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13(2 / 2)

容祁當天下午就入宮找周文帝交涉隨行前往汴州一事,毫無意外的,被周文帝當場拒絕。容祁好一番勸說保證之後,周文帝才勉強同意了容祁的請求,並且又派了一列羽林衛護衛其左右。

容祁離開皇宮之後,周文帝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又喚來了蕭長清和容逸,問他們是否有心前往汴州賑災。蕭長清和容逸未作多餘思考,直接應承下來。

出發的前一天,原主的長兄,本朝的太子殿下來到長公主府,太子與周文帝的中庸不一樣,他能力出眾,手段果決,心性硬朗,是個極好的帝王繼承人。當天的太子著玄色蟒袍,身長玉立,風姿挺拔。太子生得俊逸,眉眼間總是透著幾分和順堅毅,看著很好相處的模樣。

容祁是在公主府的書房接待的太子,他到的時候,太子正靜坐在書房的椅子上看書,他旁邊的桌子擺著兩本容祁最近才找來的雜文和一杯已經喝了一半的茶水。

許是容祁有些沉重的腳步聲驚醒了太子,他猛地抬頭看向他。

容祁並沒有錯過太子看向他的那一刻的複雜神情以及眸中所蘊含的深沉的冷意。容祁仔細想了想,原主安靜乖巧,對太子又儘是敬重儒慕,並未有得罪於他的地方。他本人又沒見過太子幾次,相見時也未有過多言語,更不用說是開罪於他了。

容祁緩步朝著太子走近,在距離他數尺遠的位置駐足,且畢恭畢敬的見禮:“長喜見過皇兄。”

太子虛扶了容祁一把,笑著說:“長喜何時變得如此見外了,快過來坐。”

容祁從善如流的在太子對麵的位置坐下,冬霜自發站在容祁身後,在旁伺候的侍女手腳麻利的給容祁也添上一杯熱茶,隨即返回原來的位置,靜默而立。

容祁不語,太子隻得自找話題,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茶水,眼角的餘光自身側案桌上的書籍掃過,立刻便有了主意。

太子戲笑道:“長喜,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些奇聞雜軼了,你上次不是還和皇兄說喜歡魯山先生的字帖,要皇兄想辦法幫你借來臨摹麼?怎麼,這才幾日不見,魯山先生的帖子就被你拋在腦後了?魯山先生若是知曉,怕是得氣歪了鼻子。”

容祁不緊不慢的開口:“皇兄是魯山先生的得意弟子,想來隻要皇兄願意幫長喜說情,魯山先生是不會責備長喜的。”

太子被容祁聽似溫順一句話刺得不知道如何繼續,他下意識的去看容祁的表情,卻隻見他淑雅清淡,他眼瞼微垂,遮住了眸中所有的情緒,容祁的不顯不現讓他沒來由的生出一種不可控的感覺來。

容祁和太子之間氛圍略微緊張了一瞬,瞬息過後,太子便笑著說:“長喜你和魯山先生之間,也隻差一個師徒的名分了,魯山先生喜歡你,便是被你氣歪了鼻子還是喜歡你,哪裡會忍心責備於你。倒是皇兄,若是與魯山先生說了你的小話,接下來幾年怕是都彆想安生了。”

容祁忽然抬起頭,眸光深邃的盯著太子,口中的話卻是對著冬霜和眾侍女:“你們都先下去,本宮有些私話想與皇兄說。”

冬霜戒備皇後,對太子卻很放心。聽到容祁的吩咐之後,她幾乎沒有遲疑的帶著侍女對容祁和太子行禮告退。

偌大的書房很快便隻剩下容祁和太子,太子儒安斯文,容祁隨和溫雅,明明是相似的氣質卻散發著相悖的氣勢。

“長喜想與皇兄說什麼?”太子道。

容祁緩聲道:“皇兄,您托皇後娘娘轉給長喜的生辰賀禮壞了,是皇後身邊的管事嬤嬤摔碎的。”

太子捧著茶杯的手微微一緊,他臉上的笑意也淺淡了許多,他眸色沉鬱,凝眉不語,仿若有思。

太子不言,容祁卻是繼續道:“自懂事起,長喜每年生辰最大的樂趣便是猜測皇兄們贈給長喜的生辰禮品,皇兄你每次的準備總是最精心精致的,長喜看過摸過卻舍不得用,親自拿了到庫房藏起來。二哥身體不好,希望長喜能平安健康,總是搜羅許多醫書和藥材送給長喜。三哥粗心,又向往自由,給長喜的東西大多千奇百怪,雖則有趣,實難長久。在長喜和二哥三哥的眼中心裡,皇兄永遠都是會庇護我們的大哥,也始終相信,隻要有大哥在,我們即便無所作為,大哥也能護我們衣食無憂。”

太子聽懂了容祁話中的意思,不過對方都沒有點破,他也沒必要說穿,免得鬨得大家都難看,他歎道:“是皇兄業障了,生辰禮品皇兄為重新為你準備一份,等你從汴州回來,親自送到你手上。”

容祁溫聲道:“那長喜就先謝過皇兄了。”

太子睿智穩重,會是個賢明的君主。

在不必要的情形之下,容祁不想與之交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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