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又該如何向人解釋她是怎麼知道的貨物來源呢?
她不可能說自己摸了一下購物憑條,平素關注了一下許氏的新聞報道,就推測出了某種真相吧?
人家明擺著是丟垃圾,而她家恰好是有個垃圾場的。
思前想後,張張還是決定將集裝箱先鎖起來,幸好封條啥的也沒損毀,再貼回去就行。
她計劃從簽署定向委培協議的那個聯係人入手,找到許氏集團的人,委婉的彙報一下情況,再看人家是不是理會。萬一真是丟錯了,或者隻是暫存,等顏少氣消了,東
西還是要拿走的,那她就收個看貨的保管費。
結果還沒等張張動手,郝景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張張還記得郝景當初在醫院拿走了銅錢,爽快刷卡付賬,卻壓根沒有互相留什麼聯係方式。不過郝景既然是許多顏的朋友,而她又實名與許氏簽署了定向委培協議,人家若想找到她,並不難。
“垃圾收到了麼?”郝景第一句就這樣問。
張張能聽出他的聲音,於是很淡定的回答:“郝先生,
是您扔的垃圾麼?”
電話那邊的人嚇了一跳,昂貴的手機差點直接扔地上,原本郝景還打算冒充神秘人的,結果隻能顫聲問:“你怎麼知道我是誰?”
“聲音有點耳熟,你好像是多年前六萬塊買了我那枚銅元小十珍的郝先生。”張張故意不將時間說的那麼精細。
不過郝景還是聽出了與眾不同之處,張張是學霸這事他調查過的,莫非真有那種智商高到過目不忘過耳不忘的神人:“沒錯,是我。不過我們沒有互相通過姓名吧?你又如何知道我姓郝?”
張張眼睛都不眨扯謊道:“當時聽見你朋友喊你,莫非是聽錯了。對不起啊。那麼先生,那一集裝箱的昂貴垃圾真是你扔的?你……要不要看一下醫生?”
誰需要看醫生,顏少才需要看醫生!郝景腹誹了一句,一本正經道:“對,是我扔的。打電話就是怕你被嚇到,特意告訴你,東西都不要了,你自己隨便處理就行。”
“啊?”張張還以為自己幻聽了,“那麼多正品,真就這麼扔了?退貨或者賣二手都行,我這裡是垃圾場啊!要不這樣,我先收費幫你們保管幾天,等你們想清楚了再說?”
“為了合法扔這些垃圾,浪費我半年時間了,趕緊的你隨便處置了吧。我可不想再見到它們。”郝景還沒有意識到,張張剛才說的是你們,已經捎帶上了對顏少的懷疑,自己還吹呢,“小爺家裡有的是錢,買多了用不著,扔了都不行麼?”
好吧,有錢人真會玩,反正張張是理解不了的,也覺得沒必要和他們講什麼普通人的道理。她隻是在聽出郝景的聲音後就機智的按下了手機的錄音鍵。
至少這些昂貴的垃圾她已經得到了允許,可以隨意處置了。未來若有人對此質疑,她起碼手裡保存了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不過張張又想起來,這些昂貴的二手奢侈品,自己那個網上的小店根本不敢賣。那邊經常掛出來的大都是論斤買來的舊衣服,洗乾淨後變身所謂的廉價尾貨孤品,十幾二十塊一件。再有一些舊家具、舊書報之類的便宜貨,有流量也明顯都是窮人聚集圍觀。
二手奢侈品隨便一件恐怕也要上千元。她空守著一堆貨,根本沒有合適的銷路。
於是她大著膽子問道:“先生,非常感謝您贈送的垃圾。但是……我並沒有銷售渠道。您幫人幫到底,不如介紹個下家給我。我可以將賣掉後的獲利與您分成?”
“啊!”郝景心想這事還能如此玩呢,張張倒是個會做生意的。不過他可沒膽子也犯不上分這筆錢,若是將來被顏少知道,他幫著賣了“垃圾”還與“銷贓”的人分成,肯定沒啥好果子吃。當然如果其實這正是顏少的用意呢,郝景突然靈光一現,決定總之不能自己一個人背鍋,所謂患難之時見真
情,他一定要將秦懇也拉下水。
“這事吧,我還真有個門路,不過需要你自己去試試。”郝景將秦懇負責的卓華娛樂公司一個經紀人的聯係電話說了出來,“這位崔麗麗手下有幾個三線小明星,娛樂圈裡人脈廣。有好多沒什麼名氣又需要抬身價的新人,對二手奢侈品都感興趣,也是識貨的。我與崔麗麗不過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沒啥交情。你彆提我,自己想個說辭套近乎。我也不收你啥分成。能賣出貨你自己看著給她分點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