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是怎麼有這個臉開這個口的?陸修遠在一旁被這位使者的厚臉皮震驚到了。
眾人被氣眼睛都紅了, 剛才發言的那個小兵忍不住開口怒罵。
“運屍放毒的是你們!攻城入城掀起戰亂的也是你們!如今竟然還這麼囂張的就來這邊討用解藥,你們的臉皮怕不是比我們的城牆拐角處還要厚吧!”
那小兵罵的不過癮,還伸手比劃了一個比平角還誇張的角度。
周圍大家都很配合的一陣起哄。
旁邊的使者感覺受到了侮辱, 臉上紅黑交錯,內心氣急敗壞。
大王子不是說□□的人和平久了, 最怕他們勾埭人嗎?他隻要來, 對方肯定會誠惶誠恐的以禮相待,有求必應,現在這又是什麼情況?!
看到眾人眼裡的鄙夷,使者胸口憋著一口怨氣,上不來下不去的。
他有心想放棄,可是想到臨出發時首領的威脅,隻能強迫自己將這份屈辱忍下。
等回到部落,他在這邊受到的屈辱,全部都要算到大王子頭上!
使者磨了磨牙,壓下了想轉身離去的念頭,衝時將軍行了一個不怎麼標準的□□禮,強顏歡笑道:“首領說了, 隻要能幫我們治瘟疫, 你們有什麼要求,他都會儘量滿足的。”
時將軍看到那使者眼底的神色就倒胃,明明他們是施害者,現在卻搞出這麼一副受害者的態度, 存心惡心人呢?
“你們草原上不是還有其他部落嗎?你不去找他們, 為何來向我們求助?誰給你的臉,讓你們覺得我們會幫你們。”
使者見時將軍不接這話,忍不住焦急道:“不是我們不想求助, 這要是讓其他部落知道我們勾埭族的處境,恐怕就要迎來滅族之災了啊。”
一聽這話,時將軍忍不住撲哧笑出聲,“那不正好?這對我們來說少了個敵人,有利無害啊。”
使者傻眼了,忍不住質問道:“你們天/朝,好歹也是泱泱大國,自詡禮儀之邦,難道就不能拿出一點大國的氣度出來嗎?”
“真是搞笑,以禮相待也是分人的啊,你們也配?”時將軍直接嘲諷。
使者有些急了,想到之前首領幫他分析的缺點:天/朝人自詡強者,比較喜歡憐憫弱者,如果遇到說不通的情況,一定要賣慘示弱,對方就會容易心軟,此事十有八/九能成。
想到此,他勉強暫時拋下自己的尊嚴,開始哭弱。
“大將軍,實不相瞞,我們這次除了損失家畜大半,部落裡的所有人幾乎全都被傳染了,巫醫開的藥,一點用都沒有,族裡年幼的小娃娃,死了一半了。”
說著說著,使者想到了自己年幼的侄子,明明身強體壯,騎射俱佳,是未來部落裡的中堅力量,卻被這莫名的瘟疫感染,不出半月便一命嗚呼,他的假傷心也瞬間變成了真難過,語氣也真情實感起來。
“再不控製住,那些無辜的牧民,就全部都死了,你們忍心看著這麼多的無辜人喪命嗎?”
時將軍眼皮不抬的抱胸看對方表演。
那使者說著說著,又想起了□□的地大物博,物產豐富,語氣也越來越酸。
“我們首領也是實在吃不上飯,才無奈下令來進攻的,你們天/朝這麼富饒,分給我們一點糧食救救急怎麼了?”
那使者說的一臉理所應當,完全沒感覺出來有什麼問題。
瞧瞧,這就是來求救援的態度?
時將軍本來聽到對方死了很多無辜牧民,內心有些不忍,可聽到後麵,簡直要被對麵的厚臉皮氣笑了,第一次見這麼不要臉的人。
就這種人,根本沒有繼續聊下去的必要了,聽他講話完全就是浪費時間。
時將軍直接衝旁邊的周參將使了個眼色,“送客。”
哎?怎麼一點效果都沒有?那使者愣住了。
這跟首領說的發展不一樣啊!
對方還在愣神狀態,雙臂便被旁邊士兵架了起來,拽著就往外麵拖,使者不甘心喊道:“我可是兩軍使者,憑什麼這麼對我?!你們天/朝人不是最重視生命了嗎?為什麼又見死不救啊?!”
時將軍望著使者的眼神冰冷,“回去告訴你們首領,談也可以,讓他下次換個腦子清醒的人過來。”
說完,直接轉過身去,不再看對方反應。
使者氣急,可是又掙紮不過架著他的那兩個小兵,故而隻能徒勞的在揮舞著雙手。
瞪著眼前不斷倒退的景象,使者咬牙切齒。
今日的恥辱,他慕容巴丹記下了,以後如若有機會落到他手裡,定當千百倍奉還!
本來慕容巴丹以為他已經夠屈辱的了,誰想到出了將軍府,卻又迎來了更可怕的地獄。
他被拖著出了大門,還沒站穩,啪一個重物砸到了他腦袋上。
慕容巴丹猝不及防叫了一聲,那重物在他額頭炸開,一股腥臭的液體,滑落到他嘴邊。
慕容丹巴被惡心的乾嘔了一下,狠狠地瞪了人群一眼,就想衝過去將人撕個粉碎。
他的動作被旁邊的士兵控製住,沒能挪動半分,隻能徒勞的掙紮了兩下。
下一秒,一個接一個的臭雞蛋,全都砸到了他頭上,濃濃的惡臭,包裹住了他。
慕容丹巴被惡心的,忍不住乾嘔,可那腥臭的蛋液,就那麼順著臉頰流到嘴裡,他瞬間更嘔了。
想拿胳膊擦都做不到,隻能不停的呸呸往外吐,慕容丹巴感覺自己內心快要瘋了!
這也怪不了彆人,誰讓他剛才進城的時候拉滿了百姓們的仇恨值。
打又打不了,會被士兵們攔住,那些人無從下手,隻能趁著使者在裡麵談話的時候,趕緊找出家裡的臭雞蛋和爛菜葉子,提前準備好,等會一出來,便衝對方身上砸去。
這次士兵們也不攔了,這使者臉大如盆,極度囂張,在將軍府惹了眾怒,那群士兵見百姓們用臭雞蛋砸對方,內心隻會暗自高興。
不過為了防止誤傷自己,那兩個士兵還把身子往外麵側了側,避免有些人手裡的準頭不好。
隨著士兵們的有意放縱,那使者身上的臭蛋液和爛菜葉子越來越多,對方就這麼飽受摧殘的被運送至北城門口。
目的地一到,士兵們立馬鬆開控製,一臉嫌棄的拍了拍胳膊還有手掌,趕緊離開了惡臭源。
慕容丹巴被推出城外,身體終於得到了自由,忙用袖口擦了擦臉上的臭蛋液。
他瞪著麵前的城池,眼睛紅的仿佛要滴血。
“今日的恥辱,我慕容丹巴記下了!等到來日!定讓你們……嘔!”話沒說完,一股惡臭傳到鼻腔,他被迫蹲在地上乾嘔起來。
沒有人關心身後的使者怎麼樣,士兵們都一臉嫌棄的關上了城門。
而此時的庭院內,因為時將軍的話,引起了軒然大波。
“將軍,您剛才說的話是認真的?我們去救勾埭族??”周參將一臉幻想破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