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車來車往的馬路上尋找一輛毫無特色的福特並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尤其是川流不息的紐約大道, 一個轉眼, 女孩所乘坐的車輛便消失在了茫茫車海中。
棕發男孩靜靜的站在人來人往的十字路口,路邊的行人走走停停, 紅綠燈反複交替,透著幾分青澀的清秀麵孔茫然又無助。
男孩低著頭,抿緊了嘴唇, 眼眶酸澀, 難掩失落。
又看錯了嗎?
呼吸好像缺氧一樣異常難受,悶痛難忍。
他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 但是驟然發現, 有些事情是真的習慣不了。
但是內心又萌生出一股荒謬的認定。
她回來了。
無關乎個人理智, 而是一種近乎於本能的直覺。
而他的直覺,從來都沒有錯過一次。
所以在看到那個熟悉的嬌小身影時, 內心就想到, 果然是這樣啊。
“莉雅?”
聲音因為過於乾澀有點發顫, 還帶著一點不確定的沙啞。
請求你。
不要再欺騙他了。
因為緊張而收縮的瞳孔緊緊的盯著那個緩緩轉過身的女孩,猶如實質般的目光一眨也不眨的掠過女孩秀氣纖細的眉毛,精致瀲灩的眉眼,挺翹的鼻尖和玫瑰花瓣般的唇瓣。
她變的比兩年前更美麗,尤其是那份青澀的純美染上了嬌俏的豔色,將那微微上翹的眼尾綴染的嫵媚稠麗, 長睫毛微微眨動, 黑曜石般的眼睛望過來時, 讓人覺得靈魂都要陷進去無可自拔。
是她,真的是她。
男孩好像聽到了腦海中有煙花炸開的聲音。
他呆在原地,愣愣的看著她。
女孩輕輕偏頭,幾縷發絲劃過白皙如瓷的臉頰,紅潤的唇瓣微微翕合。
“我們認識嗎?”
腦子裡此起彼伏的劈啪聲戛然而止。
女孩望著他的眼神有好奇,有驚訝,還有……陌生。
就好像她從未見過他。
彼得·帕克腦子懵了一瞬,他深呼吸幾口氣,握緊拳頭剛想開口,便有人打斷了他。
“芙蕾雅,你來這做什麼?”
一個穿著便裝的高大男人走了過來,大手罩住女孩的頭揉了揉。“我不是叫你在家等我嗎?”
“笨蛋索爾!不要摸我頭!”女孩氣呼呼的踹了下男人的小腿,可是這點力道對他而言完全不痛不癢,男人咧嘴一笑,更加惡劣的揉亂了女孩柔順的黑發。
他們之間的親密關係是個人都能看得出來。
彼得的腦子有些混亂。
她叫芙蕾雅?
是他認錯人了嗎?
不不,世界上怎麼會有長得這麼像的兩個人!
而且他直覺這個女孩就是他的莉雅。
儘管……她好像不記得他了。
【不許你這麼說他!彼得又可愛又帥氣,腦袋聰明身材也好,性格溫柔,他還會唱歌會哄我睡覺……】
【他的一根頭發都比你這個穿緊身衣的變態可愛!】
【——我就是喜歡他怎麼了!】
他的莉雅。
不記得他了。
蘇沫有些發懵,她也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就把這個少年惹哭了,而且他瘦瘦弱弱的,長相也看起來很好欺負的類型,眼眶微紅,濕漉漉的眼睛蒙上了一層薄薄的水霧,就好像路邊被遺棄的小奶狗。
不過還真可愛啊。
蘇沫默默捂心。
她也不知道怎麼的,對這個棕發少年的初始好感度極高,甚至還很想去摸一摸他看起來手感很好的小卷發。
“中庭人,你想乾什麼?”
索爾的語氣就不怎麼好了,在全民尚武的阿斯加德文化熏陶下長大的大王子對這種瘦伶伶的少年可起不了什麼憐愛之心,尤其是他看起來頗有心機的樣子(?),說不定就打著什麼不懷好意的心思接近芙蕾雅呢。
要說以前的索爾還想不到這麼多,但是在有了無數次女孩差點被誘-拐的經驗後,也就養成了下意識的警惕心。
不過他也實在不明白,明明芙蕾雅又瘦又小,既沒有豐-滿的大胸,也沒有挺翹的屁股,跟個發育不良的小矮人似得,為什麼總有些變-態盯上她。
這個問題困擾了索爾多年,後來有一天他忍不住當麵問了女孩,結果當然是被炸毛的女孩撓花了臉外加差點成為了阿斯加德第一個禿頭王子。
但這依舊沒能打消大王子旺盛的好奇心,最後他頂著一張花貓臉去問了一個曾經試圖誘-拐芙蕾雅被抓個現行狠狠教訓一番後卻屢教不改的資深變態之一。
也是他的好兄弟兼下屬。
三劍客之一的範達爾。
要說感情經曆,索爾認識的人裡,沒有人比從小在女人堆裡長大的範達爾更豐富了。
在他們還是小毛孩的時候,這個家夥已經能夠用他那張討喜的俊俏臉蛋在阿薩神域的女神們麵前甜言蜜語的刷好感了,聽說他曾經甚至膽大包天去撩英靈殿的女武神,雖然結果是被揍成了豬頭,不過索爾還是相當佩服他的勇氣。
但就這樣一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卻在看到才剛剛到他腰部的芙蕾雅後,驚為天人,從此念念不忘,並且多次以各種方法誘哄單純天真的芙蕾雅,索爾最開始也隻是以為他是看芙蕾雅可愛才接近她的,後來一次無意中聽到他試圖哄騙女孩和他訂下婚約後,老父親索爾大怒之下和範達爾來了一場‘比武’。
結果以範達爾引以為傲的俊美臉蛋被揍的鼻青臉腫告終。
從此以後索爾就防他跟防狼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