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雲琛平複了下情緒,重新坐了起來:“父親讓咱倆替他們去給祖母賀壽,其他的就沒彆的了。”
“就這麼簡單?”陸修遠怎麼有點不信呢?
“就是這麼簡單,等過兩天去京城賀完壽,你再考完會試,我們就可以回去成親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鄉試結果還沒出來呢,我也不確定能不能通過……”
對方看到他心虛,笑著揚了揚下巴:“考不過也沒關係,到了京城大不了丟臉唄。”
陸修遠總覺得這次定親的事情沒那麼簡單,但是再怎麼問,對方也不提了,隻說等到了京城就知道了。
沒有再追問,他又開始打聽在路上有沒有見到田四他們幾個護衛,這都一個月了,還沒見到他們人影,陸修遠有些擔心。
轉移到正經話題,時雲琛神情也嚴肅起來:“那幾個護衛我隻在府城看到了田七,他的腿在水流跌落下坡的時候摔斷了,現在還在治療,其他人還暫時沒見到,難道他們這些人都沒跟你在一起?”
陸修遠乾脆將自己一路的經曆跟對方說了一遍。
時雲琛聽的眉頭緊蹙:“真是廢物!明明是讓他們來保護你的,結果到現在卻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他趕緊替那幾個護衛開脫:“天災人禍不可避免,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小少爺斜了他一眼:“替他們說什麼好話?保護你的安全本來就是他們的職責,你這要萬一不小心受點傷,我定要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個了。”陸修遠輕輕拍了拍對方的手,“這段時間家裡沒事吧?之前給你寄的信收到了嗎?”
“信?什麼信?”
他見對方不知道這事,掐指算了下時間,“我信寄回去差不多正好一個月,那可能是沒碰到……”
坐在外麵趕車的南星聽到這裡,連忙探頭進來:“姑爺,我們少爺可是一聽衛河那邊決堤了,就趕忙趕了過來,哪有時間收什麼信呀。”
聽了南星這話,陸修遠心尖微微顫抖,他望著時雲琛的側臉,忍不住將對方手握得更緊。
“阿琛,路上辛苦了。”
對方不自在的移開視線:“都過去了,還說那些做什麼……”
等這邊煽情完,他那陣乍見歡的精神頭下去,整個人又癱在了馬車上。
看到陸修遠這副虛弱的樣子,可時雲琛嚇了一跳。
“陸二郎你沒事吧?怎麼突然這樣了?”
陸修遠微眯著眼,想解釋他本來就是這樣子,隻不過看到了阿琛才精神起來的。
可是他張了張嘴,話還沒說出口,沉重的眼皮倒是先閉上了。
等到陸修遠再次醒來的時候,他聞到滿房間的草藥味道,撐起身子,看著房間熟悉的擺設,辨認出了自己正躺在醫館裡。
說來也巧,他這邊剛坐起來,外麵時雲琛就端著藥推門進來了。
看著那滿滿一碗黑褐色的藥汁,陸修遠忍不住身體往後挪了挪。
“你往後退什麼?大夫說你是因為一冷一熱導致的風寒,喝幾帖藥就好了。”
對方坐到了床頭,拿勺子在藥碗裡邊攪邊吹氣。
他內心默默冷汗,上一次邊境喝藥的痛苦他還記憶猶新,這次他拒絕重蹈覆轍。
“你把那藥放那,我一會自己喝就好了。”
“嗯?”小少爺有些不解的將碗端了起來,語氣充滿關切:“你身體還很虛弱,這要是不小心打翻了怎麼辦?還是我喂你吧!”
“來,啊~張嘴~”
看著對方擔心的麵龐,再聞著遞到自己麵前的苦澀藥汁,陸修遠覺得自己不會笑了。
內心糾結片刻,最後還是遵從了身體的意見。
“還是我自己喝吧,你那一勺勺的喂太折磨人了。”說著,他伸手奪過那碗藥,自己噸噸噸的灌了下去。
小少爺看到他這副反應,嘴角忍不住揚起了一抹狡黠的微笑。
“哎呀,好可惜啊,我還以為你還會像上次一樣老實的一口一口喝掉呢~”
什麼?!
剛灌了一碗苦藥的陸修遠聽到這話,臉上的表情頓時凝固了。
“你是故意的?”
時雲琛聽到他的質問忍不住吐了吐舌頭:“良藥苦口嘛,什麼故意不故意的,二郎你怎麼能這樣說呢。”
看到對方偷偷使壞的小表情,陸修遠心裡也浮起了惡作劇的念頭。
“好,你不是說良藥苦口嗎?那今天也得讓你嘗嘗這滋味。”
時雲琛還沒弄清楚話裡的意思,就被他往前一帶,跌坐到了床頭。
而陸修遠也趁著對方愣神之際,伸手覆住小少爺的後腦勺,將人往自己懷裡攬,兩人的嘴唇交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