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簡寧起床下樓的時候,容少言已經從公司回來,正坐在沙發上看雜誌。今天要去老宅吃飯,還要去醫院看爺爺。
簡寧一眼也沒看他,哼著歌徑直走向餐桌旁坐下,自顧自用早餐。
張姨見她這麼任性,一時尷尬又為難,她隻好走去客廳叫容少言。
容少言眸光掃了簡寧一眼,微微勾唇,放下雜誌,起身向餐廳走去。
他知道她在鬨脾氣,無論她怎樣裝,骨子裡的傲氣和嬌縱是改變不了的。
他坐到簡寧對麵,用餐前,溫聲解釋道:“昨晚公司出了點事情,我必須去。”
聽到他解釋,簡寧隻覺心臟一陣刺痛,隨即嘲諷地嗤笑道:“哦,不是說了互不乾涉嗎?告訴我做什麼?”
對於她的態度,容少言沒有表現出生氣,微微一笑,道:“也是,你明白就好,是我多慮了。”
他的語氣永遠溫溫淺淺,可話語中卻字字誅心。
簡寧死死捏著刀叉,恨不能將其折斷,她不明白。
以前她一葉障目,沉溺在他這表麵溫柔裡,又因為哥哥的話,一直固執地認為他是喜歡自己的。
現在從中清醒過來,才發現,他的一言一語分明是討厭自己。可為什麼?一直委屈的不都是她麼?
她不想去深究,隻是低頭吃早餐。
容少言吃完早餐,修長白淨的手指推了一張黑卡到她麵前。
簡寧看著眼前的黑卡,抬起頭看向他,冷冷道:“你什麼意思?”
容少言一挑眉,蒼白的臉上帶著點微笑,溫溫淡淡道:“你嫁進容家,這是你應得的。”
他知道,她不會拒絕的。
簡寧被那唇邊的弧度刺了眼,眉眼一橫,笑道:“好啊,我收下了。”
這是在羞辱她,她收下,遲早得一一還回來。
吃完早餐,兩人出發回老宅。下車的時候,容少言將手臂伸給簡寧。
簡寧一挑眉,故作不懂。
容少言知道她的心思,輕笑一聲,伸手想要捏她的臉,卻被簡寧偏頭躲過。
過去就是他這些曖昧不明的親近,讓她一直誤會,又患得患失。
容少言手上一頓,放下手卻攬上了她的腰,湊過去輕聲道:“在我媽麵前,還麻煩你和我一起裝一裝。”
他眸光掃向簡寧表無表情的臉,看來這回是確實生氣了,有趣。
以往大小姐鬨脾氣,他不理她,她也會自己調節好,繼續跟在他身後。儘管如此,他也沒有多說。
簡寧瞥他一眼,猶豫了一下,才勉強高傲地點點頭。
容家阿姨待她挺好的,況且她也挺同情她遇上個渣男,被小三暗害,現在身體一直也不好。她願意在她麵前,維持一下夫妻體麵。
兩人走近老宅,容母周淑華就站在彆墅門口等他們。這位女人保養得好,看上去依舊很年輕,隻是和容少言一樣,是個病美人。
今天,大概是為了見他們倆,還特彆化了妝,看上去氣色好了不少。
看見他們倆,她便笑著迎了上來。
一走近,她就拉著簡寧的手,親昵地笑道:“寧寧可終於來了。”
簡寧揚起笑容,開口叫道:“阿……媽。”
“欸!”周淑華笑得更加燦爛,她是真的高興,從小看著簡寧長大,就盼著她早點嫁過來。
容少言在一旁出聲,笑道:“媽,外麵有風,進去說。”
雖已是五月,可周女士身體不好,受不了一點涼。
周女士笑著嗔道:“今天天氣暖和著呢。”
這樣說著,她還是聽話地拉著簡寧走進了彆墅裡。
在容家老宅吃過午飯後,一家人去醫院看容老爺子。
進去後,老爺子看上去精神還不錯,欣慰地看著他們倆。
周女士坐到病床邊,給老爺子喂飯,笑道:“爸,現在他們倆結婚了,您可以安心了吧。”
老爺子虛弱地點點頭,咳嗽幾聲後,笑道:“現在,我可以放心去地下見老簡啦。”
簡寧走到旁邊,瞪他一眼,沒好氣道:“您說什麼呢,我爺爺可不想見到您,他可是希望您活得長長久久呢。”
容家,老爺子和周女士都待她極好,嫁到這邊倒也不錯的,可一看容少言,她就在心底撇了下嘴。
VIP病房裡,周女士在給老爺子喂飯,老爺子就一直笑著看著簡寧和容少言。她覺得渾身不自在,便和周女士說道:“媽,我去一下洗手間。”
簡寧從洗手間出來,正準備回病房,便聽見有人叫她。
“簡寧?”
簡寧看過去,十一位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她迷茫著:“你是?”
女醫生笑了笑:“我們是初中同學,坐你後邊那個。”
“噢噢。”簡寧故作恍然,她還是不知道是誰。
女醫生看了眼病房,問道:“這個病房的是你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