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瑞雯走進辦公室,左右看了看,眉頭皺了起來。
“埃裡克來過了?”
查爾斯點了點頭。
“他來這裡做什麼?”瑞雯的語氣有點不善,她似乎和埃裡克天生就不對盤,見麵必定冷嘲熱諷,從未有過好臉色。
“他過來取走他的東西。”查爾斯溫和道。
瑞雯狐疑道:“他什麼時候有東西落在這裡了?”
“一個對他而言,十分重要的寶物。”查爾斯不知想到了什麼,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淡淡的憂傷。
見青年表情有點異樣,瑞雯就放棄了繼續追問下去的衝動,她快速的轉移了話題,有些興奮道:“查爾斯,學院裡又新來了幾個小變種人,其中一個的天賦竟然和我十分相似……”
查爾斯麵露微笑的看著瑞雯滔滔不絕的述說著學院中的事情,午後的陽光穿透過玻璃落在房間裡,陽光下空中上下漂浮的細小塵埃仿佛輕盈歡樂的精靈在跳舞。
時光流轉,歲月安寧。
瑞雯離開後,查爾斯伸出手,讓光芒穿透手指,猶如羽毛般輕柔溫暖,那雙宛若大海般的清澈藍眸失神的望著掌心的陽光。
“你還好嗎?”
一陣微風吹過,將一枚小小的樹葉卷進了房間,晃晃悠悠的落在了他的手心裡。
青年一愣,慢慢的,他閉上了雙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溫柔釋然的笑容。
……
蘇沫沒有死去。
洛基帶來的半顆寶石是蘊含著她半數靈魂並且融合了空間寶石的靈魂之石,洛基也是用這塊寶石控製她的,即使蘇沫自身實力並不強大,但她的靈魂卻遠比其他神明堅韌渾厚,在失去心臟,殘魂被汙染後,她本該就此死去,但那半顆靈魂之石維持著她搖搖欲墜的生命之火。
在奧丁的神力蘊養下,蘇沫剩餘的半顆靈魂寶石和死去的世界之樹再度融合,終於令她的生命氣息穩定了下來。
世界之樹雖已枯萎,但卻留下了新的火種,在蘇沫的意識下,破損的九界開始了自我修複運轉,而她也陷入了無儘的沉眠中。
索爾走進宮殿裡時,看到站在世界之樹麵前的人微微愣了下。
“她還會再醒過來嗎?”那人忽然道。
索爾沉默片刻,“也許會,也許不會。”
從來自未來世界的索爾那得知到了阿斯加德的命運和一無所有的自己,索爾除了震驚外,更多的還是恐懼。
從地球回到阿斯加德後,他不顧奧丁的反對,強行將那些蠢蠢欲動的邪惡種族全部驅趕至最偏僻遙遠的區域,隻有這樣,他才能從那可怕的未來裡稍微得到一點自我安慰的心安。
對於引起這一切災難的罪魁禍首,索爾心情複雜又不解,他怎麼也無法想象,洛基竟然會對芙蕾雅做出那麼多可怕的事情。
無論是芙蕾雅還是洛基,他們明明曾經那麼親密無間,相互依賴,有時候親密的讓索爾都有些嫉妒。
雖然是他將芙蕾雅從世界樹裡麵帶出來的,芙蕾雅看起來似乎也更親近他一些,但是索爾心裡很清楚,芙蕾雅真正最在意的人還是洛基。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他們三人之間的關係就是最好的詮釋。
有時候索爾忍不住想,如果當時他們之間有一個人明悟過來了,是否就不會變成現在的結局了?
他看著芙蕾雅一點一點的長大,看著她從跟在自己身後連路都走不穩的小家夥變成比任何女人都嬌俏美麗的姑娘。他的目光無時無刻都落在她的身上,他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的嬌氣,喜歡她的任性,喜歡她用那雙綴滿星辰的黑眸亮晶晶的望著他。
明明看起來膽小又愛哭,可是一旦認定自己的目標,就會變得無比勇敢坦率。
“索爾,我最喜歡你了。”
而他卻在這樣直白坦誠的告白下,明明心跳快的要跳出胸腔,卻因為這洶湧的陌生情緒而感到恐懼,慌亂之下用傷人的話語拒絕了她。
“我可是將來要娶女武神的,你這麼醜,又這麼矮,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你。”
不,不是的,你一點也不醜,你是阿斯加德最漂亮的姑娘。
索爾恨極了那時愚蠢又自大的自己,如果當時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心意該多好啊,也就不會因為疏忽大意令芙蕾雅陷入了如今的地步。
洛基固然有錯,但他同樣有錯,他的過錯,或許比洛基還要多。
人心太過複雜了,神明也不例外,他嫉妒芙蕾雅和洛基的牽絆,所以沒有挑明,而洛基和芙蕾雅都看不清自己真正的心意。
而他也一樣,隻是他明白的太遲了。
而他們的過錯,卻要由最無辜的芙蕾雅來背負。
“索爾,你恨我嗎?”洛基開口道。
索爾抬起頭看向他,沉默良久,道:“我沒有恨你的資格,我和你一樣都是罪人。”
洛基怔了怔,輕笑了兩聲。
他轉過頭,看著沉睡的世界樹,眼睫微微顫動。
一滴晶瑩的淚珠,從那蒼白瘦削的臉頰滑落。
但是那滴淚珠卻沒有落在地上。
因為這隻是洛基的分-身,他的本尊還被關押在阿斯加德的地下監獄中。
他的嘴唇甕合了幾下,似乎說了什麼,但是沒有發出聲音。
隨後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索爾走到樹下,伸手撫摸著這顆新生的世界樹。
“芙蕾雅,你睡了這麼久,還不打算醒來嗎?”
“你曾經說過想去宇宙旅行,隻要你肯醒過來,無論宇宙哪個角落,我都會陪你去。”
“所以彆再睡了好嗎?”
索爾向往常一樣對著這棵樹自言自語著,他知道芙蕾雅聽不見,但心中也未嘗不是抱了微弱的希望。
但是他也知道這點希望渺茫的幾乎可以忽略。
依舊沒有得到一點回應,索爾失望的轉過身,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微弱和細小的顫音,令他的身體猛地僵住!
“索爾……”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