了帶血的刀,再去鈴老板房間看了一眼,發現那裡也沒人之後,回房。

而這個時間點,黃廚師也來了這棟樓。

他見大堂沒人,去了3樓,先看見了王孤僻的背影,後看見趙漂亮出門的動作,於是趕在她發現自己前離開。

2點10分左右,黃廚師回房的路上,聽到柵欄處有動靜。

這個時候,是靚服務通過翻柵欄下山,往湖對岸而去。

她是去通知錢流浪,上午鈴老板不在,所以計劃未能完成,她會在下午重新想讓鈴老板出現在某個空房間,讓錢流浪繼續盯著瞄準鏡,免得他誤會自己放棄了計劃、改變了主意。

2點20分,鈴老板躍窗從三樓王孤僻的房間逃出去,按顧良的估計,她藏到了雜物間,之後偷偷回到了三樓。但後麵她去了哪兒,暫時沒有人知道。

再來是2點50分左右,湖對岸的靚服務發現錢流浪死亡,之後失魂落魄、還有點驚惶地回到客棧。她有些怕是鈴老板殺了錢流浪。但回來之後,她依然沒見過鈴老板。

下午5點,高總裁睡醒了,打算去院子裡逛逛,恰好遇到了受傷回來的賈遊客,兩個人打了一架。

5點半,偵探花學長回來,探案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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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述完畢時間線後,顧良先看向王孤僻:“我想問你的是,關於鈴老板跳窗之後的動向,我猜測的是否準確?你之前不敢說,是怕我們誤會你追到了樹林,你認為會增大自己的嫌疑。現在呢?”

王孤僻道:“我和賈女友是施了個法陣困住她的。她掙脫開來跳窗的時候,我和賈女友都受到反噬,摔倒了,因此我倆是過了兩三分鐘,才到窗邊查看的,她已經沒影兒了。”

“後來……確實,我倆下樓,追去了樹林。我們沒有找到她。”

“其實我倆一直也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因為她那個時候確實處於虛弱的狀態,不可能在兩三分鐘之內跑進樹林的。何況我倆後來確實沒在樹林找到她,我倆就回來了。”“你現在說,她在那兩三分鐘內躲進雜物間,聽到我們兩個相繼翻柵欄離開,再回到客棧三樓,是可能的。”

顧良拿起筆記錄,並追問:“你倆追到樹林是什麼時間,回來又是什麼時間?”

王孤僻:“那估計就是2點25追出去的,2點半到的樹林,搜了十幾分鐘吧,回到客棧的時候,是2點50分。我倆沒遇見任何人。”

賈女友想了想,點頭:“沒錯。”

顧良再問賈遊客:“那你呢?為什麼你摔下那麼高的山崖,卻沒有死?”

賈遊客:“這還不明顯嗎?”

顧良:“?”

賈遊客站起來,轉過身,給大家展示他的後背。

此刻燈火明亮,顧良得以看到——他後背的衣服破破爛爛的,是被各種尖銳岩石和雜草磨出來的樣子,再來,他衣服上有一個挺大的洞,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剮出來的。

過了一會兒,賈遊客正過身來看向顧良:“我運氣好,掉下去後被樹枝勾到了後背。這個洞就是被樹枝勾出來的。我回來後本來把外套脫了的,我看見了這個洞,覺得這是證據,就又穿回去了。”

“那然後呢?”顧良再問。

賈遊客道:“我小心翼翼挪動,雙手攀附到了旁邊的岩石上,然後慢慢往山下挪,快到山底的時候,還是不小心滾了下去。幸好那裡已經不是很高了,所以我沒摔死,隻是摔傷了。”

顧良:“你為什麼會花那麼久的時間回來?”

賈遊客:“我最後摔那跤,讓我暈了過去。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1點了。偵探你可以打開地圖看一看。那懸崖很陡,我不可能爬回山頂,再從原路返回客棧的。我走的完全是另外一個方向,非常繞。”

“再說,作為玩家,我是有卡牌有地圖,但作為角色,我當時是找不到路的。我摸索了好久,才找回客棧。何況我受傷不輕,能花4個小時回客棧,已經不錯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看到高總裁的那刻,我才會怒急攻心,跟他打了起來。”

“話說回來——”賈遊客不免皺眉,“你是偵探,你時間線簡單,我可以理解。可高總裁不一定那麼乾淨吧。他下午就什麼都沒做?”

