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步練師溺水一事,便是此二人做的。
步練師喪母後,心情鬱鬱,常常喜歡獨自一人站在假山上,神色悲戚地看看風景。
扶蘇便將此事告訴了陳亦,陳亦這才想出了此法,讓扶蘇和她的相好趁她不備時,將她推入池裡。
若是這件事……
“老夫人,奴婢真的沒有撒謊,陳姬不隻陷害過步姬一次,前日步姬溺水一事,也是陳姬暗中謀劃的。”
“你…”陳亦如鯁在喉,再吐不出半字。
孫權和步遙一聽,皆是一愣。
我去,這陳亦夠狠的啊,宅鬥就宅鬥吧,咋還害上人命了?
步遙一聽這陳亦還想害過原主的性命,就更不想饒了她了。
“陳亦,步姬前日落水一事,是你所為嗎?”孫權冷聲問道。
“妾…妾身沒有。”
陳亦尤如被衝到岸上的河魚,想要再掙紮一番。
孫權怒而拂袖,陰著臉,等著下人的到來。
吳氏則在臥榻上咳嗽了好幾聲,下人慌忙為吳氏倒了水。步遙主動接過,恭敬的遞與了吳氏,吳氏飲水後,咳嗽聲漸漸地平複了下來。
片刻後,陳亦院中大大小小的下人皆至。
兩名小廝架著扶蘇又到了前院,孫權則跟在其後,欲要親自審問這些下人。
其中有一個長得頗為俊俏的小廝,便是扶蘇的相好。那小廝一見是孫權親自審問,嚇得半條命都沒了,顧不得多想,就將自己所知之事合盤托出。
孫權審完後,揪著那小廝的衣襟,將他一把提起,一路拖回了偏廳。
至偏廳時,那小廝被孫權狠甩在了地上。
小廝慌忙跪好後,與扶蘇對視了一眼。
“陳氏,你還有何言欲講?”孫權沉著聲音問。
“主公明鑒,是步姬她陷害我,妾身從未做過此事!”陳亦仍在為自己辯駁,她見步遙站在孫權的身側,心中更是恨極了她。
經此一事,吳氏年邁的身體早就吃不住氣力,她不想讓這些人再在偏廳鬨下去。
吳氏本想在孫策三年喪期期滿之後,將陳亦扶正,可卻沒想到,此女的心思竟如此歹毒。
“陳氏,你回你母家去罷,這討虜將軍府,容不下你這樣的女人。”吳氏冷言道。
“老…老夫人……”陳亦哆嗦地回道。
“母親,就這樣放過這個女人,對步姬她不公允。”孫權又道。
見孫權這樣袒護自己,步遙的心裡產生了一種不明的情緒。
“她好歹做過你的妾室,就饒她一條命罷。”吳氏擺了擺手。
孫權見吳氏堅持,也不好再多言。
“將陳氏即刻送回母家。”孫權說罷,又冷冷的看向了地上跪的扶蘇和她的相好。
“這兩個背主的東西,亂棍打出府外,除奴籍。”
*
陳氏和扶蘇等人被帶走後,吳氏歎了口氣,已沒了用早食的心情。
孫權見狀,便喚婢子將早食送到偏廳裡,親自為吳氏喂著粥。
步遙站在一側,暗歎還真是母慈子孝。
不過這吳氏的身體,也太差了些,總感覺她要……不久於人世。
《情鎖吳宮》這劇中,吳氏活得還是很長的,她會不會是被名醫救治了?
“郡主呢,怎麼還不過來?”吳氏用了片刻的早食,又問道。
“郡主她,還未起身。”婢子回道。
郡主?步遙眨了下眼。
看來這郡主就是孫權的妹妹,孫尚香了。
吳氏又對孫權道:“你看你妹妹,又貪睡。”
孫權自小就跟孫尚香不大對付,兩人一見麵就吵嘴,見母親提起了她,孫權隻微點了下頭,做為回應。
“孩兒還有公事,便先退下了。”見吳氏用完了早食,孫權又道。
吳氏頷首。
步遙也欠身施禮道:“那妾身也退下了。”
孫權和步遙都退下後,吳氏還是對兒子的事不放心,她又對立侍的婢子道:“去尋丁嬤嬤來。”
“諾。”
丁嬤嬤是先前教孫權周公之禮的嬤嬤,吳氏總覺得上次兒子沒認真去學,今夜兒子臨幸那步姬前,還是得讓丁嬤嬤好好教教他。
步遙一到前院,便見到了焦急的紫荊。
紫荊見自己的主子終於出來了,長舒了一口氣,黝黑的麵上露出了純樸的笑容。
步遙也對紫荊燦然一笑。
前院的小廝都悄悄地打量著貌美的步姬,她這一笑,讓他們的心都跟著顫了顫。
可是忽然,那步姬的笑容又僵在了臉上。
紫荊也很是奇怪,回去的路上,步遙的麵色也一直都不大好看。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解決了陳亦和扶蘇,還有個難事等著她步遙呢。
孫權今天晚上,可是要和諧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