侉子雙腳在地上亂跳起來:“我要將大糞潑到他家門上。我要去——”
說著,侉子突然拔腳瘋狂地朝茅廁跑去。
尚方國驚得大叫一聲:“大黑子,快!”
民兵連長大黑子,衝上前,一把抱住了他。侉子在他懷裡死命掙紮。
尚方國雙手作揖:“侉爺啊,你消停消停,我派人將門弄乾淨還不行嗎?”
說罷,轉過身,對副隊長說:“老三,派人將門弄乾淨,記三十工分。”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副隊長老三得令,趕緊去安排了。
尚方國又是作揖,又是道歉,趕緊給尚金航解釋,解釋的仍然是老話:為什麼會陪著侉子到處找,隻是因為侉子要在隊長家哭三天三夜。
沒辦法,這才陪他來的。你看他這賴皮勁,我也沒辦法啊。誰知道,他卻來找金航大爺的麻煩,實在對不起,對不起啊。
在一連串的對不起中,尚方國和民兵連長抱著又哭又鬨、又踢又蹬的侉子離開了尚金航的家。
尚金航一關上大門,轉過頭,一巴掌就打在兒子的臉上:“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誰讓你做的?”
兒子被打得臉通紅,分辯道:“我還不是想出口氣!”
尚金航更加生氣,說:“連正主都不知道,你出什麼氣?這小兔崽子怎麼會有這個腦筋?還不是有人指使的。”
兒子問:“誰?誰指使?”
尚金航陰惻惻地看了門外一眼:“我下台了,誰得到好處?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懂?你白活了十六年!”
兒子問;“那今天?”
尚金航看著兒子紅腫的臉:“今天,怪你自己愚蠢,將把柄遞到彆人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