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醫生從始至終都不說話,男人心底著急,也不能太表現出來。
女孩坐在椅子上,儘量平複著心跳,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冷靜,手心已滲出一層冷汗。
她在等著最後的審判。
這是最後的一個她承受著這些天的折磨,隻要再瞞過了這最後的一個,她就自由了。
她確實是殺了人可是那個女人本來就該死!折磨了自己那麼多年,這麼多年,除了她自己沒有人在意她是死是活。她唯一一次鼓起勇氣讓噩夢結束,她又有什麼錯,憑什麼因此斷送自己的人生!
她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裝作有精神病。
她知道,有精神病的人犯罪不犯法的。否則那個女人折磨了她那麼多年,她怎麼可能不把她告上法庭。
女孩維持在麵上的漫不經心,底下緊緊攥著手心。
“裝得一點也不像哦~”一道帶著嬉笑的聲音傳來。
誰?
女孩愣住,她往四周望去,卻什麼人也沒看到。一時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太久沒睡好,導致了幻聽。
“真正的人格分裂症,可不是像你這樣呢。你不知道你已經暴露了嗎?”
那道戲謔的聲音再次傳出來,這一次女孩聽了個真切。與此同時,對麵醫生筆下正在書寫的字樣傳入她的腦海裡。
你到底是誰?
她心底一緊,嚇得差點跳起來。強自將衝動按捺下去,在腦海裡與那道聲音對話。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需要我幫你嗎?”那道聲音低啞魅惑,一字一句,帶著讓人墮落的引誘。
“我幫你改變這一切,讓你的名字可以光明正大地生活在這世上,從此過上真正像個人的生活。擺脫所有的枷鎖,你的原生家庭,你身上十多年來被迫套上的標簽,還有法律。”
“真的有這麼好的事?你怎麼幫我?”
“很簡單,你隻需要把你的靈魂借給我,我會幫你來完成這一切。隻是這個時間就不好說。”
那張麵孔的廬山真麵目出現,竟有著一張與她一模一樣的臉。女孩嚇得差點尖叫出聲。
而那個神秘的小姑娘臉上,流露出略微思索的情緒,然後笑得燦爛無比:“可能是幾個星期,也可能是幾個月、幾年,甚至一輩子你願意嗎?”
“一輩子?”女孩的臉上並沒有流露出害怕,眼底隻有灰敗和死氣,倒是令她有幾分詫異。
“你要明白,要是沒有我,放任這個醫生把這份診斷證明交上去,後續會發生什麼吧?你不僅會死,還會身敗名裂。”
她繼續循循善誘,透明的身體坐在醫生的桌子上,交疊著雙腿。
這一幕,除了女孩誰也看不見。
“就這麼帶著殺人犯的稱呼和恥辱,受著無知世人的口水痛苦死去,沒有人會因為你的死而痛苦。你真的願意嗎?”她把臉湊過來。
“……”
蔣司成寫好了診斷證明,然後打到電腦上。
他正要把診斷證明遞給盛父。突然麵前伸出一隻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劈手奪過他手裡的診斷證明,笑嘻嘻地一點點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