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此時,一隊士兵從城門口出來。
大約五百人的樣子,兵器甲胄不算新,但看得出保養良好,氣勢十足。
為首的一人騎在駿馬上,身姿英颯,俊朗無匹,長眉入鬢,星轉雙眸。高束的烏木一般的長發在疾馳中波動,晃入人的心。
這就是男主了。
原著裡光是形容他的英俊美貌便花了半章的篇幅,否則也不會讓周圍這麼多俊朗少年的女主一見傾心。
他的初登場就是今天,原本魏映舒該大獲全勝,奪得天香樓和禦賜招牌,大喜之餘就在天香樓與一眾人飲酒慶祝,結果醉倒一片,第二天醒來已是快天亮。
魏映舒暈著腦袋打開包廂窗戶,就看到一身戎裝的師飛羽朝著天際出現的第一縷光呼嘯而過。
從此便情根深種,念念不忘。
也不知道因裴涼帶來的偏差,這會兒女主還有沒有見到男主。
男女主的邂逅裴涼沒當回事,但要擺脫厲深放出來的爪牙,裴涼需要的便是一個絕對的震懾。
而奉旨出京剿匪的軍隊,便是她目前最好的選項。
裴涼連忙帶著假扮裴富貴夫妻的兩口子跟上去,此時城外管道上人多,不好縱馬疾馳,師飛羽一隊人馬慢了下來。
裴涼跟著軍隊的步調走了快兩公裡,周圍人才少了起來。
但同時的,她也明顯感覺到了,贅在身後很有一段距離的尾巴。
那些流氓地痞是不敢靠近軍隊的,普通百姓靠近尚且可能被驅逐,那些明顯可疑的人保不齊會被抓起來。
見師飛羽一行即將提速,裴涼當即開口:“師將軍且慢,民女有要事相告。”
其實師飛羽一行早就注意到他們了,在部隊允許靠近的範圍內,他們跟得很近。
一大早的連城門都沒進就跟著軍隊往回折返,如果不是看他們三人沒有鬼祟之色,早被攆走了。
此時聽這女子朗聲開口,一隊人停了下來,師飛羽皺眉,看著裴涼道:“若無要事,阻撓行軍可是重罪。”
一旁師飛羽的心腹以為又是懷春女子大膽示愛,這種麻煩他們少爺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了,正抿嘴偷笑,便聽那女子張口就爆出一個驚天陰謀——
“您軍中有奸細,他們會在剿匪之際往飲食裡下藥,讓您功敗垂成。”
軍隊嘩然,裴涼身後兩夫妻被嚇得半死。
師飛羽眼神一厲,立馬道:“將此女拿下。”
裴涼頃刻間就被押到了對方馬下,但她並不驚慌,看著男子壓迫感十足更添風姿的臉。
下意識想問問他有什麼夢想。
上輩子的富婆裴涼一大愛好便是幫助長相俊美身材火辣的年輕人實現夢想,以身相報什麼的無所謂,主要是喜歡做慈善。
不過她也清楚這會兒自己就是個一無所有的窮貨,做慈善的暫時有心無力。
腦子裡跑了一圈高速路,卻不妨礙她的發揮。
不待師飛羽問,便竹筒倒豆般利索的交代開來:“師將軍,我乃天香樓少當家裴涼,對天香樓相信您也有所耳聞。”
“前幾日師家二公子光臨小店,在包廂內用餐,還叫了樓裡常駐的歌姬進去助興。”
“酒過三巡師二公子不小心透露一些秘密,歌姬聽聞不明所以,閒聊時便順口說與我聽。”
“師將軍定然知道,我天香樓每日出入的達官貴人並不少,有那通曉時事的老爺,議論聖上派遣您去剿匪時,二公子所言之事便對上了。”
“原本這般大事不是我等小民分說的,隻是這兩日我家逢變故,京城已無我立足之地,便也不懼得罪貴人了。”
“若不信,師將軍可以當場搜身,據二公子說,這次的將士每一位都是師將軍親自精挑細選,不好安排,但隨行的炊火兵就容易多了。現在奸細身上應該還帶著藥粉。”
有一出身不錯的親衛便道:“天香樓我常去,這人確實是少東家,以女兒身扛起家業,在各大食肆酒樓裡也算頂有名了。”
“昨日是聽說天香樓易主,單是身份這點應該沒假。”
師飛羽聞言,深深的看了裴涼一眼,衝近衛使了個眼色。
不消說,就有幾人立即下馬,將幾個火頭兵拉了出來,二話不說便開始搜身。
結果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從兩人身上搜出可疑粉末。
隨行的大夫上前,一嘗便知是巴豆與番瀉葉磨成的粉。
師飛羽揮了揮手,兩個奸細連求饒都來不及,便直接被一刀抹了脖子。
裴涼眼神一閃,雖說昨晚還有帶裴富貴爬山的打算,但到底生活在和平社會,何曾見過這麼利落的殺人?
師飛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幾息過後道:“此女可疑,帶走。”
裴涼目的就是混入軍隊自保,便是這會兒處境不佳,卻也沒有心虛。
接著師飛羽就見她非但不懼,還坦然道:“師將軍,不瞞您說,我此番開口也有邀功之意。”
“我家道中落,得罪小人,對方欲使陰私手腕報複,百丈之後那幾個鬼鬼速速的,便可能是衝我來。如果師將軍方便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