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
主殿中, 風過看著葉生, 聲音含著一絲愧疚, 欲言又止, “如今整個宗門都知道你是魔修,你這身份不日定會傳遍整個修真界, 師兄……”
“到底是誰陷害雲浮師弟!彆讓老子逮著,不然老子打得他魂飛魄散!”
“師弟的身份若被曝光, 到時來聲討的人,就不會如之前那般輕易解決了。”
“但是玉華身上的魔氣又是怎麼回事?”
“必是有人勾結了魔修, 以此來陷害師弟!”
“這事若是解決不好,怕是會動搖到宗門根本。”
話音剛落,主殿內就陷入了一陣沉默, 安靜得可怕, 葉生甚至能聽到其他人的呼吸聲。
“師兄們莫要憂心, 這件事看起來棘手, 其實也最好解決。”他說著, 跪在風過麵前,仰頭看他,“師兄也想到了,不是嗎?”
“浮雲!”
“那怎麼行?!”
“師兄, 不可……”
其他人聞言個個麵露焦急, 唯有風過,雖眼眸裡含有痛心,然他到底是比其他人要鎮定, 揮揮手,示意其他人先出去,他道,“好了,你們先出去,我與浮雲單獨說。”
“我不出去!”雷嘯最是氣憤,“讓我們出去好讓你給浮雲定罪是不是?!你做夢!”
“雷嘯!不準和師兄這麼說話!”
“我說錯了嗎?”雷嘯拉住葉生的手腕,想將他從地上拉起來,“你起來!明明沒有錯,你跪什麼跪?!”
見葉生仍舊一動不動固執得跪著,其他人也沒有人幫自己,他的眼眸越來越紅,主殿內的柱子也逐漸出現裂縫,各個物件均都開始劇烈搖晃起來。
“師兄,你冷靜些。”葉生反握住他的手,安撫他道,“如今玉華被魔修所傷,我的身份又在此時暴露,若不做些什麼安撫底下弟子的心,到時候人心惶惶,極容易被其他宗門乘虛而入,那樣的場麵,你願意看到嗎?雲浮不想成為清陽宗的罪人,望師兄成全。”
“好,這件事我不管。”雷嘯冷靜下來,殿內重新變得安靜,“你隻需告訴我,你到底是因何變的魔修?”
這也是其他人關心的問題。
“因果循環,天理昭彰,變成魔修,是我該得的,欠了債,總歸要還。” 葉生見雷嘯還要開口,連忙道,“師兄,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你出去吧,算是雲浮求你了。”
“你!”雷嘯指著他,手被氣得發抖,也說不出話來,到最後,終於被其他峰主拉著出了殿外。
風過:“雲浮,你可考慮好了?若是後悔,師兄可以放你走,以你的實力,出了宗門,在哪裡都可以過得很好。”
他到底是不忍心師弟受苦。
後者卻是淡淡一笑,背脊筆直,“犧牲雲浮一人,便可保得宗門,又有何不可?師兄不用覺得抱歉,那是浮雲自願的,一切都與師兄無關。”
風過垂眸,與地上仰著頭的人對視,那人目光清冽,宛若山間清泉輕緩流淌,能夠洗滌人心中的汙穢,安撫人心。然風過的心裡卻是說不出的憋悶和憤怒!
他的師弟,往日裡最是清冷不食煙火的人,如今卻成了人人得而誅之的魔修,他不曾害過一人,亦不踏出宗門半步,那些人卻步步緊逼!非要將他釘死在魔修的恥辱柱上!
“是師兄沒用,護不住你。” 他蹲下身,雙手攬住葉生的肩膀, “你放心,師兄會小心的,定不會傷及你的經脈根骨,以你的資質,不過百年……”
他說著說著就哽咽了,之後的話也說不下去,隻是抱著葉生的手越來越用力。
葉生回抱住他,心裡歎息一聲,果然是因果循環。
原主精於算計,差點傷了風過的經脈,現在兜兜轉轉,又變成了風過廢他修為。
……
各宗門都收到了清陽宗的請帖,邀請他們去看七日後的除魔大會。
這還是葉生自己提出來的。
風過幾人實心實意待他,他自然也會真心得回報,隻有當著所有人的麵被廢除魔嬰,才能真正堵住那些人的嘴。
而近七日,為了安撫弟子的心,他被鎖了修為,關在思過崖的最頂層。
幸好還有係統給他放電視看,讓他不至於太過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