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厲哥哥，你真的要娶她嗎？”赫達仰頭，盯著霍厲的臉，企圖從裡麵看出一點欺騙，但是很可惜，後者的表情始終清明而堅定。
對於赫達，霍厲也不是真的冷漠無情，但是此時此刻，他的不忍心傷害反而會傷害赫達。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施舍的愛情，也沒有被感動的愛情。
隻有一見麵就產生的怦然心動，那種熾熱到，隻一眼，就知道這個人就是自己要的，除了這個人，彆的人，都不能將就。
“赫達，我說過的話，從來不會收回。”霍厲與她保持著半米的距離，冷靜又克製得道，“我與你從小就認識，要喜歡也不會等到現在，我隻當你是朋友。當然，如果你不想當朋友，我也不介意當陌生人。”
“除了朋友和陌生人，赫達，沒有其他。”
“可是，為什麼……”赫達不解。
她強忍著心臟的疼痛，問出幾年前就想要問的問題。
她除了身體不好，又有哪裡是配不上他的？
都說男人是視覺動物，她剛剛看見那個林照雪，也確實很美，可她有的遠不止外貌。
那些外在的，不都是最膚淺的嗎？
霍厲知道她想問的是什麼，可這個又哪裡能說出個所以然，等他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便已經將她看在眼裡，刻在心上了，“沒有什麼為什麼，”
他回答。
不是因為她所擁有的一切他才喜歡她，而是隻要是她的，不管是缺點還是優點，他都喜歡。
他這般想著，越過赫達去看背對著他們的人，看到對方身上披著自己寬大的西裝，他便覺得異常滿足。
赫達感覺到他麵部表情的柔化，又看他的眼裡滿滿的都是遠處的那個背影，當真是半點沒有自己後，那心臟的抽痛感終於忍耐不住，如同狂潮洶湧而來。
她的眼眸裡已經蓄滿了淚水，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什麼。
“把她帶走。”霍厲仍舊沒有上前去扶她，隻是對著黑暗中說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轉身朝葉生的方向走去。
赫達已經痛得快站不住了，等反應過來，便隻能看到他毫無眷戀的背影。
伸出手想挽留，卻又最終落寞的放下。
“談好了？”
葉生看著手機的遊戲頁麵，有些漫不經心得問道。
“嗯。”霍厲站在他身邊，“不早了，送你回去了。”
來晚宴的目的，隻是變相宣布身邊人的身份，現在既然目的達到，留下來也沒有多大意義了。
他把助理留下來，讓他隨便拍個東西，為慈善出份力，也算沒有辜負這個晚宴了。
葉生這時候死了，他抬起頭問道，“那伯父伯母呢？”
說起自己的父母，霍厲的語氣有一些不悅，“你這兩天什麼時候有時間，隨時都可以見，到時他們要說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你不要理會。”
“嗯。”
霍厲將葉生送回，車頭一轉，去了赫達現在所在的醫院裡。
後者此時正臉色蒼白得躺靠在床，呼吸微弱，偌大的床鋪顯得她十分纖弱，近雪一般的透白肌膚，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如同是晨霧凝聚，一不小心，就會散去。
她的床邊除了一個隨時應付突發狀況的護工，還有一對看起來是夫妻的中年男女。
男人高大，女人也十分高挑，兩人都有著極其出色的麵容，隻是如今被愁緒掩蓋，將原本細小的紋路加深了不少。
見到霍厲進門，女人率先給了他一個擁抱。
但很快，她就一巴掌拍在了霍厲的後背，“霍厲，你都跟赫達說了些什麼？你看你把她氣成什麼樣了？”
霍厲看了眼床上的赫達，並沒有回答他的母親的質問，反問道，“之前說好的下周過來，為何要拖延到現在？你們這是在不尊重我？還是我的妻子？”
女人被他反問住，沉默了一會後才道，“那隻是臨時有事，哪有這麼嚴重？”
這話的聲音有些輕，和之前的質問相差甚遠，顯得有些心虛。
霍厲笑了聲。
剛剛那還在嘀咕的女人便徹底消了聲音，走到丈夫的身邊，小聲說，“你看你生的討債兒子。”
丈夫安撫得握住她的手，同樣小聲回她，“爽約確實是我們不對，忍忍吧親愛的。”
霍厲見此才收攏了自己有些陰陽怪氣的笑容，“赫達就是你們的“事兒”吧？如果我記得沒錯，上個月她似乎去F國參加了一個畫展，前兩天才回A國。”
“霍厲哥哥……”
“你們要帶著她一起來，和我直說就好，為什麼要撒謊？”霍厲沒有理會赫達，繼續說道，“如果不是心虛，撒謊做什麼？”
“避開這個不談，你們明知道她的身體不好，將她帶來，為什麼不看著她點？讓她任性得去那種晚宴上跳舞，現在還不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卻來質問我？”
“母親，人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這還是您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