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的不錯, 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哈利勾起嘴角,笑容比之方才要真實了一點。
被稱讚的一對老夫婦受寵若驚的弓腰點頭, 神情十分恭敬。
哈利揮手讓兩人離開,老婦人猶豫了下,小聲問道:“先生,那位小姑娘她……”
後續的話語在哈利凝固的笑容中戛然而止, 他收斂了笑意, 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艾普森太太,不關你的事不要多問,難道艾普森先生沒跟你說清楚?”
老婦人打了個顫,老先生連忙拉住她對著哈利弓腰致歉:“對不起, 先生, 我夫人她精神不太好,我馬上帶她離開。”
說完便拉住老婦人迅速離開。
哈利臉上的冷意在他們離開後才漸漸淡化,他轉頭對仆人道:“把酬金給他們結算清楚, 注意彆留下記錄。”
仆人恭敬應下。
哈利收回視線,整理了下衣領, 旋即走向二樓。
彆墅的二樓主臥室在最安全的西側, 每一道門前都有人駐守, 一般人很難突破重圍闖進去,裡麵的人若沒許可也相對的出不來。
“boss。”抬手阻止了下屬的行禮,哈利低聲問道:“她怎麼樣?”
下屬搖搖頭:“沒有動靜, 送飯的時候敲門也沒有回應。”
哈利一愣, 隨即嗤笑了一聲, 還學會鬨脾氣了?
他示意廚房再做一份晚餐,然後拉開門走了進去。
臥室的布置精致簡潔,看似不起眼的家具裝飾品實則都是特彆定製的高檔貨,奢華的水晶吊燈照亮著臥室的角落,陽台與臥室之間掛著柔滑精美的飄紗,徐徐晚風吹過,猶如舞動的裙擺飄揚翻飛。
哈利在臥室巡視一圈,卻沒找到預想中的人影,他微微皺起眉,走向半敞開的陽台,卻看見了一幕讓自己心跳都差點停歇的畫麵。
身姿單薄纖弱的女孩,正坐在陽台上,光著腳丫晃蕩著,仿佛隻要大一點的風就能把她從陽台吹落下去。
“你乾什麼?!”哈利怒不可遏的衝上前,摟住女孩的腰將她扯了下來。
蘇沫心情不太好,跑到陽台吹風放鬆下自己的情緒,冷不丁的被一雙手緊緊的鎖住腰拽了下去,嚇得她差點尖叫,一抬頭便看見哈利鐵青的臉色,頓時也生氣道:“你乾什麼?”
哈利冷冷的盯著她,語氣嘲諷:“離開彼得就讓你這麼痛苦?還是說回到我身邊對你而言比死還難受?”
他一邊說著,俊俏的臉掩在陰影下,似乎有些扭曲,抱住蘇沫的手臂也跟著收緊。
蘇沫被他的連番質問搞得莫名其妙,腰上的疼痛讓她氣的理智都沒有了,氣急敗壞道:“
你有病嗎!房間太悶,我就是想吹下風而言,誰要去-死了!”
她那麼惜命的人,怎麼可能做出這麼傻不拉幾的事情,再說這裡才二樓,摔下去斷個腿兒就了不得了,她又沒有自虐的愛好。
“什麼?”哈利少見的呆了呆,看見一臉怒色的女孩,他才後知後覺自己的身體竟然有些發抖。
但緊接著他的臉色就難看了起來。
不,不該是這樣的,為什麼一向冷靜的他在看到蘇沫做出危險行為的時候竟然會驚慌的失去了理智,這一點也不正常!
心底忽然湧現出一股莫名的恐慌,讓他完全找不到頭緒,也控製不了恐慌的蔓延。
就好像從小建立的那堵用來保護自己,也是為了隔絕那些對他另有所圖的人的厚厚牆壁,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出現了一道裂痕,而且這裂痕還在不停的擴大,終有一天會蔓延至整堵牆,然後轟然倒塌。
哈利忽然冷冷的看著蘇沫,語氣咄咄逼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蘇沫頂著一頭問號,完全不知道哈利抽的哪門子瘋。
見她不回答,哈利笑了一下,語氣輕柔,像是自言自語:“我會變得這麼奇怪果然是你的原因。”
他的眼角彎了彎,冶豔危險的風情綻放開來,冰藍色的眼眸裡浮現虛假又得意的款款深情,他開啟著唇,舌尖仿佛打著卷兒,溫柔而陰鬱:“你想引-誘我愛上你?”
蘇沫:“???”
下一秒,哈利表情驟變,虛假的深情被傲慢的嘲諷替代,他語氣惡毒的嗤笑道:“彆妄想了!我不會愛上你的,絕對!”
蘇沫:“???”
然後她維持著一臉懵比的表情看著哈利摔門而出。
所以他到底是來乾嘛的?
蘇沫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乾脆就不想了,赤腳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著實不好受,她找了找剛才被自己不知道踢到哪兒的拖鞋,從沙發旁拖出來一隻,另外一隻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你在找它嗎?”
蘇沫找了老半天的另外一隻拖鞋被人遞到了眼前,她接過後下意識的道謝,嘴剛張開一點,猛然發現不對勁。
她順著遞過來的鞋子的手往上看,一個穿著紅藍緊身衣的怪人倒掛在吊燈上,一隻手正遞給她拖鞋。
——是蜘蛛俠!
蘇沫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脫口喊道:“變態——嗚嗚!”
嘴巴被捂住了。
蜘蛛俠無比鬱悶道:“我是來救你的,怎麼你看見我就大叫?”
蘇沫眨了眨眼睛,掰開蜘蛛俠的手,誠實道:“本能反應。”
被歸類為變態的蜘蛛俠覺得心有點受傷,好歹他也是個公認的正義英雄,怎麼在女孩這兒就成了反派了,總不能是那次意外她現在還斤斤計較著吧,女孩子真是太記仇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就是這麼記仇。”軟糯的聲音毫不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