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母親?那還是有人欺負她了。
聽罷這話,孫權又問:“那是何故?說出來,孤為你做主。”
孫權還知道為自己撐腰了?
不過她這每日在庭院閉門不出的,誰還能欺負她啊…
“妾身許是昨夜沒有睡好…”步遙拾起了粥碗,又道:“主公,你快些用下這個罷,不然就快涼了…”
“沒睡好?”孫權終於喝下了一口粥。
“嗯,沒大睡好,勞主公惦記了。”
步遙被孫權今天這一係列的反常行為,搞得頭都大了好幾圈。
其實他今日的態度,倒是夫主對待寵妾的正常態度。
可她竟然還受不了了!
孫權的眼睛今日就像長到她身上似的,喂粥時,還在一直盯著她看,直讓她背脊發涼。
孫權終於飲完了粥,要去沐浴,臨行前勒令她在他的床榻上補眠。
步遙剛欲推拒,孫權又開始跟她瞪眼:“你不是沒睡好嗎?”
迫於孫權的壓力,步遙還是老老實實的回榻上躺下了。
孫權命婢子為步遙備了些飯食,這才離去。走之前,他的步履有些虛浮,似是要隨時都要暈倒。他強吊著一口氣,不讓婢子攙扶,硬是自己一人走到了浴房。
他中毒之事,整個討虜將軍府間,定是傳遍了。
雖然他有意將此事壓到府內,但保不齊會有那碎嘴之人傳到府外。那些喜歡捕風捉影的好事之人,應該已經知道消息了。
此事若是傳開了,定會在臣下和幕僚間掀起不小的波瀾。
為了穩定人心,他縱使身體再不適,也要喚群臣而來,於今日的議事廳坐定,以防生變。
見孫權終於走出了寢房,步遙忙從榻上起身,尋了屋內的一個婢子,請求她將紫荊差來。
婢子諂媚的應下,既然是主公的寵妾求她辦事,她一定得辦得麻利些。
片刻後,紫荊站到了殿外,步遙抓緊一切時間,小聲在她耳邊嘀咕了些什麼。
紫荊一邊聽,一邊頷首道:“奴婢都記下了。”
“步姬呢?”
孫權的聲音從殿內傳來,搞的步遙一愣,紫荊一慌。
這咋又嚷嚷上了?!
步遙又叮囑了幾句:“彆忘了了我與你強調的那幾句,主公尋我了,你快些回去罷。”
“諾。”
紫荊剛一退下,剛剛幫步遙跑腿的小婢女便麵露急色的奔到殿外,籲喘了一聲道:“步姬,主公在尋您。”
“我知道了。”步遙的語氣淡淡。
入殿後,步遙再一次換上了標準的假笑,迎了上去。
孫權已穿戴整齊,又換上了那身一穿就顯老的重製冕服,戴好了小冠。
不過他明顯是強撐著精神,神色仍不大好看。
“主公這是…”
孫權為自己理了理衣襟,開口道:“孤未回來之前,哪都不許去,聽到沒有?”
步遙嘴上應下,心裡卻生了疑,又道:“主公為何不好生歇息?”
孫權睨了她一眼,不言而喻。
他的事她還沒資格過問。
步遙知趣地閉了嘴。
孫權出殿後,步遙吃下了婢子給她備的飯食,而後躺在孫權的榻上午憩。
步遙摸了摸錦緞做的床幃,又在孫權寬敞的榻上打了幾個把式。
孫權的床榻,都快能裝下四五個她了,可比她那窄窄小小的床榻好多了,而且也比她的小破榻軟上不少。
當扛把子的就是好,步遙也想有個這麼大的床榻,她翻了個身,拄著下巴,兩個小短腿向後一蹬一蹬的。
舉止作態天真嬌憨,但心裡,卻思慮詭譎。
柳氏肯定有問題,希望今夜,孫伏便能對她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