顧良心說——得了,基於“實質性戀愛關係”,他這個偵探現在如果幫楊夜說話,居然也顯得有點不可信了。

但該說的話,顧良還是得說。

顧良道:“高總裁這個人物的故事,和我幾乎是差不多的。剛才係統講到,我是沒動機的。高總裁同理。他因為覺得鈴老板讓他想起了前妻,是想追求鈴老板的。”

“我倆唯一的區彆是,我沒跟鈴老板表白。但他昨天淩晨去表過白,隻不過鈴老板說她喜歡賈遊客。因此他才對賈遊客有了殺機。”

說到這裡,顧良麵向眾人。“說回案情還原。基於梅子酒對鈴老板的意義,以及蒙汗藥是在搜證中途出現的,我認為可以排除鈴老板殺錢流浪的可能。”

“那麼凶手就會有兩個。其中一個凶手是鬼,他通過吸香符去對麵殺錢流浪,瞄準鈴老板,並將之射殺;另一個凶手可能是人、也可能是鬼,他是通過某種方法,讓鈴老板能長時間站在窗口不動,讓湖對岸的同夥能夠一槍打中鈴老板的人。”

緊接著,顧良把他跟楊夜之前梳理的“凶手A”和“凶手B”的分析,也給大家順了一遍。

等大家聽懂並接受之後,顧良再道:“那麼現在我提兩個問題。我認為大家接下來可以從這兩個角度思考,或許可以找到突破口。”

“第一,黃廚師收到的信,為什麼寫明了,讓他下午2點半到4點之間,讓鈴老板站到窗前?”

“靚服務和錢流浪的計劃,原本是上午除掉鈴老板。但意外的是,鈴老板上午不在客棧。”

“這封信是黃廚師早上5點在後廚看到的。這表示,昨天淩晨5點以前,凶手就知道鈴老板上午不在客棧。這是為什麼?”

“如果凶手不是靚服務和錢流浪,這表示,凶手是知道這兩個人殺鈴老板的計劃,並加以利用的人。那麼,實際上他完全可以讓錢流浪和靚服務動手就行了。他為什麼非要自己動手不可?”

“這意味著,一定有什麼必然的事件,需要讓鈴老板在上午完成,而這件事,應該是和真凶息息相關的,或許還是對真凶非常重要的,有可能就是他約了鈴老板做什麼事。所以,他不得不破壞了錢流浪和靚服務的計劃,將殺人行動順延到了下午……”

“此外,即便是他將計劃拖到了下午,他還是可以讓靚服務和錢流浪實施他們的計劃就行了。為什麼,他一定要非殺錢流浪不可呢?”

“總之,黃廚師收到的信件上的時間點,非常奇怪。真凶得知服務和流浪的殺人計劃,卻不任由計劃發生,而選擇利用這個計劃,並且將錢流浪殺掉的行為,也是有些奇怪的。”

“第二個問題,與這個問題息息相關。那就是靚服務,如果你不是真凶,我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時間裡仔細想想,誰有可能知道你的計劃?你們往來的書信,會被誰看到過?又或者,你們是不是在昨天淩晨、又或者前天碰過麵,商量過這件事,有可能會被誰聽到?”

顧良提的第一個問題,暫時沒人能做出回答。

但他的第二個問題,靚服務倒是很快開口做了解釋:“現在是6月10日淩晨,昨日案發是6月9日。6月8日,王孤僻、賈遊客、賈女友先後到達。最早6月7日,是花學長、高總裁和趙漂亮三個人到達。”

“花學長你到的那天,也就是6月7日,你們吃晚飯的時候,不是發生了錢流浪調戲鈴老板的事嗎?其實這是我和錢流浪對的暗號。他來這裡裝瘋鬨事,就表示他午夜12點會在吊腳樓後麵的柵欄處等我。”

“於是,6月7日午夜12點,我去跟他見麵,談了初步計劃。我們約好了6月8日,在同樣的時間點,在同樣的地方見麵,因此,8日晚上12點,我們又見麵談了詳情。”

顧良皺眉:“也就是說,6月8日午夜12點,在柵欄邊的那場談話,讓你跟他最終敲定6月9日上午動手?”

