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開始漢克小心翼翼的詢問蘇沫是否能用她的血液做實驗的時候, 蘇沫是拒絕的,因為之前的經曆, 讓她對實驗之類的事情異常敏感,心理上下意識的排斥和厭惡。
後來聽他說是為了研究治療查爾斯脊椎的血清劑,而她的血液活性遠高於普通人的水準,成功的幾率很大,蘇沫這才同意了。
這個實驗兩人是悄悄進行的,沒有告訴其他人, 畢竟失敗的幾率也不小,漢克成功製作出治療血清劑後,蘇沫也很期待效果, 所以才興致衝衝的去查爾斯的辦公室找他。
“不過我也不能確保百分百有效。”漢克抬手推了推眼鏡, 有些遲疑道:“理論上有百分之四十的失敗率,教授你要不要再考慮下……”
“已經足夠了。”躺在床上的小教授微微一笑, 語氣輕鬆道:“賭一賭, 成功的話以後就能擺脫輪椅, 失敗也不過維持現狀而已。”
他看起來倒是一點也不緊張, 淡定自若。
“不要太緊張, 漢克。”柔和的藍眸轉向青年, 溢滿真誠的感激:“還有謝謝你。”
漢克點了點頭,去準備血清劑了。
“還有我呢。”提供原材料的蘇沫鼓起了臉蛋,甚是不滿的盯著查爾斯。
查爾斯看著她, 唇角微翹, 道:“伸手。”
蘇沫一臉莫名, 抬起了手,攤開掌心,手指白嫩纖細,指甲都是嫩嫩的粉色。
查爾斯虛握成拳頭的手懸在了她的手上方,手裡似乎握了什麼東西,等了片刻卻不見禮物落下,查爾斯攤開手,乾淨修長的指尖空無一物,什麼也沒有。
滿心期待的蘇沫呆住了。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離開時尾指似乎輕輕的撓了下她的掌心。
有點癢。
蘇沫還未來得及生氣,見漢克出來了,連忙做賊似的快速收了回來。
心跳有點快,她彆過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打量實驗室的角落,黑發間露出的白嫩耳尖染上了誘人的粉色。
蘇沫怎麼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麼捉弄她。
尤其對象還是查爾斯。
真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畢竟,那可是查爾斯·澤維爾啊。
漢克在給查爾斯注-射血清劑,蘇沫在一旁生悶氣。
注-射完後,就等血清生效了。
“大概需要八個小時左右才會見效。”漢克說道。
查爾斯點了點頭,轉頭看向方才女孩所在的位置,了無一人。
藍眸劃過一縷苦惱。
這是生氣了?
……
夜晚降臨,幽藍的夜空繁星閃爍,徐徐微風吹進陽台,驅散了室內的沉悶。
查爾斯揉了揉眉心,眼角掠過牆壁上的時鐘,時針卡在八點鐘方向。
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早有預料。
打開門,不意外的看見扭捏站在門口的少女,她維持著抬手的姿勢,似乎正準備敲門,沒想到門提前打開了,小嘴微張,直接愣怔住了。
查爾斯頷首微笑:“晚上好,要進來嗎?”
這不是廢話嘛。蘇沫瞪圓的眼神表示了這樣的含義。
走進房間後,她看著依舊坐在輪椅上的查爾斯,愕然道:“沒有用嗎?”
查爾斯一愣,隨後平靜道:“漢克說我的腿癱瘓太久了,許多細胞都已經壞死,怕是……”
欲言又止,未說出口的話蘇沫自然明白。
先前被捉弄的惱意頓時消散,蘇沫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隻能說出乾巴巴的安慰:“彆難過,總會有希望的。”
青年垂下了眼睫,英俊溫雅的眉眼也難得染上了一絲惆悵,他勉強笑道:“不用擔心,殘廢這麼多年,也已經習慣了。”
少年時期的查爾斯是那樣的意氣風發,從容自信,璀璨的藍眸掩不住的燦爛和光輝,如今卻隻能依靠輪椅度日,蘇沫頓時心臟一抽一抽的,酸澀又心疼。
她走到他麵前,握住了他的手,結結巴巴道:“就算你不能走路,但是你也比他們更優秀出眾,查爾斯,在我心中,你是最棒的。”
毫無水平的安慰,查爾斯抬起了眼睫,藍眸閃動,似泛著水光,仿佛蘊藏了整條星河。
蘇沫差點迷失在了這片藍色汪洋裡。
“真的嗎?”青年的聲音柔軟的像是織網的棉絮,幾乎讓人陷進裡麵。
蘇沫迷迷糊糊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