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謀多斷。
主簿隻是簡單記下了孫權強調的事,具體的書文,還要回去後再做整理。
待主簿退下後,步遙從屏風後走出,孫權衝她招了招手:“坐到孤身側來。”
步遙依言走了過去,孫權則將墨硯移至了案前,自己拿著墨條研起墨來,手卻還是有些發顫。
“主公,妾身來罷。”
步遙伸出了小手,等著接過那墨條,孫權卻沒有要交與她的意思。
“孤今日教你寫字。”
這個時候教她寫字?他的身體還能吃得消嗎?
孫權既然有這個興致,那她就不能沒這個情趣。
步遙做出了一副期待的神情,傾耳戴目,美眸明亮。
【係統】:攻略對象好感值+3
“會握筆嗎?”孫權將狼毫筆遞與了她。
步遙接過後,像模像樣的握起了筆,自覺她模仿的還是比較到位的,孫權的臉色卻越來越難看。
“連握筆都不會,還怎麼教?”
見孫權的態度又惡劣了起來,步遙的手抖了抖,剛剛蘸了墨汁的筆鋒在竹簡上滴了個黑點。
孫權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頭腦空空的傻白甜,一臉的無可奈何。
他從她的手中奪回了那支筆,給她演示了下正確的握筆姿勢:“步練師,你學著點,孤的女人不能連字都不會寫。”
她步遙也不能成文盲,回去後一定要練手好字,不能讓孫權再看笑話。
步遙暗下了決心。
孫權揮揮灑灑的在那竹簡上書了兩字,步遙微微湊近,卻見那竹簡上寫的正是孫權的表字:仲謀
等步遙再一次接過那筆時,孫權突然將她攬在了懷裡,並將她的整個手掌覆在了掌心中,還算耐心地在她耳邊教著她技巧。
連蘸墨都要握著她的手蘸。
孫權的手心,還是一如既往,涼涼的,不帶什麼溫度。
等步遙慢慢找到握筆的感覺時,孫權用手指點了點“仲謀”二字:“試試看,能不能寫出這二字。”
而後孫權又覺得有些不對勁,複問道:“你不會連字都不認得罷?”
“認得認得…”
步遙急了,雖然她在這個世界立的人設是柔弱傻白甜,但也不能太沒腦子。
孫權的笑意愈深,微微側首,問道:“那你說,此二字念甚?”
漢隸就像是被錘子砸癟的楷書,那二字很好辨認,步遙開口道:“仲謀。”
步遙喚出他的表字,本是無心。
自他承業以來,已經很久沒人喚過他仲謀了。
孫權的心中有種不明的情愫在湧動著,他掩飾道:“還算能認得幾字。”
說罷,他握著她的手,一筆一劃地將那二字又寫了一遍。
步遙不會鑒賞書法,但孫權的字在她眼中,已經算挺好看的了。
早晚有一天,她也能練手好字,步遙這麼想著,卻道:“主公的字真好看。”
【係統】:攻略對象好感值+3
孫權還真是不經誇!
“筆力遒勁,蘊藉風雅。”
【係統】:攻略對象好感值+5
步遙覺得有戲,正欲再從腦中想些詞彙刷刷好感值時,孫權突然堵住了她的嘴,不再讓她言語,右手輕攥住了她握筆的手腕。
他握她手腕的力道,明顯不如以前,步遙能覺出,他的手臂在微微的顫抖著。
親吻也比平日要繾綣溫柔不少,不再似之前那般霸道。
墨汁蹭了兩人一手,燭花也跳了跳。
步遙心中的某處,仿佛也鬆動了些,難得地溺入了其中。
孫權鬆開步遙時,再一次閉目扶額,表情有些痛苦。
“主公,您剛恢複過來,還是早些安置罷。”步遙關切地問,又覺今日孫伏並沒有給他送藥,是怕有排異反應嗎?
她想了想還是問道:“主公,孫管事今夜,是不是沒給您送藥?”
孫權閉目搖首,回道:“要戒掉。”
步遙雖不解,但也不敢多問。
等孫權緩了過來,步遙扶著他到了榻上,她跪在榻側,小心地為他解冠脫衣,動作明顯熟稔了不少。
“日後與孤單獨在一處時,你不用跪。”孫權說著,將她拉了起來。
“妾身多謝主公體恤。”
步遙每次回孫權的標準句式便是:妾身+動詞+主公+形容詞。
之前孫權聽著,倒覺得很是正常,沒什麼異樣。到了現在,她還是這麼稱呼他,卻讓他有些不耐。
但若是不這麼喚他,也確實是逾了矩,畢竟她的身份擺在那裡。
要不要將她的身份提一提?
孫權腦中突然有了這樣的想法,不過轉瞬又是一陣劇烈的頭痛,思慮止步於此。
待孫權躺至榻上後,步遙想去尋婢子將他的冕衣放起來,剛一轉身,孫權便趁她不備,將她一把拽至了身上。
步遙的小身子壓在了孫權的身上,手中一時沒能拿穩,重製冕衣滑至了地上。
她掙紮著想要從他身上爬起來,卻被他按住了腦袋,動彈不得。
“主公,您的冕衣還在地上,先讓妾身幫你撿起來罷”步遙仍與孫權推拒著,掙紮了半晌,還是抵不過。
“明日讓婢子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