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傅瑾南聲線一緊。
“陳媛,她的高中同學。不過這姑娘還有一層有意思的身份,你要不要猜猜?”
傅瑾南扶住暴跳的額頭,“傅瑾西,你他媽能不能一次性說完!”
傅瑾西搖頭,脾氣這麼暴躁,看來真是愛慘了那姑娘。
不過把他弟逼急成這樣,還挺有成就感的,嗬嗬。
賣夠了關子,他才不慌不忙地吐出兩個字:“後媽。”
“什麼?”傅瑾南微愣。
他記得五年前他問過她父親的情況,她坐在飄窗上,穿著他的襯衣,順手撩了下發絲,望向窗外的目光很淡,語氣也是淡淡的。
“我爸死了。”她說。
怎麼這會兒又冒出來一個後媽,還是她同學?
傅瑾西把白阮爸爸這邊的情況簡單給他說了幾句,而後:“陳媛和她關係特殊,在白阮失憶後跟蹤過她,且行跡十分可疑,有很大可能是她和白阮發生衝突後,致使白阮失憶。這個懷疑隻是推測,沒什麼證據,但證明陳媛至少是知情人。”
傅瑾南聲音冰冷:“屁的知情人,就是她乾的沒跑了!”媽的,他一定要這女人好看!
“再給你透露一點,我們順著陳媛這條線,查到了一個更有意思的東西。她兒子,也就是白阮同父異母的弟弟,是個早產兒,給她檢查和做手術的醫生已經離職,原因不明。”傅瑾西笑,“你說有意思不?”
“有大問題啊,這是。嗬,真會玩兒。”傅瑾南眯眼,“繼續查,多少錢你說個數,馬上轉你。”
玩不死她!
……
掛上電話,傅瑾南俯身,手肘支在膝蓋上,垂著眼皮兒神色不明。
他突然回想起白阮說“我爸死了”這四個字時的神情,心裡像被極細的針刺了一下似的,疼得要命。
他的軟軟啊。
指尖跟著一痛,他回過神來,扔掉燙手的煙頭,腳尖輕撚幾下。
怪不得說死了呢,被自己同學給勾跑,確實還不如當死掉算了。
他冷笑,敢這麼對他的軟軟,早晚讓那兩人生不如死。
隻不過這事兒先穩幾天,等處理好,再撿著緊要的跟她說好了。
想了不知多久,不遠處兀地傳來熟悉的小奶音:“姥姥,你不是跟媽媽說明天才回來嗎!”
“傻孩子,你媽今天過生日,咱們給她個驚喜。”
“哇!驚喜嗎?那媽媽會很開心嗎?我們還給她帶了禮物呢!”
“哎喲大孫砸,幫姥姥拎著,姥姥開門……”
王曉靜剛把小胖子弄進屋,正轉身準備搬行李,抬頭就見那大渣男一把拎過行李:“王阿姨。”
裡頭的昊昊聽見聲音跑到門口一看,啊啊兩聲,中氣十足的:“爸爸!”
王曉靜臉色一變:“你來做什麼!”剛回來就碰這人杵在門外,真是晦氣。
這麼多年過去,早乾嘛去了,現在擱這兒裝起深情來了?呸!
小胖墩這會兒已經飛撲到了他爸懷裡,父子倆膩歪得……王曉靜憋著一口氣,正要把他攆回去,轉眼就看到他手裡拎著的蛋糕。
她微微一頓,半晌歎口氣,凶巴巴的:“站門口乾嘛?還嫌自己不夠擋路?進來吧!”
……
一小時後,小胖子已經累得睡著了,王曉靜也罵累了,攤在沙發上直喘氣兒。
傅瑾南看了眼時間。
都九點半了,還在工作呢?
到底不放心,夾了根煙出去抽幾口,右手摸出手機,撥了出去。
“喂。”細細軟軟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過來。
傅瑾南心裡一柔,低頭,腳尖就著一顆小石子來回撥弄著:“就一個小廣告,怎麼還沒收工?”
那頭好像沉默了兩秒,還沒回答,便聽旁邊清冷的男聲淡淡傳來:“隨便坐。想喝什麼?蘇打水、牛奶、橙汁冰箱裡都有。”
裴衍的聲音。
隨便坐……冰箱……
傅瑾南一顆心頓時冰涼一片,他沉默一秒,幾乎是用吼的:“你他媽在哪兒?姓裴的家裡?”
這個時間點,在一個男人家裡,意味著什麼,他不敢去想。
“這就是你所謂的工作?”他忽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一般,聲音冷得幾乎結上一層寒冰,“好樣的,白阮。你他媽真夠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