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最壞的結果也就是和劇情裡的林照雪一樣，被他毒死, 然後把屍體保存下來。
房間裡的那個金碧輝煌, 鑲嵌了各色珍寶鑽石的籠子正安靜得矗立著, 葉生一瞧見, 就掙紮得更厲害了。
他什麼時候，被人跟個畜生一般關在籠子裡過——
那還不如去死呢。
“江望城！你個變態！有本事你就索性毒死我，不然，你妄想！”
他的腦袋已經整個都是糊的。
求饒也求饒了，認錯也認錯了, 現在狠話也放了, 要是江望城還堅持要給他鎖進去, 葉生是不介意跟他拚命的。
後者的動作一頓, 甚至他的表情裡還帶了點驚奇，“毒死？小雪是察覺到什麼了嗎？”
“不過，這次不管小雪說什麼，都得接受懲罰。”
葉生的力氣哪裡拗得過江望城, 就算掙紮得厲害, 到頭來, 受傷的還是他自己, 手上和腿上全部都被磕出了青紫色的痕跡。但這些已經都不是重點了。
被關在裡麵後的葉生才發現，這籠子裡的空間完全不足以讓他伸展, 他隻能蜷縮著身體，這樣的姿勢久了，會讓他的骨頭形成畸形。
成功將人關進籠子的江望城蹲在外麵, 手上還拿著藥膏，扯出葉生的一條腿，給他上藥，看葉生氣呼呼的模樣勾扯出笑意，“隻是一晚，小雪忍一忍，明天這個時候就放你出來。”
“不過為了補償小雪，明天白天我會讓林照飛來看你的。”
“至於那個霍厲，小雪就不要對他抱有期望了。”他將葉生的腿放回去，又拉出被他扣得通紅的手腕，還心疼得吹了吹，“據我了解，霍家的發展中心在A國，他們的手沒法伸這麼長，單靠他自己的話，想救你估計再得要個好幾年。”
他抬頭，眸光中有安撫，又有憐惜，“而且，這還是我沒出手的前提下。”
葉生白他一眼，翻個身子，眼不見心不煩。
“那，小雪，就好好休息吧。”江望城絲毫沒有在意他的態度，他又輕輕地安撫了幾下青紫通紅的手腕，起身找了一條毛毯出來，塞進籠子裡給人蓋好，而後才關了燈。
房間陷入一片漆黑。
月光泄不進一點，床頭燈也沒有開，仿佛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
葉生現在一翻身，就能碰到周圍那冰涼的欄杆，忍不住又伸腳用力踹了幾下。
然後捂住毛毯，開始偷偷得哭。
他哭得慘極了，還不是以前那種哇哇大哭，蒙著毛毯哭得無聲無息的，眼淚將毛毯的顏色都浸濕了，
心裡真是又氣又委屈。
[彆哭了。]係統安慰他，難得也沒有暴躁，相反，有些心疼，[很不舒服嗎？]
[嗚嗚嗚，廢話！]葉生將人整個埋起來，堅決不給江望城聽到自己一絲一毫的哭聲，[要不你來試試？]
[那你來係統空間待會吧。]係統二話不說，就將葉生的意識提留進了係統空間，留他的肉身在外麵，仍舊有呼吸聲，如同睡著了一般。
“謝謝。”葉生待在係統空間裡，眼睫上還沾著淚珠。
“現在這個情況看來，霍厲的汙點值可能還沒有江望城難搞。”係統也有點發愁，它給了葉生一張紙巾，繼續說道，“不離婚，很難洗清汙點值啊。”
“真正考驗你的時候到了。”
“幫我查查江望城的愛意值。”葉生說。
“愛意值百分百。”
“霍厲的呢？”
“百分之九十七，最近上下有波動，暫時停在這了。”
葉生躺下來，他強迫自己靜下心，“係統，一個人被長期囚禁和受刺激過大後，會出現什麼不良症狀嗎？身體或者心理都可以。”
“你等等。”
……
第二日江望城很早便起來了，他昨夜亢奮得一夜沒睡，一直看著那籠子和籠子裡的人，心裡是前所未有的安心。
簡單洗漱過後的他，蹲在籠子邊上，查看葉生的傷勢，小心翼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傷口都不是他弄出來的。
“哭過了？”他眼尖得注意到後者半濕未乾的睫毛，伸出手揩過，心裡有一點點的刺痛之感。
他還真從來沒有見過小雪哭。
葉生在他到籠子旁邊時，就被係統丟出了係統空間，渾身都難受著，感受到江望城的手觸碰到自己的眼角，一下就扭過了頭。
後者笑了，低沉的笑聲在還昏暗的房間裡，顯得陰陽怪氣，“醒了？”
他索性一屁股坐在了籠子旁邊，歪著頭，注視著葉生，“生氣了嗎？為什麼不理我？”
葉生原是想立馬轉頭不理他的，但是為了模仿一個受刺激過大，精神失常的病人，他忍住不悅，睜開了眼睛，和江望城對視著。
目光中，甚至還帶著一絲瑟瑟之意。
兩人對視間，一時都沒有人說話。
直到江望城察覺到葉生的過於安靜，才微微蹙起眉頭，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