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世界16(2 / 2)

容祁略微垂首,正好看到白景麵上的惶恐以及眼底濃鬱的不安,他勾起唇角,說道:“小景以為呢?”

白景倏然停下腳步,澄澈的眼眸中瞬間盈滿了水汽,他猛地上前兩步,緊抱著容祁的腿,帶著哭聲道:“師父,師父,小景乖,您彆不要小景。”

容祁小心拉開白景,蹲下身,視線與白景泛紅的眼睛持平,認真說道:“小景,師父有妻,師父一直在等他回來。”

白景還不懂容祁眼中蘊含的沉重和感情,他隻覺得他師父的話讓他覺得莫名難過,他忍不住抬起手去撫容祁的眼角,嫩生道:“師父不難過,小景陪著師父,永遠都陪著師父。”

容祁伸手將白景擁在懷中,微涼的唇瓣輕落在白景的額間,印刻出永不褪變的痕跡。

被容祁親吻的白景隻覺得心跳異常,他白皙的臉頰霎時通紅,他無措的盯著容祁看了須臾,隻覺得心臟都快從嗓子出跳出來了。而後,隻見一陣瑩白光芒閃過,三四歲的孩子化作了一雙巴掌大的通體雪白的幼虎,幼虎的顏色幾乎與容祁身上霜華衣衫的顏色融為一體,難辨你我。

小白虎抱著容祁的胳膊晃了兩三次,隨即就著容祁的手晃進了容祁的懷中。許是害羞,他自發鑽進了容祁的衣衫內層,隻探出一顆毛茸的腦袋,上下查看。

幼虎的體溫很高,他剛入懷,容祁的胸口就變得格外的滾熱,這種熟悉的溫度,還是千年前與蕭景在小世界中相處的時候才有的。如今重新體會,容祁並無半分陌生,更多的是感動和懷念。

容祁溫柔的拍了拍懷中的小白虎,眼底浮起濃鬱的情意。他家的小家夥還不知道,他師父的妻從未離開過他師父,隻是不得已忘記了。

江源仙境分作兩部分,部分仙家居於陸地,部分仙家則是居於水裡。陸地上的仙家多聚居,便有了以物換物的聚集點。

容祁抱著白景進了聚集點,剛進門就聽到有說書人扯著嗓子講述仙界的趣事。容祁聽到的,剛好是他和白景的部分。

觀那位說書的仙人所言起伏得宜,井然有序,他大略是凡間升入仙境的,且生前的職業便是說書人。

“話說,那位容祁仙君,本隻是凡間修者,曆經數千載苦修,這才渡劫飛升。凡間修者渡劫後多為地仙和天仙,為何那位才入仙境便是仙君呢?”說書仙人憑空變出塊墨色的醒木,重重往桌麵上一敲,繼續道:“自是因為道運!所謂萬法皆空,因果不空。轉變不空,相續不空,循環不空。善惡有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道運是什麼?是天道的饋贈,獲得道運的首要條件便是要功德無量。那位仙君在飛升前行了何種善事功德我們誰也不知,也無從得知。我們現在要說的是那位仙君,以及他新收的弟子,白虎仙君家的六子,白景。”

白景也聽到了他師父的名字,他悄悄探出一雙耳朵,聽得入迷。他自出生起就跟在師父身邊,卻少聽師父提起他的過去,現在能從彆人口中聽到些,也是好的。

“據說,白虎仙君家的六子,仙胎孕育八百年方才出生,出生後便拜了容祁仙君為師。奈何白家六子天賦極差,修行百載都不能化形。這可急壞了白虎仙君一家……”

白景聽說書人越說越是過分,生怕他再繼續說下去,他師父就真的該嫌棄他笨了。

即使被他師父的氣息包裹著,依然不能淡定,他從他師父的懷裡跳了出來,化作人形,瞪著虎眸指責道:“你個壞人,儘胡說八道,仙君才不會嫌棄白家六子。”

說書人見有小娃子搗蛋,便問道:“小娃,你既不是仙君,也並非白家六子,為何如此篤定?”

白景畢竟還是孩子,又極少出九華山,遇到這種情形便有些不知該如何處理。他微紅著臉頰,半躲在容祁身後,梗著脖子堅持。

容祁把白景牽了出來,微笑著說:“本座容祁,本座所言可能作數?”

說書人立刻噤言,見容祁氣度傲然,仙威赫赫,哪裡還有不信的?又見容祁牽著三四歲的小娃,眉眼間儘是寵溺,便猜想著這小娃該是白虎仙君家的六子。他沉歎了口氣,暗道自己運道不好。什麼時候講這個故事不好,偏挑在今天,挑在兩位正主都在的時候。

說書人將醒木放置在旁,上前見禮:“小仙拜見仙君,拜見白六公子。”

容祁清潤的目光在說書人身上停頓了片時,說道:“在本座心裡,小景從來都是最好。”

白景聞言,眉眼漸開,綻放出一個極為絢爛的笑容。

說書人連聲應是,心中暗自發誓,必須將容祁仙君和白家六子的故事徹底塵封。

容祁並未與說書人計較太多,他與聚集點換了間客房,便拉著白景走出了眾多或感歎或羨慕的視線。

直到入了房間,白景依舊興奮異常,他在床上滾了兩圈又樂嗬的跑到容祁麵前,勉強嚴肅著表情道:“師父,在小景心裡,師父也是最好。”

容祁看著白景,小家夥漂亮的臉頰上全是認真儒慕。

有那麼刹那,容祁竟是透過小家夥的神態看到了當年的蕭景,那時候的蕭景也有這樣的表情。隻是,蕭景比白景多了幾絲愁鬱,少了現在有的單純的快樂。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副本過後大約就長大了,這個世界可能會長一點,麼麼噠。網,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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