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他找我。”女人點點頭, 轉頭看一眼莫名興奮起來的葉生, 眼神約莫是嫌棄帶著譴責, “小雪, 你不會出軌了吧？”
葉生當頭被澆下一盆冷水，磕磕巴巴得說，十分心虛的樣子，“啊？沒有啊……”
女人還是不相信得說，“你可彆做糊塗事啊, 媽是想你離婚, 但是不是支持你婚內出軌啊, 還出軌另一個男的, 怎麼就這麼死腦筋。”
她聲音越說越輕，直到變成嘀咕。
菜市場就在小區門口，一出小區的門，各種各樣的叫賣聲和討價還價聲湧入耳畔：
“老板, 你這個魚怎麼賣？”
“我要半斤。”
“不行啊！你這不是搶嗎？不還價不還價！”
“哎呀都是老顧客了, 你給優惠點唄？我明天還要來買的。”
……
“老板, 有青瓜莫的？”
葉生陪著女人蹲在菜攤子旁邊, 看她熟稔得挑菜，和老板殺價, 完了要是能便宜個一塊錢，臉都能笑成一朵花來。
“媽，我來拎吧。”葉生伸出手, 想要接過女人手裡的菜籃子，哪成想後者手一躲，就不客氣得說，“就你這皮包骨，力氣都沒我一半，算了吧。”
“得給你好好補補。”
女人說著，就走到一個魚攤前，打算挑一個魚頭，做個豆腐魚頭湯。
“阿娟啊，你兒子？”
魚攤的老板是夫妻兩，丈夫殺魚，妻子稱斤打包，分工明確，此時說話的是在幫女人挑魚的妻子，“這頭魚好不好？”
“行吧，我反正相信你的。”女人看起來和他們的關係很好，笑容很是熱情，她拉著葉生給人介紹，“就是我兒子，怎麼樣，帥吧？”
雖說林照雪的身體最近一段日子被葉生折騰得夠嗆，但他的底子仍舊在，之前天天保養，皮膚堪比十八歲的水嫩小姑娘，五官更是不用說，往那一杵，就是妥妥的靚麗風景。
“俊得很，就是瘦了點。”魚攤老板娘真心實意地誇道，話落，大概是中年有兒有女的人的通病，又問了句，“小夥子有對象沒有？我家女兒正好大學畢業，還沒男朋友呢。”
他們不是本小區的人，隻是跑到這邊來擺個攤子而已，也不知道原身的情況。
女人有點意動，但一想到兒子家裡那兩攤事還沒整明白，隻能遺憾拒絕，“有了有了。”
“呐，魚。”
這談話的一會功夫，那魚頭就整理乾淨打包好了，“十五塊八。”
女人直接掏了十五塊，然後把魚頭放進籃子裡起身了。
老板娘也不說啥，笑著搖搖頭，默認了那八毛不存在。
走在菜市場的路上，難免也會知道他們家裡那點破事的，葉生看到彆人投來的異樣目光，總還有些不自在，倒是女人，潑辣得很，張嘴就喊，“看什麼看，看什麼看，再看眼珠子爛掉！”
等那些人罵罵咧咧得轉移了視線，她又開始發愁，“小雪啊，你還沒跟我媽說你都是咋回事呢，你不說我這心裡七上八下的。”
葉生也在琢磨，到底要不要說實話。
以女人的脾氣，他還真不知道對方會幫自己兒子，還是被兒子帶了綠帽的女婿。不說，但是她可以幫他聯係霍厲，說，可她要是倒向江望城怎麼辦？
考慮了會，他還是想確定關於霍厲的事，“媽，霍厲……”
“就知道你要問這個！”女人一聽，就伸出手指狠狠得戳了戳葉生的腦門，弄得那裡通紅一片，“你學什麼不好，學你老爹出軌！老娘打死你！”
“哎媽！”葉生還沒反應過來，屁股上和背上就接連挨了兩下，痛倒是不痛——
這還在大街上呢，他臉一紅，心裡覺得十分地羞窘，在女人再一次揚起手時，他忍不住往後一躲，小聲提醒道，“媽，這大街上呢。”
“哦，你還要臉啊！我以為你早沒了呢。”
於是，葉生長這麼大，終於體會到了被家長追著揍的滋味兒，還是被所有人圍觀的那種。
“媽！好疼！”
他那身體素質，沒跑兩步，就被追上擰著了耳朵，女人語氣恨恨的，“你還敢給我跑！”
“媽。”葉生可憐兮兮的看著她，“我知道錯了，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感情的事情你也不能控製？”女人環顧四周，發現確實影響不太好，咳嗽一聲放下手，臨了還要肩上拍一下，“那你之前結什麼婚？結了又對婚姻不忠誠，都是因為有你們這樣的人，我們國家的離婚率才高！”
葉生被說得諾諾的，心想這個問題我還想問林照雪呢，要他能和裴成親，打死都不和離。
但是現在，他也隻有認錯的份，“是是是，我知道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