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條條的消息，讓霍辭直覺是什麼非常重要的事, 尤其是“非法拘禁”四個字, 讓他忍不住往前翻。
翻到後來, 他忍不住驚叫起來, “哥、哥、哥！你那個女朋友林照雪……不是，也可能是男朋友？他弟弟給你發消息，說他哥被人拘禁了，也不對，他說關他哥哥的是他哥夫……等等, 哥, 我好像沒怎麼看懂？”
“你說他怎麼了？”霍厲渾濁的目光霎然清醒, 搶過自己的手機, 越看那手就愈發得顫抖，表情也是明顯的擔心，但嘴上卻說，“真是, 自作孽。”
霍辭聽了一頭的問號, 他倒是比霍厲表現得更急切些, “哥！你這話到底是個啥意思啊？”
霍厲正想在說什麼, 那陌生的號碼又來電了。
“這人還來電話？”霍辭也看到了，“這短信不是說得聽清楚了嗎？”
“嗯。”
霍厲隨口應了聲, 將手機放在一邊，起身出了書房，背影修長, 氣勢迫人，若不是他那淩亂的頭發，霍辭會以為自己剛進門看到的頹廢人是個錯覺。
林照飛仍舊沒有打通電話。
他眉眼耷拉著，手指一直摩挲著紙條和手機，一副沒精打采的模樣，前麵的司機見著了，又忍不住搭話，“小同學，是女朋友不接電話還是咋了？”
“啊？女朋友？”林照飛一下就把紙條捏緊，嘴上磕磕巴巴地道，“沒、不是，就是普通的朋友。”
“這樣啊，小同學你彆誤會啊。”司機師傅笑得和善，“我閨女之前男朋友沒接她電話就是這樣子，魂不守舍的，看得我也心煩，抽一頓才好，小孩子家家的，做什麼早戀，多影響學習啊。”
“你說對吧，小同學？”
“嗯、嗯，是。”林照飛胡亂得點著頭，像是被人戳中心思，又狠狠嘲笑了地勉強一笑。
“師傅，還要多久啊？”他問。
“馬上了，這條小路，很少人知道的，等出了這條小路再開個幾分鐘就到了。”
林照飛早上起來到現在，連個早飯都沒來得及吃。
一下出租車，他就掏出錢，找了個路邊的早餐攤，“王叔，給我做個灌餅，要加裡脊和香腸。”
此時大概是晚了，早餐攤前隻有一個顧客在。
“哎。”被他叫王叔的老板應了一聲，先將已經做好的放進袋子裡給早就等著的顧客，再又動作利落得開始給他做，邊做邊問，“今天怎麼多要了香腸？”
“很餓。”
“你呀，胃就跟個女娃娃似的，要多吃點。”王叔似乎與他很熟，自然而然得關心道，甚至還多給他放了個蛋進去。
“謝謝王叔。”林照飛笑著道謝，將準備好的零錢遞過去。
“不用不用。”王叔揮手，他沒接林照飛的零錢，隻是笑得有些憨厚得問，“照飛啊，我家小子昨晚上說有好幾道題不大會，想來問問你，我尋思著這不是要高考了，你能不能……？”
若是平常的林照飛，那肯定當即就答應了，但此刻他還急著回家，到時候去霍厲的公司，便有些猶豫了，他拿著那燙手的早餐，斟酌得道，“王叔，我……”
“哎不會花你很長時間的，就這一個上午行不行？”
“可是……”
“照飛，這鄰裡鄰居的，幫個小忙唄？”
林照飛無法，他在這些長輩眼裡，向來是好說話又乖巧的，連拒絕人都不大會。
等他回家的時候，也到了中午時分。
這個時候，家裡他父母都是在的。
母親本就因為身體孱弱而沒有出去工作，十年如一日得由父親養著。
而父親，更是一日三餐得全都給母親和他做妥帖了，這麼多年來，林照飛沒有聽到他抱怨一句，甚至因為另一個家庭的存在，不能給母親一個“名分”，而顯得卑微討好。
“爸、媽，我回來了。”
“小飛！”
女人正坐在客廳裡，膝蓋上鋪著毛毯和一本厚厚的書籍，過於精致的打扮，讓她與這個破舊的小家有些格格不入，“這兩天過得怎麼樣？有沒有給哥哥添麻煩？”
“能添什麼麻煩？！”男人從廚房裡探出頭來，“我們小飛可是去幫忙的。”
林照飛放下書包，坐到母親的旁邊，摟著母親瘦削的肩膀說話，“沒什麼事，哥哥還給我零花錢了！”
他掏出一張卡，放進母親的手心裡。
“你哥哥他，給你零花錢？”
女人看著那張卡，十分得不敢置信。
她至今都忘不掉，當初那個小孩望過來的眼神，說是仇恨都不為過。
“算他有良心。”男人正從廚房裡出來，手上是炒好的兩盤菜，“小飛，他給你你就拿著，正好你也要高中畢業了，到時候換個新電腦新手機的。”
“對了，這卡裡麵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