靚服務道:“對。因為6月8日晚上,我在餐廳跟你們介紹了景點之後,你們看上去都挺感興趣的。我這才能在你們回客房後,與錢流浪繼續在柵欄處見麵,頗為肯定地告訴他,你們明天上午都會出門遊玩。果然,第二天早餐的時候,你們敲定了遊玩地點,並且都離開了客棧。”

顧良:“所以其實也排除不了任何人。6月8日,大家都住進來了,誰都可能聽見你們的談話。”

靚服務說:“除了賈遊客吧,除了他都有可能。因為賈遊客那會兒在房屋裡見鈴老板。鈴老板穿了婚紗去見的。這點應該錯不了。”

討論到了這裡,顧良沒有再帶節奏,而是任由大家頭腦風暴、七嘴八舌地討論。

但討論並沒有任何進展。

誠如顧良預料的那樣,大家非常懷疑王孤僻和賈女友,因為她倆去過樹林,並且她倆的時間線完全可以一起造假。

還有人懷疑楊夜,說高總裁下午的時間線不可能一片空白,甚至腦補他也許和靚服務有一腿,跟錢流浪之間有一段三角狗血虐戀,以至於高總裁和靚服務聯合殺了鈴老板什麼的。

大家討論了一個小時,吵得不可開交後,顧良打斷了大家。

大家冷靜了一會兒,又開始挨著挨著看線索證據,比如那本願望簿、又或者百鬼誌一類的書籍,上麵有沒有可能有什麼特彆的記載,他們也開始慢慢地,一頁一頁地翻查。

餐廳是有包廂的,此刻被用來當做一對一審訊室。

顧良敲敲楊夜麵前的桌子,帶著他去往審訊室,開始單獨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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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審訊室內。

顧良看向楊夜:“聽完大家的頭腦風暴,你怎麼想?”

楊夜搖頭:“除了為了撇清自己,不斷隨便給彆人潑臟水外,沒聽出什麼。”

頓了一下,楊夜道:“其實我在想你剛才提的那第一個問題。”

顧良:“黃廚師的那封信?”

楊夜點頭:“那封信指定下午動手這一細節,聯係著鈴老板上午不在的事實,確實非常奇怪。”

楊夜把眼鏡取下來,按了一下眉心。

這是他有些疲勞的時候常做的動作。

顧良見狀,取一瓶礦泉水,照例,打開了瓶蓋後遞給楊夜。

楊夜笑了,接過顧良遞的水喝了一口,深深看他一眼,才道:“你提的這個問題非常關鍵。凶手一定是知道靚服務和錢流浪的計劃,並加以利用的人。他為什麼非要殺錢流浪,而不是任由計劃發生,直接讓鈴老板死在錢流浪手裡呢?”

“再來,他為什麼提前知道鈴老板不在?你剛才對此想到的可能是——他提前跟鈴老板約好了,至少提前到淩晨5點黃廚師收到信前,跟鈴老板約好了上午要做什麼事。”

楊夜道:“你說的,的確是一個可能。但這種可能意味著,他們約好要做的事,比他想要鈴老板死還重要。這就有點讓人想不透了。什麼事會這麼重要呢?”

“那麼,如果這個可能性比較小,會不會有其他可能?”

楊夜的語速緩慢下來,聲音有些發沉。“我剛想到了另外一種可能。一個有點細思極恐的可能。”

顧良皺眉:“你想到了什麼?”

楊夜道:“寫信的人在淩晨5點的時候,其實並不知道鈴老板上午不在。這封信是假的。是黃廚師偽造的。他自己用左手寫的。因為事情已經發生在下午,所以他寫了下午。”

楊夜重新戴上眼鏡,看向顧良:“但我想不通,他偽造這封信的理由。”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好忙,有時候都沒來得及回複留言。

感謝大家哈~~~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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