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本昌說:“我在工人俱樂部看電影的時候,她跑過來搭訕,說她很可憐,沒有飯吃,沒有地方住,我就請她吃了飯,又給她開了房。”
中年服務員撇撇嘴,說:“你那麼好心?”
齊本昌說:“信不信由你。”
中年服務員說:“我信不信不要緊,現在,你有麻煩了!這個女子偷了同房間旅客的衣服,你得賠人家。”
齊本昌大叫:“什麼?她偷了你的衣服?這個爛貨!”
服務員說:“你要賠人家!”
齊本昌辯解道:“我隻是幫她登記了一下,怎麼就叫我賠?”
服務員說:“登記一下就成了你的責任了。誰讓你幫彆人登記的?你把她找來也行。我們把衣服追討回來。”
齊本昌說:“我到哪裡找她?我也不知道她死到哪裡去了。”
喬青蓮問:“你不認識她?”
齊本昌說:“她是相宜市人,我是B省人,我怎麼會認識她?我去看看。”
齊本昌不相信的來到208,喬青蓮打開房門,屋裡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
喬青蓮問:“服務員同誌,她什麼時候走的?”
中年服務員回想了一下,說:“我記得淩晨三點左右,是有一個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出去,我還問了她一句,這個時候出去乾什麼?她說,太熱了睡不著,走走。走了以後就沒有回來了。”
跑了?還順手牽羊,偷了同房間的衣服?齊本昌恨恨地罵了一句,大概是家鄉常罵的臟話。
中年服務員鄙夷的眼神看著齊本昌:“不認識你給人家開什麼房?”
齊本昌滿臉無辜:“我是看她可憐。”
中年服務員說;“這個世界可憐的人多得很,也沒有看到你可憐他們。”
齊本昌懟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可憐彆人?”
中年服務員一擺手,說:“算了!懶得跟你磨嘰!賠錢吧!”
齊本昌不鬆口。
中年服務員說:“你要不賠的話,我們就給你單位上去一封信。你這裡有工作證。”
齊本昌立即心虛了,怏怏地問喬青蓮;“你丟了什麼衣服?”
喬青蓮說:“兩件連衣裙。”
齊本昌一聽,還好,沒有丟錢,要不然,可真是說不清。
他豪爽地說:“兩件衣服也不過十多元,我賠給你二十元吧!”
喬青蓮說:“可不止十多元。一件衣服都不止。”
齊本昌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說:“你個小丫頭,怎麼會穿那麼貴的衣服?”
他彎下身子,翻了翻旅行箱,說:“這個旅行箱這麼好,她怎麼沒有偷?單單偷了你的裙子?”
這是懷疑喬青蓮了。
中年服務員鄙夷地扒拉一下齊本昌:“你還是不是男人?有你這麼懷疑的嗎?你看這小姑娘,看起來多單純,人家根本就沒有說丟了錢,人家說丟了錢,說丟了千二八百的,你還不是得還?”
齊本昌說:“那錢還不是任由她怎麼說?那也得有人信才行啊!丟的連衣裙,她說多少就是多少,我怎麼知道是一百而不是十元呢?”
喬青蓮臉上浮起譏諷的笑:“你也知道這個旅行箱貴重吧?那我問你,這個旅行箱值多少錢?”
齊本昌說:“大概值個一百元吧!”
喬青蓮說:“我給你兩百元,你給我買一個回來?”
意思是:用得起這個旅行箱,就買得起貴重的衣服。
還真不由得你不信!
齊本昌問:“還真的值很多錢?”
沒有人理他。
喬青蓮更不想回答他的問題。
隻能說,貧窮限製你了你的想象,這個,我不怪你。
可是,你不能懷疑我的人格。
齊本昌仍然不死心:“既然這個旅行箱這麼值錢,她為什麼沒偷走旅行箱,沒偷走你的錢包?還有你身上穿的這套裙子看起來也挺貴的,她為什麼沒有偷?”
喬青蓮鼻孔哼了一聲,說:“你再說下去的話,我都要鄙視你了!第一,錢包在我枕頭下,她隻要一動我的錢包,我就會醒來,她不會冒險;第二,這個旅行箱有密碼,她打不開,所以,她不知道旅行箱裡還有什麼東西;第三,旅行箱雖然貴重,她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拿下去,因為,下麵還有值班的服務員。”
中年服務員不滿地說:“你以為值班員是吃乾飯的啊?她如果拎著箱子下去,我肯定要盤問的。押金在你那裡,她沒有收據條,不能退房。說不定,她為拿不拿這個箱子也鬥爭了好久呢!”
齊本昌說:“你還不是放她走了嗎?”
中年服務員吼道:“她手裡就拿了一個小布包,說是出去走走,我能說什麼?你不要再磨磨嘰嘰,趕緊賠錢了事。”
齊本昌鐵青著臉,問:“多少錢?”
喬青蓮說:“三百一十元。”
齊本昌大叫;“這不可能?怎麼可能這麼貴?”
喬青蓮說:“這裡有發票。”
喬青蓮從旅行箱裡拿出發票:“明天一早,你就拿著這個發票到相宜商場去看這兩件衣服,看看是不是這個價。”
本來,那件舊衣服隻有二十多元錢,已經穿了一年了。
開始,喬青蓮本來想實話實說,可是,看他不爽利的樣子,她就想成心宰他一下,就報了兩件新衣服的價格。
喬清泉買衣服,買的都是商場裡最貴的衣服。
所以,兩件衣服值三百一十元。
齊本昌慫了:“我這次出來要賬,沒有要到多少錢。能不能少一點?”
中年服務員嘴角露出嘲諷:“沒有錢還出來——?”
“鬼混”兩個字沒有宣之於口。
喬青蓮冷漠地看著齊本昌,沒有回應。
苦情牌也不靈了,齊本昌隻好悻悻地返回房間,拿了錢,遞給喬青蓮。
毫不客氣地接過錢,喬青蓮轉身就走。
現在還隻是淩晨四點,拿了錢,喬青蓮回到房間,反鎖上門,呼呼大睡去了。
八點鐘,喬青蓮終於醒來。洗漱完畢,來到樓下退房。
中年女服務員已經下了早班,現在,換成年輕的那個。
年輕的服務員看了看喬青蓮身上的裙子,羨慕地說:“你的衣服都這麼貴嗎?好漂亮哦!”
愛美之心是相通的。
喬青蓮笑了笑,說;“是啊!這件衣服在商場裡有賣。”
年輕的服務員說:“可惜,我買不起。我一個月工資才五六十元呢。三個月工資才能買你這一件衣服。”
喬青蓮問:“那個男的走了嗎?”
年輕的服務員說:“走了,一大早就走了!不走等著抓他嗎?也是我們心好,沒有報案!他找的就是野雞呢!”
喬青蓮心想:你們也不是心好,是為了生意興隆吧!
年輕的服務員鄙夷道:“那種女人,就想不勞而獲。一晚上可以掙一兩百呢。半夜出去就是去尋找獵物去了。今天,她可賺大錢了,偷了這麼貴的衣服。”
喬青蓮拿起押金,說:“這種女人不值得羨慕。她沒有彆的可做,隻能開發自身資源。”
前世,我很單純,還以為九十年代才有暗倡,沒想到,現在就有操皮肉生意的女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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