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陳雪楓就到了舅舅家,喊出舅舅、舅媽,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曲主任熱血上湧:他們隻道這小子不安好心,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有這麼多的劣跡。這樣的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就算現在對女兒百般討好,隻怕一旦上位,就會對女兒嫌棄,後果,可想而知。
曲主任混到如今這一步,也是有些手段的。
他當即做出決定,要儘快打報告,將女兒曲凡麗調走。
調到東山裡歐吉鄉去,遠遠的,讓他們見不著。
反正,想調出山裡不容易,要想調進去,那是太容易了。
與此同時,曾照蘭的院子裡圍滿了問事的人。
無非是問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李淑琴今天破例沒有到街上批發部去,也來到這裡問情況。
吳洪玉讓尚德忠去看店子,也來到這裡。
曾照蘭充當了解說員,一遍遍地給大家解釋著。
李淑琴說:“那個狗東西,罵我的兒媳婦,還將蓮蓮推進小河裡,竟然還敢騙花花,搶她的準考證,我看他惹錯人了!”
吳洪玉說:“誰說不是呢!惹到我曾大姐頭上了!”
一個叫安信的小青年跑過來說:“曾大奶奶,昨天,我打杜雲虎了!”
吳洪玉興奮地問道:“打得怎麼樣?住院了沒有?”
李淑琴眼裡也閃著光,問道:“在哪裡打的?”
安信說:“我帶了四個人,埋伏在岔路口那裡,準備去打杜雲虎。誰知道方國隊長,不,是方國書記和治保主任親自送那小子回去,就,就沒有打成。”
眾人惋惜地“唉”了一聲。
“不過,我們幾個人將堰塘裡的臭淤泥扔在他們身上了。”安信得意洋洋地說。
“原來是你們幾個啊!”尚方國走了進來。
安信不好意思地笑了。
“我的個信爺哎,你要扔臭淤泥,你靶子也準一點啊,你把淤泥都扔到我的嘴裡了,你什麼靶子啊?”
安信一聽慌了:“真,真的?真的扔到你嘴裡了?沒那麼準吧?”
尚方國笑道:“騙你的!扔到我臉上了!離嘴也差不了多遠。直到睡覺的時候,還有臭泥巴味!呸呸!好臭!”
安信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晚上,看不清楚。”接著又問,“那杜雲虎呢?”
尚方國說:“扔到他白襯衣上了!”
安信說:“便宜他了!不過,書記,你知道那是個壞家夥,還親自送他回去?”
尚方國笑道:“信爺哎,你是不是不想我當這個書記啊?”
安信連忙否認:“那哪能呢!我們尚家營的老少爺兒們,哪個不希望你當書記呢!你當了書記,咱們都可以橫著走路了!走到哪裡,頭都是高高昂起的。”
李淑琴說:“也不是所有人都希望的,就有那麼幾家是不希望的。”
吳洪玉鄙夷道:“那幾家算個屁!”
尚方國笑了笑,繼續說:“我才上任三天,才請大家看了場電影,人是我請來的,在我這裡就出了事,你說,我這書記還能當嗎?”
安信說:“那我可沒想到!光隻想給花花姑姑出氣了,沒給你惹麻煩吧?”
尚方國說:“隻要杜雲虎不出事,就沒什麼事。”