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說白了,這事也真的不算大。
許席林心裡已經想好要怎麼做了,根本完全不在乎喬蕎的態度。
不管她是真心的還是敷衍的,那一點都不重要,因為人,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說過的話負責。
所以此時此刻他隻是冷淡得“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就把門給關上了。
留下喬蕎和助理麵麵相覷,然後小助理就眼睜睜得看著自家藝人的那雙琉璃眸子裡,陡然冒起了火。
她忍著頭痛來道歉,又在門外空等了半個多小時,低聲下氣的,結果就換了這麼一個字。
你就算是不爽,嘲諷我幾句我也能忍,就這麼一個字算怎麼回事?
助理跟了她很久了,實在太了解她的脾氣了,當即就拉住了即將要暴走的喬蕎,哪怕知道對方聽不到了,她也最後對著門說,“謝謝您的諒解,那我們就不打擾您了。”
“打擾個屁!”喬蕎一大早火氣大得很,她白了眼一直不放心自己,拉著自己的助理,不耐煩得說,“趕緊放開我,衣服都給你扯皺了,煩死了!”
“喬姐,許先生我們不能得罪。”助理苦口婆心的。
“知道了知道了。”喬蕎稍稍冷靜下來後,轉身就走,“這些有錢人,真是世界的規則。”
助理心道,你在這抱怨人許先生仗勢欺人,怎麼也不看看你自己的德行。
有些人真是,整天埋怨世界的不公,卻不知自己,也沒有平等得看待他人。
許席林關上門後,就懶得理會門外的動靜,他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箱,動作一直靜悄悄的,儘量注意不發出一點聲音。
等最後要出門了,他又看了眼床上把自己團成一團的人,走過去幫人把腦袋露出來,讓他能夠呼吸順暢後,又彎腰印下一吻,很輕柔的力度,宛若羽毛輕飄飄得拂過,“再見。”
葉生隻是微微蹙眉,睫毛微顫,但最後沒有醒來。
許席林不忍心吵醒他,隻留了幾個人下來,既能照顧他,又能保護他的安全。
當然了,不管暗地裡有多少人,明麵上是隻有一個人的。
許席林出了房門後,對已經在門口的人再三囑咐,“他大概會八點左右醒來,彆忘記給他買早餐,不要太油膩,清淡點就好。”
“我記住了先生。”
“他身邊另一個助理有問題,你盯緊點,不要出什麼岔子。”
“我明白的先生。”
“再有平時劇組裡,要是有人為難他,你注意彆讓他真的吃虧。”
“好的先生。”
……
林釗從來沒有想到,自己那個不苟一笑,冷淡優雅的老板,有一天也能變成話癆,像個老媽子,殷殷切切得生怕自己走了,自己的小崽子會吃不好睡不好。
但是他的小崽子,卻在他走後,立馬像隻脫韁了的野馬。
葉生一大早起來,就注意到了房間裡的異樣。
許席林的東西全都不見了。
這就意味著他沒跟他說一聲,就自己默默得走了。
他心裡閃過一絲異樣,但很快就被遺忘到了角落裡,動作迅速得開始洗漱。
今天他該回去劇組了。
待他收拾妥當,拿著手機想出去吃點早飯後,房鈴突然響了起來,同時是一道醇厚沙啞的聲音,“何先生,您起了嗎?”
葉生不認得這道聲音,他走過去開門,“誰啊?”
“何先生您好,我是林釗,之前是保護許先生的,現在是您的助理。”林釗長得十分高大,目測是一米九網上,濃眉大眼的,臉長得像是個老實人,身材卻又明晃晃得在告訴彆人,自己的不好惹,“這是您的早餐。”
“助理?我已經有了,他怎麼……”葉生接過早餐,看著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林釗,話音一轉,“他是不是已經回去了?”
“是的,許先生已經先回去了,他說了,彆人都有兩三個助理,您自然也不能比彆人少。”林釗說,“何先生,我很有用的,您會需要我的。”
“可是我……”
“何先生,普通助理能做的事我都能做,他們不能做的事,我也能做。”
林釗一臉的真摯,他的表情很嚴肅,雙目炯炯,葉生被他看得都有點不好意思,心想這人說話也不怕閃了舌頭,但到底沒有再說什麼。
總歸是不會害他。
葉生開始拆開林釗買來的早餐吃了起來。
後者看他這默認的態度,偷偷地給許席林發去一道成功的消息。
因為許席林,葉生歇息了幾天,回到劇組後,就得開始趕進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