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太子謀略10(1 / 2)

容祁難得的沒有反應過來,他忽然想起了皇後之前讓他抱著的明顯大了好幾圈的暖爐。那時候,皇後就在打著極炎暖玉的主意?

容祁這一病就是好幾天,其間辰宣帝倒是來看過一次,隻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了。也有幾個以前與容祁關係還不錯的皇子也趁著這個機會來看過他兩回,但容祁現在都半生不死的模樣,多見也是尷尬。

容祁起身回侯府是正月初五,那天天氣不怎麼好,柳絮般的雪花紛紛揚揚的灑著,整個皇城都被籠罩在淩冽的寒風中,即使是有極炎暖玉護身,容祁依然被初春的寒意凍得四肢僵硬。

宮廷的馬車打造豪華,乘坐著也極為舒適,快要到侯府的時候,容月忽然開口:“父親,那裡有個人,他身上的衣服都被染白了。”

容祁艱難的挪了挪身子,順著容月指著的方向看去,隻見那站在雪中的人如雕塑一般,修長挺拔,紛揚的雪花雖然沾滿了他的外袍,但依稀可見他衣裳原來的顏色,是青竹的顏色。

容祁眉心微蹙,本想對矗立在雪中的人視而不見的,但一想到對方可能是在這裡等他歸來,心中便有些不忍。

罷了!

容祁對左右護衛道:“侯府前有個人,他是本侯的友人,你們去個人,把他帶進侯府。”

聽得外麵應承之後,容祁才重新坐回他原來的位置,閉眸不言。

容月轉過頭與容揚對視一眼,容揚輕微頷首,容月便立刻放下小窗簾,坐回座位,安靜乖巧的模樣。

容祁才回到容侯府,蕭景寧也被人帶了進來,蕭景寧入門就盯著他看,像是要把他臉上看出朵花來。

容祁假裝咳嗽了好幾次都沒有讓蕭景寧回神,隻好吩咐下人準備熱身之物,然後尋了個位置坐下,任由蕭景寧盯著看。

良久,蕭景寧才僵硬的把視線從容祁臉上挪開,他終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卻又聽得容祁戲謔道:“蕭公子,本侯曉得自己生得不錯,可你這般盯著本侯瞧,本侯也是會不好意思的。”

蕭景寧俊美蒼白的麵容驀地浮現出幾絲紅暈,他尷尬的挪開視線,乾巴巴道:“在下聽聞侯爺身子不爽,就過來看看,希望沒有打擾到侯爺。”

容祁笑言:“蕭公子請坐,本侯才從宮中回來,說不上打擾。”

蕭景寧從善如流的坐在距離容祁最近的位置上,然後繼續偷偷的盯著容祁看。

蕭景寧還記得,除夕那日,容安從宮中歸來時是這麼說的:“以後對容祁的注意可以全部撤回,反正他也就這一兩年的命數,想也鬨不起什麼風浪了。”

蕭景寧不記得當時是什麼感受,那時的他隻覺得腦海中空白一片,他的心好像沒什麼感覺,又好像是被無數尖銳的針狠狠刺著,疼得密密麻麻的。

在心中那近乎麻木的疼痛過後,蕭景寧隻有一種想法,那就是馬上見到容祁,他已經顧不得師傅的吩咐了,他不想再輔佐明君,他也不需要榮華富貴,他隻想陪在那人身邊,安靜的陪在他身邊,哪怕一天也好。

蕭景寧閉了閉眼睛,這天下如何,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不要功名利祿,不愛金銀珠寶,不需香車寶馬,他隻想陪在這個讓他一眼萬年的人的身邊。

蕭景寧想跟容祁說,他不想再做容安的謀士,但他又怕容祁瞧不起他,一個謀士,連基本的忠誠都沒有,他憑什麼將他留在身邊?

就在蕭景寧斟酌言辭的時候,侯府的丫鬟小廝總算是把熱身的東西送了上來,蕭景寧不著痕跡的鬆了口氣,他悄悄看了容祁一眼,見他閉眸假寐,神情安然,他也緩緩揚起了唇角,扯出一個溫潤柔和的笑容來。

蕭景寧收拾好出來,容祁已經躺在軟塌上睡下了,睡著的容祁溫雅隨和,周身都透著一股子溫潤如玉的氣息。

丫鬟小廝正往外麵搬東西,蕭景寧低頭看了容祁一眼,轉過頭向丫鬟小廝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這才尋了個位置,正大光明的盯著容祁看。

容祁的感覺其實是非常敏銳的,在蕭景寧輕步走出內室的時候他便察覺到了,但他著實是倦了,所以並不怎麼願意睜開眼睛。

不過,被人用灼灼目光盯著,饒是容祁定力再好,也會有些許不自在,所以他在簡單思考一番之後,還是決定‘醒’過來。

見容祁清醒,蕭景寧立刻起身去攙扶他,他一邊扶著容祁,一邊用並不麻利的手給容祁撚了撚被子,還關心開口:“侯爺醒了,可要喝點熱水,吃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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