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寧青送了常梨回學校。
這回許寧青把車直接開進學校, 常梨倒也沒拒絕,車停在研究生宿舍樓下。
“那我走啦。”常梨下車揮了揮手, “小叔叔再見。”
許寧青“嗯”了一聲。
他看著少女背著包一瘸一拐地消失在宿舍樓門口才移開目光,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她腿受了傷, 剛才應該扶她進去的。
許寧青抽出煙盒,叼了一支咬在嘴裡, 側頭點燃, 深深吸了口,煙霧繚繞。
說實話,許寧青沒有料到常梨會是這樣的反應。
他的確是從小到大被慣壞了。
長這麼大, 還是頭一回被這樣不留餘地的拒絕。
少女的喜歡直白熾熱不懂掩飾,可來的快去的也快。
就像從前許寧青對她說的,她不需要去委屈自己, 她是常家受疼愛的小孫女,沒有人可以讓她去委屈自己。
許寧青在車裡抽完一支煙, 電話屏幕亮了, 房濟打來的。
“喂,許總。”房濟吹了聲口哨。
許寧青開口聲音有點冷:“乾嘛。”
“喲,這是誰惹你生氣了, 怎麼樣, 一塊兒來賽車嗎?”
掛了電話,許寧青把車駛出學校, 加速開往郊區的超跑俱樂部。
郊區燈光就明顯沒有城區來的亮堂了, 不過俱樂部周圍倒是亮如白晝, 今天人還格外多,一眼望過去全是各類豪車。
難得的是江妄也在。
他們這一群人裡都吃喝玩樂,虔誠信奉著“婚姻是生命的墳墓”,隻有江妄一個英年早婚,實屬稀有大熊貓。
不過這群人中,江妄也就和許寧青關係好點兒,其他人基本平常也不見麵,不屬於他們這個紈絝圈。
許寧青直接走到江妄旁邊坐下:“你今天怎麼過來了?”
江妄:“念念跟她導師調研去了,閒著沒事過來看看。”
許寧青咬著煙輕嗤一聲:“當心她知道你來這兒跟你生氣。”
江妄睨他一眼:“她還不至於因為這個懷疑我做什麼。”
許寧青忽然就覺得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越發覺得江妄是在秀恩愛。
常梨說的那些話再次在他腦海中盤旋著。
門口一陣笑鬨聲,天色太暗,房濟沒在山地上玩兒,剛剛結束了賽道飆車,臂彎夾著頭盔走進來。
“喲,許哥來啦。”房濟笑著打了聲招呼,又看到他旁邊的江妄,頷首道,“今兒個可真是難得啊,江總也來了。”
要說江妄在商場裡是隻老虎的話,那麼許寧青就是隻笑麵虎。
雖然都是不能惹的主,不過這笑麵虎至少還是笑著的,一群人在江妄麵前還是比平時收斂許多。
許寧青偏頭,問江妄:“你玩過了沒。”
“玩了一圈,對了。”江妄忽然想起什麼,“念念好像有什麼禮物要送給常梨,我下次拿給你。”
“她們倆什麼時候這麼熟了。”
“我哪知道。”江妄笑了聲,“之前晚會上遇到以後常梨給她一頓批你,還留了個微信,關係就挺好的了。”
許寧青:“……?”
旁邊房濟聽到,湊過來賤兮兮道:“許哥,聽說人家小姑娘在z大也可吃香了,天天被其他男生議論呢。“
許寧青神色不善的上下掃了他一眼。
房濟不知道是不是眼神不太好,繼續說:“這等以後畢業進了大學,估計得建個粉絲後援會的,不過說起來,那小丫頭長的是真漂亮,氣質好,富養長大的和一般的還真是不能比。”
許寧青抽了口煙,沒理會。
房濟看著他表情:“許哥,你不會是還沒把人拿下吧,不對啊,我看常家小孩兒挺喜歡你的啊,會不會追女孩兒啊。”
許寧青彈了彈煙灰,嗤笑:“你會。”
“鮮花巧克力真情告白啊。”房濟說完也覺得不對,常梨還能被這些給迷惑嗎,又說,“不然就人家之前為什麼喜歡你,你再給她重新展示展示唄,舊情複燃。”
“閉嘴。”許寧青懶的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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針灸還是非常有用處的,常梨第二天醒來就覺得手腕舒服了許多,就是腿有點疼,大概是睡多了,有些僵。
何淺淺很照顧她,還經常抽空幫她帶飯。
過兩天素描測試的成績便出了,沒有打具體的分數,隻劃分了幾個等級,特級的隻有三個人,陳潛讓、何淺淺,還有另一個女生。
常梨是緊接著的a級。
雖然何淺淺為她這次沒拿到特級惋惜了好久,不過常梨自己倒挺滿意的。
她的素描水平相較於其他本就不算特彆厲害,加上手還疼著,能拿a級也很不錯了,而且黎歡也沒拿到特級,她就更滿意了。
後麵兩天常梨便跟著學校冬令營安排,上課、畫畫、測試,倒也忙的沒空去想許寧青。
男人偶爾還是會發信息給她,不過內容就比之前正常許多,無非是提醒她記得把去換紗布和藥膏。
周四下午常梨下課,和陳潛讓一塊兒從教學樓下來。
剛走出去手機便收到了一封彩信,這年頭發彩信的人越來越少,常梨留意看了眼,沒當作垃圾短信。
那是一張生日請柬圖。
常梨把圖片放大了點兒,上麵寫這個人名——房濟。
這名字倒是耳熟,似乎在哪兒聽過。
因為常梨腿受傷的關係,陳潛讓還特地買了輛自行車,他從車庫騎過來,停在教學樓前,長腿一支,吹了聲流氓哨:“上車,小妹。”
常梨笑罵:“有病啊你。”
“看什麼呢剛才。”陳潛讓隨口問。
“有人給我發了個請柬,還是彩信。”常梨說完,忽然想起那名字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