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慢慢摸清了裴尚揚的性格。
或許是前世被陳明義背叛過, 他總是有些口是心非，比如心裡明明是喜歡他的關心的, 但臉上總是無所謂，偶爾控製不住得笑了一下, 還要和他錯開眸子不想讓他發現。
麵對這樣的裴尚揚，葉生心裡有種迷之自己在寵裴的感覺。
以前旁人總說他任性，也就裴寵著他。而現在, 他忽然變成了寵人的那個，心裡的滿足感卻比以前被寵著的時候還多。
周六。
葉生與裴尚揚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出了小鎮，到市中央的商場。
商場自然是不能和B城的比, 但也算是Z城裡最繁華的地段了, 統共有五樓，二樓和三樓都是一些服裝的專賣店，葉生拉著裴尚揚一家一家得逛著。
“王叔當初買得急, 沒好好地給你挑過，今天難得來了，要是有喜歡的，多買點備著也沒事。”
男生的服裝搭配說難不難，要說簡單卻也不是。虧得兩人身高腿長，氣質又好，這才套啥啥好看。
尤其是葉生，膚色白皙，更是穿什麼的出色, 到最後，裴尚揚每每拿起一件衣服，就先在葉生身上一陣比劃。
“這個，你去試試吧？”葉生倒是專心得給裴尚揚挑著衣服，一看到中意的，就塞到後者的懷裡。
見裴尚揚沒動作，他又添了句，“穿上肯定好看！”
等裴尚揚的背影消失在試衣間後，侯在一旁的店員才道，“你們是兄弟嗎，關係真好。”
她做了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看見兩個男生互相挑衣服的。
葉生笑了笑，禮貌道，“他算是我哥哥。”
當然了，那張臉是他戀人。
裴尚揚的動作很快，沒兩分，就從試衣間裡出來了。
正是在長身高的年紀，最近又吃得好，營養補得足，這樣隨意一打扮，都可以和一邊海報上的模特相媲美，更何況情人眼裡出西施，哪怕這個裴一直冷著臉，葉生也覺得好看。
“好看。”
基本上裴尚揚試的衣服他都能撐起來，不多時，葉生就說了無數遍的好看，兩人手上更是拎滿了袋子。
“阿義。”裴尚揚喚了聲低著頭的葉生，然後下巴朝前微揚，示意他看前麵。
“陳明義！”前麵的人也看到了他們，秦何有些高興，在這裡能碰到他們，他跑過來，衝葉生說，“你們也在這啊！”
後麵呼啦啦得跟著一群少男少女。
“好巧。”葉生也有些驚訝，“你不是在聚和軒過生日嗎，怎麼在這兒？”
“聚和軒就在上麵五樓啊！”一旁有人插話道。
“陳明義，既然碰到了就一起去吃個飯吧？”
“對啊對啊，一起吧！雖然是班長的生日，但也算是班級聚餐了吧。”
秦何更是直接，他拿過了葉生左手上的袋子，道，“走吧。”
礙於裴尚揚，葉生即使心裡想，但卻還是猶豫得沒有邁步，隻是眼睛看著對方，詢問他去不去。
“哎都是同班同學，走啦走啦。”
葉生之前在廁所碰到的周斌，一手推了一個，將葉生和裴尚揚推上了正在緩緩上升的扶梯。
“哎，好吧好吧。”葉生看裴尚揚一直沉默，沒有要反對的意思，便開始對秦何道，“你們先去點菜吧，我和裴去準備生日禮物。”
“人來了我就很高興了，禮物就算了吧。”
“不行，這是禮數。”
葉生讓他們先去了五樓的聚和軒，自己則拉著裴尚揚往四樓的禮品店走去。
等離班裡的人有些遠了，葉生才邊逛店邊問道，“我記得你不喜歡他們，剛剛怎麼沒反對？”
“因為你想去。”
裴尚揚看著他，即使棱角分明的臉緊繃著，但眼裡的柔情讓人一眼望穿。
他似乎一下子就忘記了對陳明義的仇恨，隻記得對他的愛，葉生雖不知道短短幾日為何他發生這樣的變化，但是那居高不下的汙點值告訴他——
那雙黝黑眸子的柔情，是假的。
也或許是真的，但肯定參雜了其他的東西。
葉生彆開了眼，他不想看見屬於裴的臉上，出現那樣的虛情假意，“你覺得送秦何什麼禮物好？”
他轉了個話題。
“隨便。”裴尚揚本就不是真心要參加那個生日宴會，要讓他去精心挑禮物？想都不要想。
葉生也隻是隨口一問。
到最後，他挑了一隻瑞士專櫃的手表，以及一枚銀色鏤空的袖扣。
秦何的身份他清楚，在Z城也算中上，必然是要參加宴會的，這枚袖扣就算現在用不上，以後也總會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