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青蓮問:“我們的棉花田不是在北邊嗎?我還到那裡打枝摸丫了呢?怎麼會又到高嶺上去了?”
曾照蘭說:“尚金航讓你們家的棉花田和五保戶的棉花田調換了一下。給的理由是,那些五保戶到高嶺上去不方便。”
放他娘的胡屁!一個寡婦到高嶺上做事就方便了嗎?
這尚家營,誰不知道曾照翠膽子小?
到高嶺做事,對她就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不過,姨媽膽子大,她應該幫她不少。
果然,曾照蘭說道:“你媽膽子小,我陪她去。以後,我家棉花多的話,我再勻一些給你家,差不太遠的。”
對了,還有收成的最低要求。而五保戶的田是沒有要求的。收多少是多少。
喬青蓮問:“姨媽,去年每畝都交多少棉花?”
曾照蘭說:“一般的田都是200斤,交多了獎工分,高嶺上是180斤,大多完成不了。”
喬青蓮問:“以前,那裡的分給誰?”
曾照蘭說:“分給地主和富農們。他們完不成任務就批鬥他們。”
喬青蓮渾身一顫:難道,他還想批鬥我母親不成?還想批鬥我下中農成分的人不成?
當然,尚金航現在不可能拿完不成任務來批鬥我媽,他真的要批鬥我媽,那麼,隻會找一個理由,那就是生活作風有問題。
前世,我媽是不是也挨過批鬥,是不是還被掛上破鞋了呢?所以,才會羞憤地上吊自殺?
可是,這個時候,連地主和富農都已經不興批鬥了呀?我前世已經記不清了,好像沒有聽說過批鬥什麼的,還是我那個時候迷糊,根本沒有在意?
不行,我不能讓他批鬥我媽!
我得想個辦法,這尚金航,不能讓他為所欲為!
曾照蘭安慰了幾句,歎口氣,就離開了。
喬青蓮坐下來,皺著眉頭思考:“是不是我太衝動了,所以,才將我媽陷入這個境地,那麼,如果,我不趕尚金航走,他雖然不會給我們什麼好處,起碼,也不會給我媽小鞋穿。都是我,一心想讓母親擺脫汙名,不讓他老婆汙蔑我媽,卻忘了,這個壞東西也是一個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