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李新城和肖長林也都換上自帶的迷彩防護軍服,便於森林行走的靴子,抹了防止蚊蟲叮咬的藥水。Du00.coM她的頭發也編成麻花辮,盤成發髻,用發針牢牢固定住,而後戴上一頂迷彩軍帽。倆人都做了平常難得見的打扮,望著陌生的彼此,不禁相視一笑。在走出帳篷前,肖長林喝了一試管李爸爸給的藥劑。
走到帳篷外,貌奈溫帶了七名緬甸軍人,站在兩輛越野車旁邊,神情冷峻地用緬甸語發出一道道命令。看到肖長林和李新城換好迷彩服,背著雙肩包從帳篷裡走出來,語速極快地和旁邊的緬甸士兵小聲叮囑幾句,笑容滿麵地迎上前,同時招來一名士兵,讓他拿兩份簡易的早餐過來。
李新城和肖長林沒有拒絕貌奈溫的早餐,各自拿了屬於自己的那份,坐進越野車,看著駕駛員踩了油門,動作靈巧地避開路上的障礙,一路七搖八晃地朝前方的原始森林疾馳。
感覺外麵的路還不是很顛簸,肖長林撕掉軍用三明治外麵的包裝紙,看著並不美味的麵包,張開嘴,剛要一口咬下去,越野車忽然往旁邊大角度傾斜,猝不及防,他的牙齒狠狠咬在舌頭上,疼得他張開嘴,使勁呼氣,減輕疼痛。
李新城見狀,連忙打開利樂包裝的牛奶,塞到肖長林的手中,“喝口牛奶吧。”她不能吃這種工廠加工,適合軍隊在外作業食用的方便食品。即使它號稱營養均衡,葷素搭配,美味依舊。
肖長林趕緊吸了一大口,心有餘悸地摸摸身上的安全帶。如果一開始沒聽貌奈溫的話,係好安全帶,他這會估計不知甩到條街道去了。肖長林側過頭,目光越過身側的李新城,觀察外麵的道路。這一看,肖長林捏在手裡的軍用三明治是再也不敢吃了。他又不是職業軍人,能無視道路顛簸,吃起東西,就和坐在飯桌旁一樣。
“我們緬甸不比你們c國地大物博,想發展什麼都沒出路。就連翡翠,也是不可再生的資源。早晚會坐吃山空。”貌奈溫看到肖長林的舉動,用c國話開始哭窮,“肖先生手中科研項目,有沒有興趣到我們這來投資,我可以給你最優惠的投資待遇。隻要你肯在我們這開發新的科技項目,房子什麼的,都由我們這邊免費提供。”
聞言,肖長林表情尷尬,捏著利樂包裝的牛奶和軍用三明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對貌奈溫的印象很淺,也不清楚他和李新城往日你死我活的恩怨,隻以為他真的是李新城口中的緬甸朋友,所以一時間,有些開不出口拒絕。
“太不安全了。”李新城毫不猶豫,直接代肖長林拒絕,“隻怕我們投入大筆資金,工廠還沒開始正式運作,你們這就開戰交火了。貌奈溫,在你徹底掌握權力之前,不用想我們來投資。”她不在意和貌奈溫合作,前提是,他能成為這一片區域的將軍,掌控兵力,擁有絕對的自治權。
貌奈溫毫不介意她的拒絕,反而用肖長林聽不懂的緬甸語笑道:“我記住了。三年之內,我會搞定這一切。李新城,我知道你詭計多端,前段時間有支國際雇傭軍,在我駐紮的地方頻頻生事,是你雇傭的吧。是想阻止我帶人過來,進入實驗基地,對吧。很遺憾,讓你失望了,我還是過來了。”
李新城用c國話否認,“不是我。”她乾嘛把簡洛做的事,攬到自己身上。
“不是你?”貌奈溫不相信,狐疑地盯著李新城坦然自若的臉孔,數秒過後,他冷笑道:“即便不是你,也跟你脫不了乾係。”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新城笑容冷淡,彆過臉,看車窗外低矮的木屋子,奔跑玩耍的孩子,以及在田間勞作的緬甸女性。她對這個國家女人下地乾活,男人負責在家帶孩子的民俗,無言以對。在這個國家,當男人比當女人幸福多了,不僅可以娶好幾個老婆,還不用出門工作賺錢養家。當然,這是底層社會的現狀。上層社會,男人依舊是社會各方麵的主導者,女人則待在家裡照顧孩子。
肖長林終於意識到,李新城和貌奈溫絕對不是朋友,倆人之間的關係,也稱不上好。不過,看李新城仍然氣定神閒地和貌奈溫打嘴仗,半點不為兩人勢單力薄的處境憂慮。肖長林緊繃的心神一下鬆懈不少,隻是看向貌奈溫的眼光不再友好,充滿了警惕。
貌奈溫壓根沒把傳說中快死了的肖長林放在心上,隻關注李新城的情緒變化,發現她絲毫不為所動,心頭愈發惱火。暗想著,一會從實驗基地出來,再和她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